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和青语看到实验室内的情景，都流出了惊讶的表情，崭新的实验设备和干净的地面在灯光下熠熠发光，各种设施摆放的井井有条，恍惚之间两人还以为又回到了nrt的实验室，而不是这废弃已久的地下八层。

看到两个人的表情，白千千简单解释了一下，原来地下八层在建国不久就被nrt放弃了。现在的地下八层还是在抗日战争年代建立，据说当时是用于军事，但正真的事实早就磨灭在历史的长河中，几十年来地下八层一直安静的待在nrt的下面无人问津。

后来“黑色能量”事件发生以后，白千千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实验地点，破解了地下八层的通道，并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现代的实验室。

林哲扫了几眼实验室的设备，不得不说白千千还是很有能力的，毕竟在这地下八层悄悄建立这样的一个实验室肯定是困难重重。

简单说了几句有关实验室的事，白千千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既然现在两位都到了这里，我自然会将实验的事情全部说出，但不论最后成功与否，我希望这里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林哲和青语都点了点头。

白千千打开了旁边的一个屏幕，短暂的开机画面之后，屏幕上出现了青语曾经看见过的那一幕：几个黑色的小粒子不停得在空气中游走，它可以使许多空气中的颗粒凝合在一起，形成更大的颗粒，比如pm2.5，不但如此，这种黑色粒子还可以自我分裂，形成更多的黑色粒子，就像细胞分裂一样。如果让它们无限制的分裂下去，整个空气都会受到污染。

林哲是第一次看到黑色粒子的样子，之前青语用显微镜观察到过，但林哲没有看见。

白千千说道：“之前我说过，黑色粒子是我的老师卡迪文在做实验的时候无意中释放出来的，这个事情...卡迪文老师一开始也没有发觉。两天后，nrt的一些研究人员发现了空气中的黑色粒子，那个时候雾霾还没有发生，黑色粒子对空气的影响也非常小。”

“通过显微镜的观测，我们很快就发现了黑色粒子的特殊性，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新物质，如果nrt能够摸清楚黑色粒子的来龙去脉，这就是一个震惊世界的发现，甚至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发现，我们的研究人员都振奋不已。之后黑色粒子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重视，并成立了核心小组，专心研究黑色粒子的秘密，这时候卡迪文老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老师突然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白千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直到这次大雾霾到来之前，核心小组一直沉浸在发现新物质的喜悦中，那个时候我还在医院照顾昏迷的卡迪文老师，虽然我听说了黑色粒子的事，但我根本不知道黑色粒子和老师的研究有关。”

“当京都被雾霾弥漫的时候，核心小组的人们才幡然意识到黑色粒子竟然可以改变空气，而且它们已经蔓延到了整个京城地区！核心小组的重心从研究黑色粒子的性质转移到了怎么消灭黑色粒子，经过两天的攻坚后，核心小组并没有任何进展，而雾霾却更严重了，本来是通向荣誉和成功的黑色粒子已经彻底成为了悬在核心小组头上的一把利剑。”

“后来我也加入了核心小组，之后金远庭教授提出黑色粒子可能是吸收我们所不能看见的能量，才产生了奇怪的变化。那时候我才意识到黑色粒子和我的老师卡迪文的实验有着密切的关系。后来我们找到了相关的证据，但可惜的是老师那时候已经病重昏迷，我们难以找到真正有用的线索。”

“然后我们又开始推算黑色粒子分裂的机理和分裂的方程，直到昨天晚上，我有了重要的发现。”白千千看了林哲一眼。

林哲想起他给白千千写的方程，笑了笑说道：“卡迪文老师至少留下了一个方程吧，还是最重要的那个。”

白千千的脸色变了变，最后她还是点点头：“我确实隐瞒了一个核心方程，而昨天你给我的两个方程刚好补充了我的方程组，所以我才决定今天来这里。但是，”白千千盯着林哲，“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核心方程的呢？”要不是林哲给她打电话说出了核心方程，白千千肯定是不会受到林哲的要挟的。

“我只是偶然在一本书上看到过。”林哲回答道，其实他是在上午得知青语失踪的的时候才想起那个方程。

白千千撇了撇嘴，显然不相信林哲的说辞，不过她也没有继续深究。

白千千对青语笑了笑：“下面我们来看一看消灭黑色粒子的方案吧。”

青语点点头，她一直在一边认真听着，研究未知的神秘物质，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白千千把屏幕的视野拉近，画面上的黑色粒子变得更加清晰了，现在看上去黑色粒子的形状像是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表面还有一些奇怪的纹路。

“物质是可分的，一般来说物质都是由分子和原子构成的，这个黑色粒子的大小有十几纳米，比一般的病毒要小一点，那么为什么它会自主分裂呢，它是由什么构成的呢？”

镜头继续拉近，黑色粒子的样子变得清晰可见，它的整体是一个小小的金字塔的形状，表面镶刻着黑色的花纹，仔细观察的话，这些花纹还在慢慢的变幻。

白千千说道：“我们分解了几个黑色粒子，但遗憾的是没有有价值的发现，它的结构就是由一些大的分子组成，都是碳、氧等常见的元素，但我们排除了黑色粒子是病毒或者某种生物的说法，因为我们没有发现任何疑似dna或者蛋白质的物质，它们也没有生命的特征。被破坏了整体结构的黑色粒子就失去了分裂的能力，但我们显然不能用这种办法一个一个的消灭黑色粒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至今我们并没有弄清楚黑色粒子分裂复制的机理。”

“其实，主要是完成这些动作的能量的问题，不管是病毒的感染又或者是细胞的分裂，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变化，都是需要能量的，病毒需要在宿主身上吸取能量，pm2.5的产生是借助于燃烧的能量形成的，但我们不知道黑色粒子分裂复制的能量和它促进空气中大颗粒形成的能量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唯一合理的猜测就是来源于空气中，但空气中的能量很少，光能，热能，风能……，但这些都不足以让黑色粒子发生分裂复制。”

白千千顿了顿，然后又说道：“这就是核心问题了，分裂的能量问题，有人认为是暗能量或者平行能量，听着可能有些好笑，但我们也没有其他的合理解释了。”

白千千又看向林哲，林哲赶紧说道：“我不知道是什么能量。”林哲很少做理论分析，他是真的不知道。

白千千继续说道：“幸运的是，虽然我们不知道能量的来源，但我们发现黑色粒子吸收能量的多少是有规律的，也就是说它们的分裂复制是有规律的，而且它们严格的遵守这个规律，这个发现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我们分析黑色粒子吸收能量的过程，并提出了消灭黑色粒子的方案。”

白千千看了看青语：“青语，你知道我们的方案是什么吗？”

“什么？”青语问道。

“沉降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