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颜让小墨将灵石再还了回去,然后云若颜躺下睡了一个从进入溟渊以来第一个好觉。
第二日依旧是练习舞蹈,一日转眼便过,终于到了去张家表演的日子了。
一大早云若颜便随着队伍来到了张家的后门。不管是在哪一个大陆,艺伎的地位都低,并没有走大门的资格。
众人自后门进入,便匆匆开始化妆穿表演服装为接下来即将开始的表演做准备。
云若颜跟着小青有条不紊地做着表演前的一切准备。
“你看我口红花不花?”小青问云若颜。
“不花。”云若颜看了看说道。
“胭脂呢?”
“不花。”
“眉毛呢?”
“也不花。”
因为人多镜子不够用,小青便把云若颜当成了镜子。
“小白兔,你不害怕紧张吗?”小青问云若颜。
“怕什么?”云若颜呆呆地回问。
“就是登台不紧张吗?”小青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这可是你第一次登台啊,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紧张,你真是天生吃这行饭的人。”
对于小青的这种说法云若颜竟然无言以对。
比起剑光血雨,当个众人的面跳个舞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小青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比之云若颜的心理年纪要小上十几岁。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将云若颜当做妹妹一样来照顾,云若颜的心中还是很感动的。
“小青。”云若颜突然唤了一声。
“嗯?”小青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怎么了,小白兔?”
“我的名字叫云若颜。”云若颜说道。
“云若颜。”小青重复着这个名字,笑道:“真是个好名字,小白兔,咱别闹了,马上要开始上台了。”
接下来上台表演的便是云若颜和小青。
当两人一登上表演的舞台的时候,云若颜便从台下坐着的人中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小胡子管事正和张家的家主坐在主位之上一边喝酒一边说话,并没有空往台上多看几眼。
饶是如此,云若颜还有抱着万分的小心,尽量低头不将正面对着观众。
小青以为云若颜这是突然怯场,心道:“到底年纪小,害怕也是到了眼前才知道。”
一场舞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那小胡子并没有注意到云若颜。
“还说不害怕,你看冷汗把妆都弄花了。”小青笑着给云若颜擦脸。
云若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画了浓妆的,小胡子很可能是认不出她来了。
“哎呀,青青姐,我肚子痛。”云若颜捂着肚子道:“我要上茅房。”
“那还不快去。”
在小青的笑骂声中,云若颜捂着肚子跑出了后台。
一跑出后台,云若颜便直起了腰来。
这时一个丫鬟经过,云若颜迎上去问道:“这位姐姐,茅房在哪儿啊?”
丫鬟说了个方位,云若颜假装没听懂,拉着她给自己指路。
到了一处拐角处,云若颜在那丫鬟后颈轻轻一点,丫鬟身子一软倒在了云若颜的怀中。
云若颜换了丫鬟的衣服然后混进了舞台下面的宾客中就站在了小胡子的身后。
“胡管家,我管理的那个矿现在急缺人手,你得把这批奴隶派给我。”张家家主说道。
刚才云若颜在台上跳舞,便听台下两人在谈奴隶的事儿。
“这个好说,我和你讲这一次的奴隶中还有几个高手可以派到地底深处去采矿,不过高手都不好管,怎么让他们听话干活可就看你的本事了。”小胡子说道。
“那是,胡管事儿放心,我老方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
“明日就有一批奴隶给你送过去,是刚从低级大陆来的,个个身强体壮。”小胡子道。
“那敢情好,老弟谢谢了。”方家主笑道:“胡管事,你看那个唱曲的怎么样,要不要我照这样的给你找两个伺候?”
“呵呵,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说完奴隶的事儿便开始调笑起来。
云若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人群中退出。
“最新从低级大陆上来的奴隶,会不会是离墨他们?”
