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领了证,就算您不接受,从法律上来讲,她也是您的儿媳!”唐绍说得斩钉截铁。
唐渊气得长长地吐出口气,严肃地看着他说:“婚姻不是儿戏!”
顿了顿,又直直地盯着唐绍说道:“你……是在气我!在跟我堵气!为了当初那个女人,你不要毁了你自己!别忘了你身上的责任,你要为唐家负责!不要以为随随便便跟一个女人领了证,结了婚,就能搪塞过去,立刻马上去把这个婚给我离了!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唐绍不为所动,沉声说道:“这婚,我不离!人是我选的,当初您跟我妈离婚的时候,也没有征求我爷爷的同意!”
“混账!这是两码事,不能搅在一起,混为一谈!”唐渊气的吹胡子瞪眼,拍了一下桌子。
唐绍微微勾了勾唇,任凭唐渊动怒脸上没有多少变化,反而轻描淡写,火上浇油道:“当年您跟领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进门的时候,把我爷爷气的,不正跟您现在一样?”
报复,他这绝对是报复!
被儿子当众揭短,打脸,唐渊怒了,怒不可遏,一把操起桌子上的茶壶,重重地摔在地上,茶壶被摔的粉碎,茶叶溅了一地,顿时地上一片狼藉!
“恼羞成怒了?”唐绍冷笑。
这时,从唐渊身后的院内走出来一个女人,眉目如画,十分漂亮,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不到四十的样子。
唐绍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阴冷。
“老爷子,您的心脏不好,不要生气。”女人说得很温柔,很动听,转言又对唐绍说道:“其实,你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接近你,无非是看上你的钱!你爸爸担心你,所以……”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唐绍怒道。
“唐绍!”唐渊也出声了,很明显维护出现的这个女人,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渊离异之后,后来娶的女人。
院子里一时间寂静异常,大约过了五六分钟,警卫员将院子里收拾干净,重新端上来一壶茶和两个杯子,女人看了唐渊一眼,倒了杯水,端起来递给唐绍低声下气地说道:“是我不应该多嘴。”
唐绍猛地将她手里的杯子扫到地上。
根本不接受她的道歉。
女人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委屈的看着他。
然而,此时谁也没有想到,唐渊突然间勃然大怒,快步冲上前去,“淑贤为你受了多少委屈!”说着,扬起手“啪”地一声打在唐绍的脸上,那耳光的声音无比清脆,仿佛打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上,连旁边站的警卫员都忍不住震了一下,却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秦希静静坐在车里,没动,直到看见唐绍的脸被打偏,她不由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万万没想到,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唐绍跟他的父亲一言不合,就吵起来,然后到女人出现,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前后不到十几分钟,现场的气氛就搞得这么僵硬。
看着唐绍挨打,她心里说不出的感受。
打完了,唐渊心里就后悔了。
唐绍早已经习以为常,退后了两步,冷哼了一声,连看都不看唐渊一眼,转身,然后大步离开。
“你……你……混账!”
唐渊反应过来,气的手指着唐绍有点颤抖,见唐绍不回头,操起一个茶杯又向唐绍的后背砸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杯子掉在地上摔成了两瓣,在唐绍的衣服上留下了一片水迹。
秦希目不转睛地观望着这对如同仇人般的父子。
后背被砸了一下,唐绍依旧面不改色的拉开车门,弯腰上了车,门还没有关上,唐渊的咆哮声传来。
“越来越不像话了!”
“老爷子您消消气……”
“真,真是气死我了,为了当初那个萧文静,还在记恨我!有种你一辈子就别回来!”
秦希看到唐绍在听到唐渊提到萧文静的这个名字时,身子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瞬间即逝,“砰”地一声关上车门。
唐家的恩怨,她不懂,但是看着他的脸色,她知道,他生气了,而且很生气!上了车,他就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的,很用力,是一种无意识的发泄……唐绍不带一丝温度地吩咐前面坐着的高助理:“开车!”
高助理赶紧从副驾驶座上挪到驾驶座上开车。
来时的路上,一路都是唐绍开的车,时速高达二百公里严重超速,把他都快吓死了,生怕一不小心,小命就给报销了。
车子很快从戒备深严的军区大院里驶了出来,出了军区,驶向大道,沿着宽敞的大道,驶离了这座陌生的城市,直奔高速公路,朝回去的方向开去。唐绍的嘴一直抿着,似乎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秦希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气息,像是难过,痛苦。
熟悉唐绍的人,知道他的性格,此时都不敢跟他说话,因为这个时候的他极其可怕,一不小心就会沦成他发泄的对象。
然而秦希并不知道,她只知道再不说话,她的手就快是被他捏残废了,她痛苦地看着她的手被他捏得严重变了形,从血气不通后的麻木转变成疼痛,成了酱紫色,她再也忍受不住了,小心地碰了他一下,哑声道:“我的手!”
闻声,唐绍猛地转过头,阴鸷地看着她,目光中带着戾气仿佛要将她撕碎,像夜深人静时森林中的嗜血猛兽,阴深深地盯着她。
秦希被吓得一个哆嗦,痛苦的呻吟出声。
“手疼……”
顺着她的目光,他低头看去,看到了手里的东西是她的手,已经变了色,他缓缓回过神来,把手放开,秦希的手得到自由,只觉得一阵剧痛过后,然后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手上爬来爬去,渐渐的,手上的感觉恢复了正常,她低下头,觉得这种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不由说道:“我想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