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高高的挂上枝头,凄美的夜晚,犹如死寂一般。不想说刚才发生的任何事,只见窗前坐着一位年轻的男子,深邃的眼眸,娇艳的嘴唇红的像鲜血要流出来似的,他那细嫩的容颜,如同女子般柔美。这就是他,连浩枫,连家堡的少堡主,在他这俊美的外表下有着怎样的冷酷、残忍的事情发生呢?
端起茶,慢慢的品尝着。回过头,看着窗边的月光,似乎带点血色吧,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是痛吗?毕竟是他的亲爹啊!这么做真的对吗?就算悔恨以为只过晚吧!
“不必再想了连浩枫,所有负我之人,他们都该死,全都得死,死……”他在心里默念着,也算是对刚才失手错杀自己父亲的一种安慰吧。
“畜牲”,只见一名女子跃门而入,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拓口骂道:“你还是人吗?连你亲生父亲都不放过,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那女子说着便流下了激动的夹着深切悲痛的泪水。
只见连浩枫一阵冷笑,这笑声却又如此的可怕,“良心?”他开始发话,“告诉我什么叫良心?值多少钱一斤?”
他很能容忍她在自己面前放肆了,这要是换成了别人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之魂了,谁让他如此爱她呢,他的妻子,心中唯一,殷芷莘。
“你为了一把冥赤剑,你真的要众叛亲离吗?”
“这跟冥赤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应该知道的。”
连浩枫有些恼怒,即使没有冥赤剑,他也想杀了他爹的,那个冷酷无情,曾经遗弃过他的爹,那个深深伤害过自己的母亲,却置之不理的爹,这种痛,压抑了许多年,他曾经暗自发誓,他爹给他带来的一切伤害,他都要千倍百倍的讨还回来,可当自己真的要下手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根本做不到,毕竟血浓于水。父亲死在他的剑下,他并没有感到为母亲报仇的愉悦,有的只是,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悲痛。
“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没有人性的畜牲。”
说完,殷芷莘就拔起手中的剑刺向他,只见连浩枫纵身一跃,来到了殷芷莘的身后,搂着她的腰说道:“我今天真的很累,我们别再闹了行么?回房休息吧!小心动了胎气。”
虽然这次,是因为他的大娘崔曦晨的缘故,使他不小心失手误杀了自己的父亲,但是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反正人都已经死了,误杀也好,故意为之也好,都没有任何区别,对于误会他的妻子,他不想做任何解释。
对于连皓枫的千般柔情,殷芷莘真不忍心下手杀他,虽然她知道,他曾经承受过无比巨大的悲痛与屈辱。在外漂流的这十几年来,饱受他人的欺凌与嘲讽,这种无比的心痛,也只有自己才能深深体会的到,所以,他才要报复,才会杀了那些曾经欺负过他,对不起他的人。
但是,他却也杀了很多无辜的人,让那些无辜的人白白送命,具有着菩萨心肠的殷芷莘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眼看着他已经完全的成为了邪恶的化身,心里,眼里,脑子里统统都是仇恨与厮杀,不能再让他这样错下去了。
“如果当初没有救下你,那么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如果我才是所有事情的起因,那么今天,就由我来亲自做个了断。”
殷芷莘一把推开连浩枫,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向他,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只见连浩枫吃了一痛,双眉紧锁,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没想到,你果真舍得杀我?”
殷芷莘满眼含泪,“只有这样,才能洗清你这辈子所犯下的罪孽。你放心,你死后,我和孩子马上会下去陪你,不会让你孤单的。”
“哈哈哈哈……”连浩枫一阵冷笑,笑声如此可怕,这让殷芷莘很疑惑。只见连浩枫拔出插在身上的剑,一滴血都没有流,而且被剑刺过的伤口,瞬间愈合。殷芷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浩枫不屑的将手中刚拔出来的剑往地上一扔,一步一步地朝殷芷莘走来。
“你忘了冰血玉崩了么?只要它在我的体内一天,你们谁都杀不死我。怎么样?很失望吧!我才刚刚接手连家堡,我是付出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还没来得急享受富贵荣华,无上权利,又怎么会舍得跟你一起去死呢。”
“冰血玉崩…”
殷芷莘嘴里念叨着,她想起了当初,为了救他性命,不惜背叛师门,偷走了雀朝山上的震山之宝,使得他现在竟成了不死之身,现在想想,真是悔之晚矣。
“可是你,”连浩枫的眼里露出了一丝杀气,“真的让我好失望”。
说完,他那强而有力的大手扼住了殷芷莘的喉咙,把她向后逼退到墙角,她的下巴朝着连浩枫的脸,头被连浩枫的手扼住喉咙的原因,死死的顶着墙。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现在这样在一起不好么?你干什么非要自寻烦恼呢!”
