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皆有代价，难道这就是梨家异术使用的代价吗？

双目失明，双手尽废，自此不能在拿剑。江湖人最在意的就是一双拿剑的手，这个代价还真是沉重。

梨素歆双目失神，呆呆地望着一处。

江凌曦见此，心有怜惜。他轻轻将梨素歆拥入怀中，道“歆儿，若是你的亲人还在，他们一定不希望你如此，他们宁愿你只是个普通的闺中少女，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

“可是这怎么能让我心安呢，只要一想到那夜的鲜血和大火，这怎能让我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们的鲜血之上呀。”

梨素歆嘴中呢喃，就算知道这最终要承受的代价，报仇之心却丝毫不减。双目失明又怎样？双手尽废又怎样，只要能报仇，哪怕是立刻去死，她也无怨无悔。

“歆儿，不要这样，不要让这个成为你的心魔。”

江凌曦目光透漏出无奈，他不想让梨素歆习武还有一重要原因是，歆儿报仇雪恨的执念太深，若执念太深易成心魔，将来也难逃脱“走火入魔”这一关。

梨素歆沉默了一小阵，忽而笑道：“哥哥，我累了。”

“好，你睡吧。”江凌曦道。

......

第二天清晨，梨素歆睁开眼时，发现江凌曦依然是坐靠在床边看书。她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昨日“霸占”这一整晚，都不知凌曦哥哥是否有休息好。

江凌曦像往常一笑，表示并不在意。

简单地洗漱完后，梨素歆安安静静地跟随江凌曦吃着早餐，仿佛昨晚的谈话并没发生。

但也只是仿佛。

用完早餐后，梨素歆表示想回去了。江凌曦本就是陪伴梨素歆下山，既然梨素歆想回去了，江凌曦也答应了。

当回到月华宫之后，梨素歆却是一把跪在江凌曦的面前，这是梨素歆第二次跪他，只听梨素歆坚定地说道：“请求哥哥教歆儿习武，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歆儿都无怨无悔。”

江凌曦见梨素歆意已决，知再劝已是无用，转身将书房的一处暗格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光滑地毫无瑕疵的白玉玉佩。

江凌曦将它取出，放在跪着的梨素歆地手心上。

“这是？”梨素歆疑惑道。

“这是你父亲给我的，当你习有内力后，就会看到玉佩上的字，天底之下只有你能看得到。”这也是为什么梨家传承人的左眼角会有图腾花纹环绕，这不仅仅是个标志，而是只有梨家传承人的眼睛才能看到玉佩上的字。

梨素歆的心中又起疑惑，父亲似乎对凌曦哥哥很是信任，这么重要的东西也交给凌曦哥哥保管。凌曦哥哥他真的只是当初父亲母亲对他有救命之恩才对她这么好吗......不过，很快这丝疑惑被她压下。她沉浸到江凌曦答应教她习武，并得到这传承玉佩而高兴。

江凌曦轻叹一口气，他和歆儿的父亲都尊重歆儿的选择，虽然他们很不希望歆儿走这条路，但歆儿是梨家的继承人，她有权决定自己要走的路。

......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位十三岁的少女，旁边站着两个人。

少女面容青涩而又姣好，若梨素歆在此，定会认出这名少女就是她的姐姐梨月晗，更会惊喜梨月晗其实没有死。但没有死又怎样，虽还有一口气吊在那，却是离死门关非常的近。

站着的两个人，一个身着华丽的玄袍，细线绣着黑蟒，面容英俊却带着丝丝阴暗，大约二十来岁；另一个却是三、四十岁的模样，身着奇异，面容狰狞，脖子上竟还带着人头骷髅的大项链，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什么崇拜邪神的巫人。

那巫人认真打量明显已是昏死过去的梨月晗，只见他失望的摇头道：“不是她，梨家传承人是左眼角有着图腾花纹的，这女孩虽也有梨家的血脉，却不是传承人。”

然而，穿着华丽玄袍的人却仿佛置若罔闻，他上前细细打量躺在床上的梨月晗，目光中透露着兴趣。这梨家的基因还真是好，当初梨家的主母传闻是江湖第一美人，将自己的父皇迷的神魂颠倒，差点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直到那梨家主母嫁给梨家家主随之隐世，才有消停。没想到，她生出的女儿更是继承她的美貌，十三岁的少女已初露美人胚了，比皇宫里的莺莺燕燕别有一番姿色。

真想知道那梨家的小女儿又是怎般花容月貌。

“有办法救活她吗？”华丽玄袍的人说道。

“这？”这并不是梨家传承人，一死百了，何须费劲将她救活。

华丽玄袍的人阴险一笑，英俊的面容上宛如一条毒蛇。他道：“你不是热衷于梨家的异术吗？把这少女救活，让她成为没有记忆的傀儡听命于我，不是很有趣吗？”

再说，梨家那失踪的小女儿只不过七、八岁的模样，虽手下人已找不到，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怎能成长为一个梨家异术的传承人，或许早已死哪个角落也说不定。这个少女虽不是梨家真正的传承人，但至少有梨家的血脉，冒充下梨家传承人又有谁知晓。

有“梨家传承人”辅助自己，将来谁还敢说自己一句不是！

“好主意！”那面容狰狞的巫人激动不已，他热衷于梨家的异术，不仅仅是窥伺于它，更想将梨家的异术踩入脚底。

江湖朝廷仅知梨家异术，可又有几人知道高家巫蛊，高家巫蛊同样可以利用蛊虫操控人心！若是将梨家的人变为自己的蛊人，是不是重重打脸于梨家异术，代表高家巫蛊其实是比梨家异术更胜一筹。

这么一想，那个巫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狰狞。

察觉到身边巫人情绪的变化，华丽玄袍在暗处不屑冷笑，又在做压胜梨家异术的妄想了。一面窥伺一面又想打压，真是矛盾地可笑。高家巫蛊不过是靠几只蛊虫控制人心，又能控制几人？而且比之梨家异术更是邪恶，被蛊虫操控的人可是将永远变成活死人。

不过，那又怎样！他需要的只是“梨家传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