云若颜心中思忖,“看来我明日还得去城主府看看。”
云若颜从张家回到驿馆后让小墨给离墨送了封信,将听到的情况和离墨说了一下,想问问他那边的情况。
但是小墨却没有找到离墨,离墨此时正夜探城主府。
这几天,离墨几乎将城主府给翻了个遍,但是依然没有发现秦风的踪迹。
离墨用了各种方法从府中各个管事的口中得知了城主府中所有地牢,水牢,暗牢的方位,然后一个个的排查。
一连两三天都没有什么结果,今天依然没有结果,但是排查的范围已经缩小到了最后两个暗牢。
若是秦风没有被送出府,那么必然在这两个暗牢中的一个里。
小墨没有找到离墨,信便也没有发出去,云若颜没有得到离墨的答复,心中越发焦急,她决定第二日去城主府门口看看情况。
离墨和林卿尘得到了霹阳的特准从牢房中搬了出来,住在柴房中。
卓义峰和林卿雪依然住在牢房里。为了防止卓义峰被霹阳认出来,林卿尘给他脸上做了像云若颜之前那样的假胎记盖住了他的半张脸。
霹阳见他几次果然没有认出来,要不然非把这个当初用弓弦勒他脖子的人给碎尸万段了不可。
第二天天还没亮,牢里的人还没睡醒,便有几个武士来将众人叫醒,然后将他们从牢中赶了出去。
“你们要把我们赶去哪里?”老黑问道。
只听一声啪的鞭响之声,老黑的身上便挨了一记。
“让你们上哪儿就上哪儿,哪来那多废话!”那名拿着鞭子的武士呵斥道。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从城主府的后门赶了出去,接着又将他们赶进了早就准备好的笼车之中。
卓义峰拉着林卿雪进了同一辆笼车。
“啪”地又是一声鞭响,五辆载着五十多人的马车向着西面方向开始行使。
在后门的一处角落里,云若颜正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怕错过,昨晚半夜便在此守候,总算赶上了。
在从后面数第二辆马车中,云若颜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卓义峰还有林卿雪就在里面。
卓义峰做的伪装是云若颜常用的伎俩自然是骗不了她的。
云若颜并没有看见离墨和林卿尘,猜想两人肯定是被留在了城主府。
有离墨在云若颜便不用担心林卿尘,倒是卓义峰和林卿雪却不知要被带到什么样的矿场去。
云若颜略一考虑便决定,要将卓义峰和林卿雪先给救下来。
于是她便跟在了车队后面,一路混出了霹城,准备在路上寻找机会将两人救出来。
早上发生的事儿,离墨和林卿尘并不知道。
离墨探查了一夜,天亮之时他才回了自己的柴房。
他刚躺下,门便被人给一脚踹开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大汉走了进来。
这两个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霹离和霹火,他们因为自己的大哥霹岩被离墨给杀了,所以向霹阳要求处决离墨报仇。
但是被霹阳一口拒绝了,非但如此霹阳还给离墨弄出了牢房还给他请药医看伤。
这让这两兄弟是极为不满,这几日不论时间和地点如何,只要这两人心里不痛快便会来找离墨麻烦。
虽然不敢下杀手,却是重手殴打。
离墨现在是假装修为没有恢复,所以并不好还手,也不能用灵力护身,便只能硬扛着。
几天下来也是弄的一身的皮外伤。
“你倒是睡的香,给老子起来!”霹火将手中酒壶向着睡在床上的离墨倾斜,里面的酒水都倒在了离墨的身上。
“杀兄大仇,不共戴天。”霹离也喝得东倒西歪的,“但是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杀。”
“不能杀就打,打的他身不如死。”霹火道。
然后两人将离墨从木板床上给拖到了地上,一阵猛踢。
离墨护住身上的要害,一动不动,也是一声不吭。
两人都有一种感觉,不像是在打人而像是在打木头,一点打人的乐趣都没有。
两人打的累了,打的觉得没意思了,便都住了手。
“不怕打,也不怕死,我就不信没有你不怕的东西。”霹火怒道。
“有一个是他怕的。”霹离这时说道。
“什么?”
“一个女人。”霹离继续道:“还记不记得,那日这厮将一个女人给放跑了,那女人定是他的爱人或是亲人,定然是他很重要的人!”
“对对对。”离火忙道:“这厮与大哥比斗时,那女人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我想想。”霹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啊,我想起来了,二少主叫她云若颜,我还看了她的画像!”
“我也想起来了。”霹火也道:“就叫云若颜,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不知比烟柳巷的姑娘,滋味如何?”
霹火此话一出,离墨护在胳膊下的双眼瞬间射出两道浓烈的杀气。
“管她滋味如何,抓到,杀了,让这厮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儿。”
“那不行,那不是暴殄天物吗?我定要先好好地将她玩儿个痛......”
霹火的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永远地卡在了他的喉咙中。
因为离墨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站了起来,他的一只手从后面直直地插入霹火后背又从他心口穿了出来,霹火鲜红的心脏被离墨抓在了手中。
霹离被这眼前一幕惊的呆住了,当他反应过来一张口,声音还没来得及发出来,一只冰锥便从他口中射进,从后脑勺穿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