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煦瑶那双阴鸷的眸子,裴湛钧淡淡的笑了笑,将话说的越发的详细:“如果我掏钱给金小姐买咖啡喝,金小姐能够立刻离开这个位置的话,我自然愿意破财免灾,但是……”
语气悠悠的停了下来,抬眸朝着服务生看了一眼,服务生的脸色有些尴尬,在裴湛钧的视线之中转身离开。
裴湛钧这才继续说道:“但是我裴某人请了咖啡,而金小姐也不会离开不是吗?既然是这样花钱还没有丝毫好处的事情,我裴某人是不会做的。”
这话说的非常清楚,甚至还用了“破财免灾”这四个字。
这个“灾”说的是谁,非常的明显。
金煦瑶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够用黑沉两个字来形容了,一双眸子中冒着的都是火气,阴森森的卷着暗色,让人看着便只觉得害怕。
裴湛钧倒是无所谓,捏着钢笔继续翻着自己的文件看着,好像他身边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手指甲狠狠的切入了自己的娇嫩的手掌心,带出一股粘稠的感觉出来。
没有说话,但是丹凤眸高高的挑着,眉骨下压,形成了一个恐怖的表情,红唇微张,刚想要继续说什么,裴湛钧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干净的屏幕上显示着“乐明叡”三个字。
金煦瑶扫视了一眼,将自己想要说的话给吞了下去,倒是聪明了一回,闭上了嘴巴。
裴湛钧抬眸,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接了起来,放在了耳边,乐明叡那高调而且幸灾乐祸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了出来:“哎呀,我的裴总啊,你一定要给我加工资,你可不知道这郑小姐的家庭住址是有多难找。”
裴湛钧没有吭声,乐明叡继续在电话那头说着:“自从六年前郑小姐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绯闻之后,郑小姐的经纪人韩致就将她的家庭住址隐藏了起来,这个韩致看起来也是个有手段的,否则也不会能耐到差点让我都查不出来。”
听着乐明叡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着,裴湛钧面色不改,抬手朝着自己的手腕上看了看,声线淡漠的厉害:“你晚了一分三十秒。”
所以还在这里叽里咕噜的浪费时间做什么?
行,我就知道你是这个德行!乐明叡在裴湛钧看不见的地方白了他一眼,腹诽了两句裴湛钧的没有人性之后才没好气的说道:“早晚我会被你使唤死,长江路七号的别墅区,一栋十三号。”
“拜拜了您嘞。”说完之后乐明叡直接了当的将电话挂断了,半分裴湛钧让抱怨他慢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裴湛钧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然后将手机暗灭,着手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文件。
“裴少这是要离开了?”金煦瑶看着裴湛钧的动作询问道,经过了刚刚的事情并没有丝毫想要套近乎的想法。
裴湛钧知道了郑龄的地址,心中不断想着如何去她家将她蹂躏在手掌心中,心情也好了不少,嘴角甚至还勾出了真实的笑意。
倒也没有理会金煦瑶的意思,点点头,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那裴少这是要去哪儿啊?”金煦瑶试探性的问道,脖子伸了出去,脑袋歪着,看起来格外的天真烂漫,换来的则是裴湛钧的一个抬眸,一言不发,将手中的东西快速的收拾了起来,然后装进包中,转身便离开了星巴克。
胸脯被气的起起伏伏的,如果不是在外面,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公众人物,金煦瑶还真想将面前的咖啡杯给摔了。
阴鸷着一双眸子盯着裴湛钧的视线彻彻底底的离开,金煦瑶的手机猛然的响了起来,铃声将金煦瑶从不理智中拉扯了回来。
将手机从手包中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金煦瑶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了什么来星巴克的。
细白的手指将接听键滑了下来,然后捻起桌面上的太阳镜和口罩给自己戴上,朝着电话那头说道:“等我一下,马上就来,刚刚有事耽误了。”
电话那头的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淡淡的吩咐道:“行,你快点,我在三个七包厢中。”
“好的。”
说完之后,将电话挂断,太阳镜和口罩也回到了金煦瑶的脸上,将她严严实实的包裹住,看不清楚她的面孔。从位置上站了起来,金煦瑶刚准备朝着里面的包厢走去,一个服务生从后面快步的将她拦了下来:“这位小姐。”
听到声音,金煦瑶转眸朝着后面看了一眼,就是刚刚那个点咖啡的服务生,他甚至都听到了裴湛钧旁敲侧击的说“破财免灾”的话语,想着刚刚的丑态被面前的人给看到了,金煦瑶对服务生的态度便立刻冷了下来,语气也不怎么好:“有事?”
丹凤眸高高的挑起,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
服务生倒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表情,只是将她拦了下来,将单据放在了她的面前,语气恭敬:“麻烦这位小姐结算一下咖啡钱。”
“咖啡?”金煦瑶的声音有些尖锐,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因为带着口罩,所以语气有些低沉,带着阴鸷的不悦:“我都没有喝咖啡你给我要什么咖啡钱?”
金煦瑶今天算是被裴湛钧的态度给刺激到了,再加上裴湛钧行色匆匆的离开,那样的背影如同是躲避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
金煦瑶脸色阴沉,朝着服务生看了一眼,语气格外的尖锐:“我刚刚虽然将你叫过来,但是却没有点任何的东西,你还给我要咖啡钱?”
服务生倒是个好脾气的,就算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冷脸,甚至语气也格外的恭敬:“抱歉这位小姐,你没有点任何的东西,但是你对面的那位先生却点了咖啡。”
嘴角翘起了淡淡的笑容,说着将手中的单据从夹子上拿了下来,朝着金煦瑶出示了过去,一边动一边说道:“一杯美式咖啡,一共六十六元谢谢。”
美式咖啡,六十六元。
两个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放到了身后的桌子上,上面放着一杯已经冷掉多时的咖啡,没有了丝毫的温度,在金色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凄凉。
就好像是在讽刺金煦瑶的愚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