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枫好像根本没把去教导主任办公室的事放在心上。
才下课，他捧着笔记本凑到曹紫涵桌边。
“班长，这题怎么解？”摆在曹紫涵面前的是一道很复杂的代数题。
“这题的关键是转换。”拿过习题，曹紫涵一边讲解一边列出解题公式。
看着她解题，夏枫闻到淡淡的幽香。
高中女生不允许化妆，曹紫涵当然不会洒香水。
夏枫闻到的，是少女特有的芳香。
香气袭人，夏枫咽了口唾沫。
“你有没有在听？”发觉他表情古怪，曹紫涵问了句。
“听！当然在听！”夏枫一本正经的说道：“要是班长教数学，我一准能拿到高分！”
数学是班主任朱标代课。
夏枫和朱标相互看对方不顺眼，曹紫涵最担心他的数学成绩。
“少贫嘴！”曹紫涵没好气的翻了他个白眼。
“夏枫！”她正讲解习题，周蕴雅来到跟前：“放学之后能不能一起走？”
“放学之后我还有事。”
夏枫催促曹紫涵：“刚才你说转换，究竟在哪里转换？”
“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说。”被夏枫拒绝，周蕴雅脸颊一片通红。
曹紫涵看着夏枫，像在等待他的回答。
“成！放学后等我。”夏枫终于还是松了口。
周蕴雅回到座位，曹紫涵接着给夏枫讲题。
终于把题讲明白，夏枫捧着笔记本正要回座位，曹紫涵小声说道：“你的事我本来不该多管，可你也该知道，就快要高考了……”
“担心我早恋？”夏枫坏坏一笑，小声对曹紫涵说道：“除了你，班上女生我一个也看不上！”
“呸！说什么呢？”曹紫涵小脸一红：“整天没个正经！”
夏枫嘿嘿一笑，回了座位。
脸颊通红，曹紫涵只觉着小脸像是要烧着了似得。
上午放学，夏枫正收拾书包，周蕴雅来到他面前。
“可以走了吗？”
“这么急？”夏枫问道：“究竟什么事，怎么神神叨叨的？”
“离开学校再告诉你。”周蕴雅红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曹紫涵离开教室之前向夏枫看了一眼。
她目光中流露着很复杂的情感。
周蕴雅是山南二中公认的校花。
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人长的漂亮，非常受男生欢迎。
夏枫还真不一定能抵挡得住诱惑……
想到这里，曹紫涵连忙捂住红到发烫的脸蛋，飞快的走了。
她已经离开教室，夏枫当然没发现她的举动。
本来还可能听见她的心声，因为周蕴雅打岔，精神太不集中，夏枫竟没发觉曹紫涵在想什么。
周蕴雅欲言又止，夏枫留意聆听着他内心深处的变化。
我该不该说？怎么对他说？如果我说了，他会不会看不起我？
接二连三的问题在周蕴雅心头盘旋。
背起书包，夏枫说道：“走吧。”
周蕴雅跟着他一同走出教室。
离开校园的路上，夏枫一直在留意周蕴雅的内心变化。
可惜他的能力好像只能穿透表象，无法发掘深入的根源。
他能听到的，只是周蕴雅在内心深处纠结该不该说？怎么说？说出来会不会被他看不起。
“现在可以说了吗？”走出校园，夏枫说道：“你这样我会感到很困惑！”
“夏枫……你是个好人……”周蕴雅脸颊绯红，冒出这么一句。
“约我一起走，不会为了发张好人卡给我吧？”夏枫满头黑线。
“不！不是好人卡！”周蕴雅连忙说道：“我是真心这么认为。”
“可你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你能别和朱老师斗吗？”周蕴雅声音小到她自己几乎都听不真切。
幸亏夏枫拥有超出常人的听力，他疑惑的问道：“你认为我在和朱标斗？”
“他是老师，你斗不过他的。”周蕴雅说道：“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
“如果你要说的只是这些，还是不要说下去了。”夏枫说道：“首先，我没有刻意和他斗的意思；其次，是朱标总针对我，而不是我找他的麻烦！”
周蕴雅脸更红了，而且还带着担忧和困惑。
凝视她的双眼，夏枫终于听见她内心关键的呼声。
该不该把朱标做的那些事告诉他……
“你是想告诉我关于朱标的事情？”周蕴雅还在迟疑，夏枫问道：“他究竟做了什么？”
周蕴雅低下头，声音细小的像蚊子哼哼：“班里漂亮点的女生都被朱老师抱过。”
“抱过？”夏枫一愣：“你是说，他骚扰女生？”
联想到朱标对待苏露，夏枫毫不怀疑他能做出这种事。
“你不要告诉别人……”周蕴雅说道：“我估计是觉得你和吴娇娇走的太近，他当初才故意找茬……”
“人渣！”夏枫说道：“他这样，你们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能做什么？”周蕴雅眼圈霎时红了：“他是老师，我们说了别人信吗？何况只是被他抱了，又没发生什么……”
“说的好像还期待发生什么似得。”
夏枫不经意的一句话，戳到了周蕴雅的痛处。
泪光在眼眶里直打转转，她愤愤的说道：“我只是担心你吃亏，好心提醒，你怎么能这样？”
周蕴雅转身就要走。
夏枫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骚扰了多少女生？”
“你想干嘛？”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周蕴雅十分后悔告诉夏枫一切。
“出来混总要还的。”夏枫说道：“他今天想要开除我，如果我不做点什么，早晚会被他赶出校园。”
“求你……不要……”周蕴雅红着眼圈说道：“你只是个学生，斗不过他的……”
“我当然不敢和他斗。”夏枫说道：“但我总不能一直被他坑。你告诉我哪些同学被他骚扰过，最起码我也有个要挟他的资本。”
周蕴雅还在迟疑，夏枫说道：“放心吧！我知道斗不过他，肯定不会拿鸡蛋往石头上碰。”
“好！”抿着嘴唇，周蕴雅迟疑了一会才说道：“你帮过我，这次算我还你人情。”
陪着周蕴雅过了马路，夏枫把她说的人名一个个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