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沫心里微微闪过惊诧，对于男人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对不起他的事，难道他是指四年前那个晚上……

不会的，他不可能知道的。

那晚之后她就直接去了美国，根本没有和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行踪，甚至连安雅都是后来才联系的，所以他根本没机会知道那件事，乔思沫暗暗的想着。

顾亦辰本来这句话只是随口一问，但是看到乔乔思沫略显紧张的表情后脸色骤冷，一脚踩下刹车，寒气测测的转头看着副驾驶座上的人：“看你这表情，难道我猜对了？”

乔思沫一怔，很快掩饰起自己的慌乱：“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之间好像还不存在谁对不起谁的问题吧。”

顿了一下，她又鼓起勇气看向顾亦辰：“而且，如果真的说起这个，你似乎也没有资格说我什么吧？”

刚刚孟艾然对她的敌意是来自于谁不用想也知道，四年前他们就一直牵扯不清，到了四年后还是这个样子，如果真的清算起来，那他顾亦辰也干净不到哪里去。

顾亦辰自然看的出她是在转移话题，但是还是因为她的表情有些愉悦，倾身向前，将她困在自己和座椅之间，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怎么，你吃醋？”

乔思沫心跳瞬间加速，双手下意识防备的放在胸前，眼神飘忽，避开男人炙热的目光：“我、我吃什么醋啊，再说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找你谈离婚的，等你签了字，我们就没关系了，你爱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事。”

她边说边故意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像是要努力证明自己刚刚那些话的真实性，但是在顾亦辰看不见的地方双手却紧紧的攥在一起，彰显着她此刻有多紧张。

顾亦辰嘴角勾起冷笑，一只手捏住乔思沫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声音中带着凉意：“这么着急着离婚，有男人了，嗯？”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让消失了四年的她突然回国找他撇清关系，而且还这么着急，句句不离离婚协议。

“我——”

乔思沫要否认的话到了嘴边，但是在对上顾亦辰的眼神后却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顿了一下，倔强的看着面前的人：“就算是又怎么样，难道只有你可以和其他的女人纠缠，就不允许我也重新开始么？”

如果是在四年前，乔思沫是绝对没有勇气当着顾亦辰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的，他们之间的从来就不是完全平等的存在，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那些顾虑了。

“重新开始？”

手上的力道加重，顾亦辰慑人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你想得美！我告诉你乔思沫，只要我不点头，你这辈子都别指望能拿到离婚证！”

想甩开他去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她做梦！

乔思沫的脸色骤然变得难看，她以为以顾亦辰之前嫌弃她的态度，会很愿意离婚，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排斥。

她顿了一下，一口气压在胸口：“那你到底怎样才会同意离婚？”

顾亦辰被她这幅迫不及待的样子弄的有些不悦，嘴角勾起冷笑，眼神看着车子前面：“同意离婚？简单啊，等我想离了，我自然就同意了。”

“你——”

乔思沫没想到这么无赖的话竟然会从顾亦辰的口中说出来，没说出口的话一下子噎住，瞪了他半天最后气呼呼的转回来，朝着窗外看着。

车子继续朝前开着，两人却都没有再开口。

忽然一阵突兀的铃声响了起来，乔思沫赶紧拿过手机，屏幕上是某只小鬼可爱的照片，她心里一暖，正想接起却突然想到身边的人，于是赶紧挂断。

她的动作很正常，但是落在此刻的顾亦辰眼里便有了其他的解读。

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嘲弄：“怎么？有谁在家里等不及了么？”

乔思沫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想要解释却又忽然觉得没必要，转头看着窗外指了指路边：“就在前面停下吧，我到了。”

顾亦辰不知道她住在哪，听她这样说直接踩下了刹车。

乔思沫解开安全带，抬手去抓门把手，闪身动了一下似乎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转过头看着他：“谢谢你送我回来。”

顾亦辰侧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听到这句感谢之后眉毛扬了扬，突然抬手将车子熄了火，拿下钥匙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了乔思沫直接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