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叶梦白心里噌的一声燃起了兴奋的小火苗,仰起螓首,清澈澄亮的大眼睛扑闪着看向陆崇襟:“真的?”
“是不是真的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陆崇襟的语调低醇,那暗哑的声音在夜色当中显得格外魅惑。
叶梦白的小脸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明白他话里蕴藏的意思。
看着她澄澈的双眼,陆崇襟深邃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某种发人深省的情绪,久久没有散去。
过了一会儿,看够了的他才轻启薄唇,低沉的嗓音从一张一合的唇瓣中流露出来:“我很老吗?”
“怎么会。”叶梦白想都不想就矢口否认,现在她可是掌握着她生死大权的天神,是她要极力膜拜讨好的对象。就是让她跟着他说太阳是五角形,月亮是方的,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话音刚落,想想觉得不够,叶梦白又满脸天真无邪地补上一句:“叔叔怎么会老呢!是我太年轻了!”
原本是想安慰他的马屁却一下子拍到了马蹄子上。
只见陆崇襟原本才有些缓和的俊脸,这下子又绿了。
随着他脸色越来越黑,叶梦白明显地感觉到周遭气温骤降,气压也越来越低,犹如进入了两极地带。
“我说错了吗?”自从暴露年龄就开启呆萌模式的萝莉小白,继续一脸无辜地发挥她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陆崇襟静静不语,幽静的黑眸看不出情绪,没有任何笑意的俊美容颜此刻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愈加冷峻。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久久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最后还是她忍不住先打开话匣子。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委屈的语气,其实在心里早已笑翻了一天,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表情:“叔叔,难道说实话也有错吗?”
见他那不愿和她在错没错的问题上纠缠的样子,叶梦白也不逼他,话锋一转,回到她最关心的话题:“什么表现你倒是说呀!”
因兴奋而红扑扑的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现在的她要求不高,只要能出这个门,对她来说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崇襟看着她稚嫩的脸上流露出萌妹子的表情,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磨人的小东西,到底还有多少面孔是他没有挖掘的。
像只家猫一样呆萌的样子是很惹人怜惜没错,但她左一个叔叔,又一个叔叔,无时无刻不在嘲讽他老牛吃嫩草的问题,想到这里,一口气就横亘在胸口,不上不下。
胸口憋着一口气,陆崇襟也就懒得开口,给她一个表情,让她自己体会。
一个叔叔过去,果不其然瞧见陆崇襟更加阴沉的脸,看他一副我不想说,你自己去猜的表情,为了能出去放风,叶梦白也没有矫情,赶忙拍胸脯挂保证:“大不了以后我不叫你叔叔就是了。”
语气中特意加重了‘叔叔’两个字,狡黠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她是说不叫叔叔,可没有说不可以换其他表示他年纪大的词汇称呼他。
文字游戏谁不会呀!
得到保证,陆崇襟转身回房间将刚才锁在浴室里的链子再次锁到右手,一点也没有觉得戴着这么一条链子出门有什么不妥。
等他再次出来,跟着他的步伐朝前走的叶梦白在心底嘀咕,他们这样的组合怎么感觉有点像主人遛狗呢!
不对,要真这样,他是主人,她是什么……
捂脸,刚才她什么也没想!!
与此同时,走在前头的陆崇襟心里也颇有同感,不过他想的不算狗,而是一只不服管教的小野猫。
客厅的门出来是一个花圃园,园子位于客厅出来正对着门的地方,一条铺着鹅卵石的小路通往前方,两旁的花圃里种着各种颜色的蔷薇花。
花圃前头有一处日夜不息的花式喷泉,再往前还有很长的一段可以通车辆的林荫大道。
走完林荫道还有一个欧式的拱形大铁门,
打开门出去,就是马路。
马路并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样川流不息,相反的,这条马路相当僻静,有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即使叶梦白自诩对h市很熟悉,但对这里却是半点印象也没有。
早上出门的时候,车子兜兜转转的,加上她那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以最后车子是怎么进的市区,她到现在还没有理出头绪。
是夜,蔷薇花的气息包围着整个庄园。
传说,蔷薇遇到爱情会发疯一般的疯狂生长,它们带刺的花茎会缠到在场所有人的身上,直至它们窒息,爱情的气息消失不见。
传说,蔷薇是一种脆弱的花,只要有人说它们不美丽,它们便会转瞬凋零。
传说,它们最美丽的时刻,是怒放到第七夜时,但是,第七夜,将是一个危险的夜晚……
看着那些盛开的白色蔷薇,想着脑海中以前看过的关于蔷薇的传说,叶梦白内心一阵恍惚。
……
原本以为陆崇襟会带着她到外头兜兜风,结果三十分钟过去了,她发现他们还不紧不慢地在园子里闲逛。
而因为两人手上锁着链子,陆崇襟一点也不担心叶梦白逃跑,双手插兜,尤自悠哉地走在前头。
那气质,那大长腿,比杂志上的模特是有过之而不及。
不过走在他身后的叶梦白并没有犯花痴。
原因无他,只因那会她正低着头,百无聊赖地踩着前面人的影子朝前走。
这个地方她早上出门的时候才看过,虽然那会的时间她更多的是用来发呆,他防她也防的紧,并没有看得太仔细,但也够她记住个大概轮廓和布局了。
叶梦白心里很是郁闷。
不是要出门吗?
现在在这里磨蹭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叶梦白小跑着跟上前面的男人。
“喂,很晚了耶。”潜台词就是再不出门就没时间了。
听到她的称呼,陆崇襟眉头紧皱:“看来你有必要重新学下基本礼仪。”
见状,叶梦白赶忙改口:“陆崇襟,你到底要不要出门!”
紧皱的眉头并没有因她换了称呼而松开,反而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我什么时候说要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