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婷斜着眼睛看着她，蓬头垢面，陈凡也不多说，一把将她的脚丫子从被窝儿里掏出来，打眼一瞅，吓了一跳，那脚脖子高高肿起，竟比昨天晚上又大了不少！
“我准备走了。”李婷说着，可怜巴巴地看着陈凡，却不想，这小子正凑过去，对李婷的脚仔细闻了闻，“姐，你多久没洗脚了？”
“滚！我哪天不洗啊！那是云南白药！”李婷说着，一脚踹过去，差点把陈凡踹躺下，“你别弄了，什么东西啊黏糊糊的！”
“你相信我！”
李婷白了他一眼，凭着陈凡自顾自地摆弄着。
一通手势，脚包好了，陈凡凑过去在李婷的脸上亲了一口，弄得李婷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她可能习惯了陈凡那掠夺式的亲嘴方法，对这淡淡的一下反而没什么感觉。
一晃到了中午，只顾着坐在旁边打稿子，也没怎么正经搭理她。
下午四点，陈凡过来，把纱布打开，刚拿到李婷的小脚就发现那纱布松了不少，几乎没费力，那纱布就给他弄了下来。
李婷肿起的脚腕已经恢复如初了！虽然颜色还略发青，肿胀的现象却没了！
李婷惊讶了，手摸着脚腕，一脸得不可思议，“你是怎么做到的？”
“嘿嘿。”陈凡龇牙，不说话。
“快讲啊！”李婷抿着小嘴打了她一下，“快讲快讲！”
“其实我是一个大夫，对医药的本事很精通的，别看我年纪小，在这十里八村儿我也是很又名气的！”
“呸！”明知道他在吹牛，李婷斜眼看他，“你能不能讲点儿正经的！”
“我说了，你别不信。”
陈凡说着，将剩下的药膏涂在李婷的脚腕上，又双手摸着李婷的小脚一点点地向上揉去，“其实也没什么，消肿止痛，都是小本事，中医治病，通筋活络是嘴寻常不过的事情，你看我这手法，你看。”
她瞪着江小望，眼神很凶，“放心吧，很舒服的，就我这手法我都……”
偷眼观瞧，李婷把刀掏了出来，陈凡直接从凳子上翻了下去！
那狼狈样儿把李婷逗得咯咯直笑，“怎么不来了？继续啊……”
“算了，该吃饭了，我去问问奶奶晚上吃什么！”陈凡说着，贴着墙往外走，刚到门口又腆着个大脸回来了，“姐，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凉菜！”
陈凡脸一黑，“没有凉菜，只有大香蕉！”
“嘶！”李婷作势起身，陈凡一溜烟儿似的逃了出去！
“……”寻思寻思怪好玩儿的，李婷拢了一下头发，晚上陈凡的奶奶有事，早早走了，自己吃饭没意思的陈凡干脆端着饭碗跟李婷一起吃饭，李婷看他吃相甚好，也没有什么怪癖，不由得心中生起一点好感，“诶，你吃饭的时候，怎么总是闭着嘴啊？”
“家里管的严，爷爷不让吧唧嘴。”陈凡倒是实在，直接说了。
“好习惯。”李婷抿着小嘴夹了一点鸡蛋在碗里，一边拢着头发一边看向他，“我的脚真的好了，一开始凉飕飕的，还好，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你还没告诉我呢，你用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比云南白药还好用！”
“我不要告诉你。”陈凡说着，故作神秘地看着她，“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李婷准知道他这样，翻了个白眼，“亲有很多种，要看哪一样了，你要是像平时一样，轻轻地啄一下，还可以！要是像那天那样，就……就绝对不行！”
“哪样？”陈凡做憨厚状。
“不知道算了，哪样都不给！”李婷说着，赌气似的皱起鼻子。
话音刚落，陈凡却恶作剧似的龇起大牙，“那你亲我一下吧，怎么亲都行。只要你亲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你知道告诉我，你用的药膏到底是什么。”
“嗯。”
李婷犹豫了一下，凑将过来。
“我是你姐姐！你干嘛呢！”
李婷捂着额头，长叹一声，她发现自己生气都跟他生不起，只得爬回自己的位置气鼓鼓地坐下。
啪，筷子点在桌子上，李婷气鼓鼓端起饭碗，“现在可以说了吧，那到底是啥啊？”
“那个东西，叫鬼耳。”陈凡说着，把饭碗放下，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她，“鬼耳是一种很少见的药材，能治跌打肿痛，效果奇好，但，这种东西很难得，到目前为止好像只在有修行的人的棺材里才被发现过。”
手一抖，李婷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棺材？那个东西是从棺材里拿出来的？”
“嗯。”陈凡点头，李婷蒙圈，看她一副要吐了的表情，陈凡笑笑，“放心吧，跟尸体关系不大，干净的。”
“你确定？”
“确定。”陈凡说着，又自顾自地傻笑起来，“你没有注意我刚才说的话吧，那个东西，是有修行的人的棺材里才回出现的东西，正常人的体内，是找不到的。”
“有修行的人？半仙肢体咯？”李婷说着，撇着小嘴摆出一副要调侃他的样子，却不想，陈凡不但不生气，反倒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要这么说，也没什么毛病。”
看她一脸的不相信，陈凡苦笑，“你干嘛这么看着我？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多少知道一点，人有三宝，精气神。精气神里，又以气作为基础，人体内的气，跟血液的流注有很大关联，其来源，又分先天与后天，先天气来源于生母，在孕育而生的时候就有，所以，先天气也叫胎气。”
“那后天气呢？”
“后天气叫五谷气，也叫混元气，说到底就是靠着人的消化系统从食物中逐渐摄取的能量，大部分人想要活下去，都需要五谷气的支撑，或者说，五谷气是性命之源。”
李婷想想，觉得有些道理，“然后呢？修行人有什么不同？”
“修行人需要的气，单以先天后天两种是不够的，所以，大凡有修行的，练功之前都要想办法积聚将原本不属于自己气吸收到自己的身体里，这个过程，叫采气，采气之后，通过内在的循环将采集来的气吸收掉，这个过程，叫炼气，自古以来，不管是丹道的术士还是打擂的拳师，他们想有所成就，这个过程都是绕不开的。”
“也就是说，有修行的人的身体里，都会存在着一种不同于先天气与后天气的东西？”李婷想了想，“那，你说的这个叫什么？”
“更多的人叫灵气，也有叫别的。”陈凡笑笑，“其实，气与气之间并没有本质区别，只是因为来源与属性不同才被人冠以不同的名称，就比如，男人身上的气，被称为阳气。女人身上的气，被叫做阴气。妖魅狐鬼身上的气叫阴气，僧道神佛的气却跟男人身上的一样，叫阳气。物有两面，都是定理。”
“不公平。”李婷说着，斜着眼睛看他，“凭什么女的就得跟妖精一个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