左边雨直到动手的时候才郁闷地发现了一个让他不爽的事实:程君墨的武功要比她好上许多。
快速地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鞭子,左边雨抓住了那鞭子的尾巴,带刺的倒钩让她的手感到一疼。她用力往怀里一拽,那人也不急,一只腿向左边雨的下肢扫去。
这时程君墨的扇子扔了过去,那扇子像长了眼睛一样直奔黑衣人的腿部。
黑衣人收起来了脚,最终用力一扯。左边雨手心里立马出现了一道血口子,血顺着手掌往下滴到了瓦片上。
左边雨皱了下眉,甩了甩手,也不说疼。只是程君墨的身形一闪,顿时就到了那鞭子的黑衣人的面前。他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以极快的速度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把通体漆黑的匕首,一眨眼的功夫,他又跳了回来。
那黑衣人来不及反应就感到了一阵撕心般的疼痛,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只见那原本握着鞭子的一只手臂已经被砍断了,只剩下一层皮连在肩膀上面,血不停地往下流。他的同伴看到这一幕,眼睛睁大了,忙纵身一跳,握着刀挡在了他的面前。
四个人一时僵持了起来,那断了臂膀的黑衣人疼的头上都开始出冷汗了,虽然天太黑加上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张面具下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程君墨不慌不忙地摇了摇扇子,笑着道:“阁下还不准备说吗?我看那位仁兄的情况恐怕耽搁不得了呀。”他笑吟吟地看着那人血流个不停的胳膊。
那两个人顿了顿,还是没说一句话。程君墨收了扇子,冷哼一声,突然猛地扑了上去,那人勉强那刀挡住他袭来的扇子,程君墨的扇子并不是普通的扇子,扇子的骨架是用千年玄铁做的,扇柄部用玉镶嵌住不至于割手。而没根骨架的顶端设有机关,里面藏的是根根银针。
所以,那两个面具人感受到银针时,想运气抵住已经晚了。一时间,二人都半跪下来。头低垂着不动,他们输了。
“踏风阁,的确是有点刷子,不知道你们的二当家有没有说过不插手朝廷的事的呢,嗯?”程君墨最后一个字语调高扬,带着一点鼻音,很是好听,可是在这两个人听来,和那夺命的阎王爷没什么差别。
“既然你认识我们二当家,还请阁下放手让我们离去。”一个人开口了,但是左边雨都听出来了他的话底气到底有多不足。
“哦?为什么要放呢?你们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杀掉那个人,又想要从我手里走开,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呢,况且,要是我失手杀了你们,你们认为你们口中的二当家会为来找我算账吗?说不定他还要感谢我替他清理门户呢,是不是?”程君墨坐在屋顶上,懒洋洋地看着满天的繁星,还伸手捏了捏左边雨的小拇指。
那两个人听了程君墨的话,又想起来那杀人不眨眼的二当家,突然觉得程君墨的话一点错都没有!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人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吐露出了一切。
程君墨听完了,勾了勾嘴角,然后挥了挥手,这个动作在半跪着的二人看来实在是大赦。他们双手抱了个拳,跳下了屋顶,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左边雨也干脆蹲了下来,问:“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她知道凭程君墨的能力,完全可以取这二人的性命,他先前的一系列动作只是在玩玩而已,就像猫捉老鼠一样,总要玩够了才下手。
“娘子,你的心真硬啊,怪不得人家都说最毒妇人心。”程君墨转过头来,一脸无辜且害怕地看着她。
左边雨翻了个白眼,她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朝程君墨的头上挥去,“少给我装,扮猪吃老虎上瘾了是吧?老实给我说!”
要说左边雨现在还不知道程君墨之前都在耍她的话,她的脑袋就可以去砌墙了,一想到这家伙明明武功比她好,还一直装小白兔,她又想到今天中午的事,她就气的胸口疼!
程君墨低着头笑了起来,声音闷闷的,在夜风中像是长了线的钩子,轻轻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又钻进了她的心里。勾的她心里有点痒。
“这些人我让不语去打听过了,再加上他鞭子上的记号,所以我知道了他们是江湖上的情报系统掌管者——踏风阁,那个贩卖消息,顺便收钱杀人的组织。这次他们受人所托,清理掉一些知道这件事内幕的知情者,估计那个叫李三的亲戚,恐怕也早就死了吧。”程君墨淡淡地说着。
“所以,这两个人说的话都是真的?还有,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二当家的?”左边雨若有所思道。
“真的应该是真的,我已经让不语去探消息了,至于这个二当家么,他是一个挺有趣的人,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不过,眼下他恐怕没时间。”说完程君墨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笑了出来。
看着他那双玩玩的狐狸眼,左边雨突然觉得,这个家伙也挺有趣的。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睡睡了,明天还有事情呢。”程君墨站了起来,顺便拉了左边雨一下。
两个人跳下了屋顶,左边雨突然道:“我都一直没发现不语,没想到不语偷偷地做了这么多事情了,真是能干啊!”
“喂喂,娘子,你为什么不夸我聪明能干呢?你太偏心了!”某人不满道。
“你是很好,但我还是觉得不语厉害。”
“你到底是不是我娘子,这个不语,回来我要和他谈谈!”
“哈哈,好啊。”
“哼!”
声音渐渐从巷子里面消失,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只有李三趴在地上的尸体证明着这一切都不是梦。也不知道明早发现这尸体后又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只是这件事有关的人,却是不会被找到了。
而远在郊外的不语突然打了个喷嚏,看着凉凉的月色,他在心里想:明天得多添件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