连浩枫几乎是吼出来的,激动的心情使得他扼住她喉咙的手‘咯咯’作响。“你以为,我舍不得杀你么?”
殷芷莘贴着墙面的后背感觉到墙给自己带来的冷度,蔓延了浑身,可是再冷也冷不过在她面前的这面冰冷的脸,再冷也冷不过此时此刻已经冻结的她的心。殷芷莘的眼泪顺着脸颊,滴滴流在他的手上,看着殷芷莘一心求死的表情,连浩枫瞬间觉得好痛心,痛的快要停止呼吸。曾经的他们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开心,为什么会演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他的手慢慢松开了,停顿片刻,低声说道:“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连浩枫不再看她,朝站在一边的丫鬟夏颜说道:“送夫人回房。”
“是。”夏颜走过来扶着殷芷莘,“夫人,我们回去吧!”
‘呲!’
“啊!夫人……”夏颜大惊失色的惊叫一声,连浩枫自觉不妙的慌忙回头,只见殷芷莘的胸口深深的插着一支发簪,鲜血喷涌而出,顿时染红了衣服。
“芷莘……”
殷芷莘的嘴角却透着一丝笑意,身子要站不稳的快要倒下去。连浩枫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将她楼在怀里,用手捂住她正在流血的伤口,“芷莘,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呢?”连浩枫顿时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殷芷莘握住了连浩枫正在施法想要救她的手,气若游丝的说:“没有用了,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一心……求死的。”
他拼命的嘶吼着:“不,你不会死的,我不准你死,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一定要把你救活。”
“也许,我……早就……该死了,可我贪生……,我还妄想……着能跟你……好好过下去,是我错了。”
“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好么?你别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我经不起,让我救你,让我救你。”连浩枫心急如焚。
“浩枫,如果给……我从新选择的机会,当初我绝……绝不会救你,也不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死去。现在我……杀不了你,我只能……杀死我自己,杀死你在这世上最……最爱的两个人,我只……只希望你,下次做坏事……的时候,能够想起我,想起我们……的孩子,是怎么因你而……而死的。”
曾经,他为了救母亲而不惜牺牲生命。
曾经,她被他的赤子之心深深融入心底。
然而爱情来了,如洪水猛兽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她最终成为了背叛师门的叛徒,他最终也没有抵挡住无上法力的诱惑。
芷莘,你早就该死了,在你决定盗取师门的震山之宝的时候,在他用冰血玉崩带给他的无上法力,做错第一件事的时候。在他血洗御剑山庄,位争夺上古神剑冥赤的时候,一步错,步步错,逆天而行,只能自食恶果。
此时,她面临死亡,突然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仿佛看见,被他杀死的那两个同门师姐,在微笑向她招手。
山川满目泪沾衣,富贵荣华能几时?
不见至今汾水上,唯有年年秋雁飞。
芷莘,你该走了,为何此刻,还有些许不舍?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抬起触摸着他俊俏的脸庞,脸上闪着一丝心痛的难过,眼角的泪水划过脸颊,随后,她便闭上了双眼,被连皓枫握住的手便再无力气了,从他的手心里滑落,落到了地上。
“芷莘……不要……芷莘……啊!!!!!!”连浩枫紧紧搂着她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陷入了极度崩溃的境地,他的呐喊声,响彻整个连家堡。
沈踏雪被自己抽泣的哭声惊醒,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黑色中性笔在手边放着,枕在脑袋下的化学练习册早已被眼泪浸湿。
“原来是一场梦!”
沈踏雪平复了一下心里的情绪,吐出了一口气,想着,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呢?感觉跟看古装剧一样,自己的想象力好像没有那么丰富啊?沈踏雪疑惑不解,梦中的殷芷莘看的怎么这么眼熟?哎?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但是梦到的那个女的感觉也不是自己啊!连皓枫又是谁?长的如此帅气心却那么狠,想想都让人发冷汗。
“对了。”
沈踏雪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来着,那就是和自己的前男友见面,想起来沈踏雪就莫名有气,都怪那个该死的赵顺发,若不是他前些天对自己威胁恐吓,自己也不会做这种奇怪的梦,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八点四十分了,于是沈踏雪借故出门,匆匆忙忙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