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径直走向我,我被他一脸寒冰的样子吓到了,不由退了几步。
或许是我退缩的样子激怒了冥亦宸,他一个箭步窜上来将胳膊狠狠钳住,然后就在众人的目光下,把我拖到门外,扔上了车。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轿车已经走出了很远,期间冥亦宸一直冷着面孔,神情阴沉的吓人,我几次想问他是怎么了,可又都憋了回去。
直到我发现这条路不是往我家走的那条,才忍不住战战兢兢的问道:“冥总,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还债。”他冷硬的说。
我听完心里一沉,顿时想起了花瓶的事,他……他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我琢磨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强制让他停车的想法,凭他的身手,恐怕两个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呃……这个……钱我是一定会还的,以后我的工资都交给公司,不,都交给你,求你……”
“兹啦。”
后边的话全都刺耳的刹车声所淹没,突如其来的惯力让我猛地冲向了前边的风挡。
冥亦宸眼疾手快的拽住了,然后打开了车门。
“下车。”他脸色比起刚才好像好上了那么一点点。
“这是什么地方?”我大着胆子问。
借着月光下,一栋大宅矗立在面前,厚重肃穆,好像一头沉睡的雄狮,令人心生敬畏。
“我家。”说完这话,冥亦宸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按常理来讲,我最该做的大概就是逃跑,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跟着他进去了。
这是一栋复式的别墅,里面装修的很有格调,用黑白金三色交叉点缀,尊贵中透着奢华,身在其中,竟让我生出了一种站在某个殿堂的错觉。
冥亦宸已经脱下了外套,坐到了沙发上,等我闭上了吃惊的嘴,他才缓缓的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这栋楼的打扫工作,包括照顾我的日常起居,明白吗。”
“啊!”我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又用力的捂住了嘴,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就,就这么简单?”我结结巴巴的问。
冥亦宸忽然笑了,笑的十分的邪魅。
“难不成你还希望附加点什么吗?”他身体前倾,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我脸颊一热,忙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这样就行,我这就去干活了。”说完这话我就要去找抹布。
冥亦宸翘起了腿,淡淡说:“以后除了我之外,不要接触……嗯,其他的人。”
我愣了愣,就点头答应了,不过却没太明白他口中的“其他”指的是谁。
他又说:“今晚你只熟悉一下这里就行,不用打扫,明天回去拿你的换洗衣服。”
“诶?”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想让我住在这里?
冥亦宸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想的没错,以后你就住在这,直到我认为你可以离开为止。”
这番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孤男寡女的,还是和这么帅的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危险?
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他要想找女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样的?
“行,没问题,冥总,我一定会做好的。”想到这,我说话也不像先前那么紧张了,并在瞬息之间便摆出了一脸谦卑的笑容。
冥亦宸皱了皱眉,眼神中忽然多了一点厌恶,“做好你自己,乔安安,别逼我改变主意。”冥亦宸注视着我说。
我被他的神经质搞得不知所措,却还是答应了一声,“是。”
冥亦宸眉头渐展,最后竟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好看,带着迷惑人的魅力,看的我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他开口,“去来瓶红酒。”我才猛然醒过神,脸又开始发烫。
为了避免他看出端倪,我连忙去拿红酒。可是,红酒我是找到了,却是半天都没能打开。最后还是冥亦宸帮我打开了盖子,随后他取来两只空杯示意我到上。
我并不会喝酒,但又怕惹他不高兴,一狠心喝了大半杯,那股浓烈带着淡淡辛辣的味道,顿时把我呛的猛咳了好几声。
“慢点喝。”他眯着眼睛说。
我“嗯”了一声,看向了他,正好与那双掺杂着探究意味的视线撞在了一处,霎时间竟有一股被吸附进去的感觉,那里面仿佛还有另一个世界……
“乔安安。”
低沉的声音让我回过了神,却发现冥总的脸无限放大,我们的鼻子几乎贴到了一起。
“啊!”我惊叫一声就往后边躲,却忘了手里的红酒,手腕一抖顿时洒了冥亦宸一裤子,而且部位还比较的尴尬。
他低头瞅了一眼,便坐了回去,继而分开双腿,说:“过来,把它擦掉。”
这可怎么擦。
我万分为难的看着他裤裆上那一片深色的痕迹。
他已经端起了酒杯,像在西餐厅里一样,隔着杯子观察着我,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玩物。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不好受,甚至涌出了几分怒气,本来还矜持的不行的我,忽然有了一种恶作剧的想法。
对冥亦宸微笑了一下,我抽出了茶几上的面巾纸,朝他那温柔的擦了下去,并不时用余光偷瞄他的表情。
然而我失望了,冥亦宸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酒,根本没露出我期待的那种神情。
我自觉没趣,擦了几下便把纸扔了,然后就看见冥亦宸死死的盯了我一眼,说:“你自便,我去上楼换衣服。”
他肯定看出我是故意的了,对楼上吐了吐舌头,又有点感到后怕,万一他的枪真的擦了火,我岂不是引火自焚吗。
这时候上面响起了阵阵的流水声,怪不得这么半天还没下来,原来是个有洁癖的男人。
在心里鄙视一下,便给冯晓瑞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今晚不回去了,不用留门。
半小时后,冥亦宸还没下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哈欠,犹豫了一下,上了二楼。时间不早了,明天还得上班,可他却没告诉我该住哪间房。
“冥总?”对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里边没有回应。
难道他这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