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怎能如此和父亲大人说话?快别任性了,赶紧承认错误吧?”花心柔饶有兴趣地看着好戏,时不时还出来煽风点火。
花心柔眸中的笑意虽然被她极力隐藏,不经意间还是能窥探几分。
花临曦目光清冷地打量着花心柔,这厮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手法做的真溜。这番话又给自己加了个任性无礼的罪名。
在花丞相看她时,一副无比担心自己的好姐姐模样,一转身,却一脸得意地看好戏,明里暗里地给煽风点火!
对于花心柔,花临曦一开始还觉得她有些可怜,而且,毕竟自己半路截胡成了准将军夫人,让花心柔成为笑柄。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处处忍让,直到花心柔设计要害自己!
现在花临曦已经对花心柔动了杀心,这样的人绝对不能留,否则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被她背后捅个刀子。
就在这时,一干下人们已经把行家法的器具准备完毕,其实也就一个大长板凳,两根棍子而已,只是那个大长板凳旁放了一些粗长绳子,应该是用来固定的。
而那两根棍子,不仅粗重,而且棍子表面还特意制造出倒刺,随便来一下估计就是皮开肉绽的结果。
“愣着还干什么,还不快绑上去!”花丞相怒气冲冲地吼向那些下人,胡子都气的翘了起来,丝毫没了作为丞相该有的镇定样子。
“是,丞相大人!”那几个下人被吼得顿时吓得一抖,声音都有些发颤。
反应过来,连忙哆哆嗦嗦地将花临曦推搡在大长凳子旁,动作粗俗地将花临曦五花大绑在上面。
花丞相见此,并没有什么反应,那双眸子里的熊熊怒火仍然燃烧着,那威严而愤怒的气势,让周围的下人都抖抖索索的。
“丞相大人,求求您饶了小姐吧,小姐真的……”
罗儿何时见过这等大阵仗,早已经吓得流了一头冷汗,心里怦怦直跳,连牙齿都打起颤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跳了出来,连连磕头为花临曦求情。
花临曦闻言,有些欣慰地望了罗儿一眼,算是自己没看错人,这种情况下罗儿虽然十分害怕,还是跳出来为自己求情。
虽然知道小婢女的求情根本没有用,但是这让花临曦心中一暖。
与此同时,罗儿的话还没说完,花心柔的厉喝就响了起来:“闭嘴,一个小小的奴婢,父亲大人的命令,谁给你的胆子指手画脚?”
罗儿头都磕出了血,责罚却并没有因为罗儿的求情而滞后分毫。那清脆击打声音,伴随着花临曦痛苦的惨叫,在罗儿耳中响了起来。
见丞相大人无动于衷,罗儿急得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扑到花临曦身上,大声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花临曦被两个壮汉,毫不手软地重打了两下,顿时“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伤口的地方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花临曦只觉得火辣辣的,因为太过疼痛,一时竟然被痛的麻木了。
“嘭嘭嘭!”接着又是几大板子下来,若非有罗儿的分担,花临曦定然早就坚持不住痛晕了过去,绕是如此,主仆两的情况都不容乐观。
“住手!”
就在花临曦意识都有些迷糊时,一道富有磁性的清冷声音突然响起,随即伴随着几道破风声,两个小石子之类的东西就击中了负责打板子的壮汉。
顿时,那刚要落下的板子就停在半空中。负责打板子的壮汉一时间无法行动。
“原来是兰大将军!”花丞相原先将要发怒的老脸,在看清来人后连忙转变,行了一礼,随即声音有些诧异地说道。
“丞相大人不必客气,倒是烬落冒昧前来了!”兰烬落声音有些冰冷,淡淡一笑,“还不知丞相大人这个时辰,为何发如此大的怒火?”
“哼!”丞相大人闻言,脸色不由得一黑,当然这并不是对兰烬落摆的脸色。随即花丞相便将花临曦私自出府厮混的事说了出来。
花临曦虽然被打的意识有些迷糊,但此时的动静她还是能听见的,这时候她强撑着打起了精神,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
“父亲大人,确实是兰大将军带临曦出府游玩的,方才还是兰大将军亲自将临曦送回府中。现在父亲大人完全可以向兰大将军求证!”
希望兰烬落会帮自己吧,花临曦暗暗地在心中说道,同时也捏了一把汗。
花丞相闻言,本能地向兰烬落望去。而此时一旁看戏的花心柔暗暗地咬了咬银牙,今日本来想给花临曦好看,现在看来也就到这地步了。
“确有此事!”
