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古银一点拨,我化了一个淡妆之后就上了自己的直播空间,经过微博和腾讯新闻的渲染,我的直播间一下子就爆满了,还有好几个人为我开了高级的守护。
本来我开的房间只能容纳两万人,不知道为何,我进去的时候看我直播的人早就突破了这个上限,应该是平台看我火了给我开的特权吧?不过这样也好,越多人知道这件事越好,这个就是他打我一巴掌的代价。
都说时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确实,我这样做就是要让梁鹏知道我没有他想的那么和善。
调整好情绪后,我用一种近似委屈的语调坚强地道歉,网友为了安慰我屏幕上的礼物几乎没有停过,我才直播了两个小时,收入就已经突破了之前的记录。
下线之后我才发现,我的排名已经赶上了平台的前十名,可不知道为何,我就是开心不起来。
如果可以,我情愿跟他好好的,就算一个月只拿那么点工资也乐此不疲,想到这,我的眼眶都很不争气地红了。
就在这时,我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害怕是记者没敢吭声,直到门口处大喊:“子木你个混蛋,快开门,老娘快累死了。”
是蓝晓!
我赶紧跑去开门,她后面还站着邋遢的张宇,见到我的时候他笑得有些尴尬,“好吧,我只是听到敲门声来蹭饭的,而且那个人又给我发信息了。”
我的笑容霎时凝滞,有些失控道:“他说了什么?”
张宇挠了挠自己那已经打结的头发,有些尴尬道:“没发什么,只是一段小视频。”
“给我看看。”
张宇脸色一红,有些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你确定要看吗?”
“嗯。”
张宇叹了一声,将手机递了给我,我接过手机,几乎是颤抖着点开他的手机,跟他说的一样,是一个小视频。
我咽了咽口水,做足了心里准备才打开它,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拿着一根黄瓜在那啥的影像忽然呈现,还带着娇嗔的呻吟,尺度大得让人尴尬。
我忽然想起刚才梁鹏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话,这是他给我的报复,绝对是。
提着购物袋的蓝晓看到这段小视频,惊得大叫:“我靠,张宇原来你是这种人,你看片就算了,还看一个女主跟我们家子木长得那么像的。”
张宇一脸蒙蔽道:“这是人家发给我的,你们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删掉。”
“怎么回事?”
张宇斜眼看了看我,“你问她!”
蓝晓一愣,“子木?”
“我也不太清楚,你自己看看。”说完我就将手机递了过去。
蓝晓一看立即开始爆粗,“我草,这是那个丧心病狂的人拿你的身份证去裸/贷啊?”
“裸/贷?”我有些不解。
蓝晓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你啊,平时除了看书就是直播,能不能关注一下生活?裸/贷是现在大学里很流行的一种借款方式,就是借款时,以借款人手持身份证的裸/体照片替代借条。”
我脸色一白,胸腔内泛出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意,梁鹏是有多恨我才会拿我的身份证让别人去裸贷?
沉默了半响之后,我才弱弱地问:“要是还不上呢?”
“那对方可能会拿着这些照片去胁迫你身边的人替你还款,或者说……”说到这的时候蓝晓顿住了。
我焦急地看着她,急声道:“或者什么?”
“或者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公开这些极为隐私的照片。”
闻言,我原本还抱着一丝希冀的心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机一般,狠狠一窒。
“子木,这里面的人不是你,她怎么会有你的身份证?”蓝晓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质问我。
“那是梁鹏现在的女朋友。”说完这句话,我终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站立的身形,有些凄凉地摊在地上。
“我靠,果然是个衣冠禽兽,竟然拿你的身份证让自己的女人去裸贷,这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蓝晓将我扶了起来,道:“别怕,我这就去找他,我倒想看看他怎么解释。”
我拉住准备离开的蓝晓,颓废道:“不用去了,没用的,我已经彻底跟他撕破脸了,他现在巴不得我死。”
“那个人渣借了多少钱?”蓝晓有些不死心地问我。
我摇了摇头,心里难受得眼泪直掉。
蓝晓一把抢过手机,在对话框里输入了一行字,“她欠你们多少钱?”
对方几乎秒回了她的信息,“算上利息的话是四十二万,这个月底要是再不还钱的话,我们就要采取极端措施了。”
“我靠!”蓝晓爆呵了一声,气得差点砸手机,被张宇拦住了,“喂,这是我浑身上下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能砸。”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回答,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四十二万,要赚多久才能赚到啊?
蓝晓见我这副模样,似乎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叹了一口气,安慰道:“好啦,会好的,吃饱饭我们就去找那个贱男人。”
说完他就跟张宇去做饭去了,留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憷。
“你要在那坐到地老天荒吗?”古银坐在床上,看我那没志气的样子问了句。
我泪眼婆娑地看他,我刚被出轨又欠了一屁股债,他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别这么楚楚可怜地看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欠债的又不是你。”
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可他是用我的身份证去裸/贷的。”
说起这个我心里又是一阵发堵,梁鹏那个杀千刀的怎么能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来?
古银没说话,一副高冷男神的模样,我叹了口气,用手机输入了裸/贷二字,出来一行行红色的标题让人触目惊心,大都是某某大学生裸/贷无力偿还被逼跳楼之类的,看得我的心拔凉拔凉的。
古银眼睛的余光撇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一个小阴谋就能把你吓成这样?刚才直播时候那股子的韧劲呢?”
我抬眼诧异地看着他那张淡然的脸,败下阵来,“不是你遭遇的,你当然能云淡风轻。”
古银嘴角勾出一道揶揄的弧度,似乎在嘲讽我的懦弱,“我遭遇的远比你想象中要严峻得多。”
我撇了撇嘴,也对,能被人砍成那样的人,肯定不是池中之物,我这种俗人就不在他面前庸人自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