对上花丞相询问的目光,兰烬落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旁的花心柔闻言,捏了捏拳头,目光狠毒地打量了被打的皮开肉绽的花临曦一眼,也明白今日只能便宜了花临曦,随即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
“父亲大人,妹妹年幼,如此酷刑也能承受,不妨先为妹妹治疗,至于其他事情,不如放一放再说也好。”
花心柔也知道只要兰烬落在此,父亲大人就不可能拿花临曦怎么样。
既然这样就算便宜那个贱货了,以后机会还是多多的。
花心柔一双眸子似水潋滟,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兰烬落,却见他正皱着眉看着花临曦那个贱人,这把她给气的,快把帕子给扯碎了。
而一旁的花临曦听见兰烬落的回答,一颗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花临曦勾了勾唇角,“姐姐方才还口口声声,明里暗里地在恶意揣测,临曦今日是跟野男人去厮混了,怎么现在又做起了好人,担心起临曦的身体了?莫不是心虚了?”
花临曦绝美的容颜苍白得吓人,虽然身体剧痛,声音都因此变得虚弱,但仍然吐字清晰,一番话说下来字字珠玑,敲在花心柔的心头。
“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妹妹私自翻墙出府,这个时辰才回府,本就不符合女子礼仪,相府规矩。我只是担心妹妹被外面不三不四的野男人骗了而已。”
花临曦话音刚落,花心柔就迫不及待跳出来,柔声解释着,只是脸上的妆容却遮不住,那一闪而逝的愤怒。
“今日是本将军带临曦出府游玩的,照大小姐所言,本将军是那种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了?”
兰烬落话中带刺,声音变得更加冰冷,那双清冷的眸子毫无感情般,便直刺刺地望向花心柔,气势不怒自威。
“这……心柔不敢,心柔只是,只是……”
兰烬落可是从死人堆里拼出来的战神,一身杀伐之气,而花心柔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何时见过如此气势?顿时口齿也不复往日伶俐。
见到兰烬落如此对待自己,而且还是为那个贱人,花心柔一嘴银牙都快咬碎了,眸光带着恨意恶狠狠地瞪了花临曦一眼。
花临曦虽然伤的很重,但是一身古武也不是白练的,感知自是非凡。
感受到花心柔怨毒的眼神,花临曦丝毫不惧怕,回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
若不是兰烬落在场,岂容你这个贱人得意!花心柔见状差点没气的背过气去。想起兰烬落给自己的眼神,花心柔心中都是一凉。
一旁的花丞相脸色铁青着,花临曦这样一说,岂不是让兰烬落留下了对花心柔不好的印象,整个相府可就数他这个女儿最优秀了,这要是吃罪了大将军那怎了得!
想到这儿,花丞相脸色更加不好看了,有些厌烦地扫了一眼花临曦,随即勉强朝兰烬落笑了笑,“原来如此,看来这是误会,误会……”
“确是本将军冒昧了,本想着带临曦出去游玩片刻就回,不曾想游玩得兴,误了时辰,不当之处,还望丞相大人包涵!”兰烬落朝花丞相供了拱手,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清冷。
“大将军言重了!”花丞相也是拱了拱手,随即说道:“今日之事看来是个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便就此作罢吧!”
有些厌烦地摆了摆手,那些下人见状便将花临曦放了下来。
兰烬落眉头微拧,看着脸色苍白的花临曦被放了下来才送了口气。
很自然地将站立不住的花临曦一把扶住,随即也不嫌弃花临曦那一身污秽鲜血,便轻轻抱了起来,朝诗宛走去。
这中间是要路过花心柔的,花心柔端庄地朝兰烬露出了自以为很美的微笑,兰烬落看也没看,便自顾自向前走去。
“对了,烦请丞相大人请府中的大夫过来。”兰烬落清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贱人,给本小姐等着!”花心柔原本俏丽的面容此时怒的狰狞起来,原本的端庄贤淑转瞬间消失,那一双眸子里溢出的怨毒生是骇人。
怒气冲冲地回到了院落中,花心柔眼神里的滔天怒气令整个房间的气温直线降低,一干下人们都心都提在嗓子眼里。
“啊啊啊,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的!”花心柔声音怨毒地怒吼着,整个房间的里能砸的东西都被砸的稀巴烂。
花心柔整日伪装的端庄贤淑现在不见分毫,细心梳理的精致发型,现在散下了丝丝碎发,衣服也凌乱了,一番折腾,脸上的妆容也不像样子。
发泄累了,花心柔坐在椅子上微微喘着气,捋了捋额头前的碎发,花心柔好不容易压制下脸上的那抹狰狞,将方才那个快被扯破的手帕拿了出来。
房间里的下人见状,稀里哗啦的跪了一地,没有一个不吓得浑身颤抖,额头冒冷汗,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