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黑之前,肖茹月叫人把跑车拖进了最近的县城。然而很不幸,这个县城里的修车厂压根没修过这么好的车,维修师傅都不敢下手。
在路上颠簸得太厉害,这辆原本就非常娇贵的跑车已经无法再开。
“出租车总有吧!”郝仁也是很无奈,心想自己总不见得被困在这个小县城里
“出租车?你说的这东西只在市里才有,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城,自行车倒是可以卖给你骑回去。”维修店老板是个很可爱的胖子,喜欢和人开玩笑。
郝仁却脸一黑,现在他哪来心情和老板开玩笑?
“好吧!”被困在这种地方郝仁也只好认了,深呼吸一下问,“那么,宾馆总该有了吧!”这次要还没有郝仁就真的要哭了!
“宾馆没有,殡仪馆倒是有一家。”
老板的回答让肖茹月气不打一处来,哪有活人回去住殡仪馆的?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喂,老板,你什么意思,难道要让我们去住殡仪馆吗?”肖茹月气呼呼地问。
“呵呵,美女别误会,我还没说完呢!”修车店老板见肖茹月是真生气,也不敢再开玩笑,笑呵呵地解释:“咱们这小县城自从沈家村的大户没落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不过这些年死的人倒是不少,要说哪里生意最好就数殡仪馆了!”
“虽然这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可咱们传统文化讲究个落叶归根。所以呢,出走之后死在外面的人都会回来火化安葬,但是他们的老宅子早就不能住了,只好到处找地方住。结果就有人看到了商机,在殡仪馆旁边开了一家宾馆,专门给那些回来举办葬礼的人住。”
喜欢说话的人大都很啰嗦,这个维修店的老板也不例外,简单说殡仪馆旁边有宾馆就好了,他却偏偏要把人家宾馆的来历都说的一清二楚。
“早说清楚不就完了,殡仪馆旁边的宾馆是吧!还以为你让我们去住殡仪馆呢!真是的!”肖茹月没好气地白了胖老板一眼。
“美女这你就错了,我的话可没说错,就是让你们去住宾怡馆!”胖老板这回却是一本正经。
“你!”肖茹月一听差点没跳起来,不是说殡仪馆旁边有宾馆的吗?怎么还让他们去住殡仪馆?这不是故意找茬是什么?
“冷静,冷静!”郝仁赶紧拦住要发作的肖茹月,回头看向胖老板问:“你说得这个殡仪馆是哪三个字?”
郝仁倒是多长了个心眼。
“呵呵,还是这位帅哥聪明,我说的这个宾怡馆就是殡仪馆旁边的宾馆,宾是宾客的宾,怡是怡然自得的怡。”胖老板解释道。
宾怡馆。
“这么个宾怡馆呀!”肖茹月真相上去揍胖老板一拳,他刚才不说清楚,明显就是在逗她和郝仁,害得他们俩在这里听了老半天废话。
郝仁不想节外生枝,在问完路之后就拉着肖茹月找到殡仪馆。果不其然,在殡仪馆旁边有个宾馆,叫做宾怡馆。
不过看到这个宾馆的第一眼,肖茹月就大哥冷颤,指着宾馆招牌问郝仁:“这到底是给人住的还是给鬼住的?”
原来在宾馆招牌十个塑料人像,这人面目狰狞得好像恶鬼一般,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满嘴络腮胡子还咧着嘴,满脸青绿色,搞得好像厉鬼一般。甚至看着比厉鬼还要怕人!
“鬼见了他敢进去就怪了!”郝仁不禁摇头,没文化真可怕,连传统文化中鼎鼎大名的钟馗都不认识!
不过多看两眼,郝仁又不禁皱眉。这是钟馗不假,可这不开光的法相吓吓胆小的鬼还行,要是遇到凶一点,或是胆大的鬼稍微试探一下就不怕了,竖它在这里意义不大。
郝仁奇怪不是为什么要竖钟馗像在这里,而是竖了钟馗像之后宾馆老板为什么不给法相开光?这可是在殡仪馆旁边,阴气极重,难免会有胆大的鬼跑到宾馆里去。
“住宾馆吗?五百一个房间!”
前台是个样貌比较丑陋的中年妇女,五大三粗的好像个男人,态度还极其恶劣,好像别人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这么贵!”郝仁四下看看,这种小宾馆在东宁市的话再好的房间也不会超过两百,这里居然一开口就要五百,这也太黑了吧!
“嫌贵是吧,可以不住,不过我告诉你们咱们县里可就这一家宾馆!”说完宾馆唯一的丑女前台往椅子上一坐,玩起电脑游戏来。
“五百很贵吗?”肖茹月却是不以为然:“我还觉得很便宜呢!给我们来两间吧!”
郝仁苦笑着摇摇头显得很无奈,肖茹月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自然住得都是豪华大酒店,动则上千,因此觉得这里不贵。可问题在乎这里能和豪华大酒店比吗?不一会估计她就会发飙了。
“好,两间房,给你们住对门,四零五和四零四!连押金一共一千五,五百块押金明天退房时退给你们!”
收完钱,前台扔出两把钥匙给郝仁,让他们自己上去。
“没有服务员带下路吗?”郝仁进来之后就没看到服务员之类的人,心里觉得奇怪,就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服务员只做到五点天黑之前就下班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说完这个前台看了看手表,忽然站起来从前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把很大的锁,转身就往外走。
“咔”
在郝仁和肖茹月目瞪口呆地注视下,这个丑女前台竟当着他们的面把宾馆的门锁了起来,而且还用那么大的锁。
“你这是干什么?”郝仁不解地问。
“我下班回家了,明天早上八点钟来,所以你们明天八点钟之前是没法退房的!”丑女前台凶巴巴的说着,推着自行车就要走。
“你不在这里睡吗?”肖茹月扒在铁门上不解地问。
“旁边可是殡仪馆,我有毛病了才在这里住呢,亏你们想得出来!”丑女前台没好气地瞪了肖茹月一眼,说完蹬着自行车就走了。
“……”
郝仁和肖茹月一阵无语。这个丑女前台也是有意思,自己都不敢住的地方给别人住,居然还收这么高的费用,也真是够奇葩的。
好在有郝仁在这里,否则就算没有鬼来,这种环境下,肖茹月自己也能把自己吓死。
找房间的时候,郝仁四下看了看,鬼怪倒是没有,但他总觉得好像被谁盯着一样,感觉怪怪的。好不容易找到了房间,一开门,手上不知碰到了哪里居然破了个口子。
不对!郝仁仔细看了下,这们把手也好,钥匙也好都不锋利。按理说不该伤到人才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祖师在天之灵在提醒郝仁。
“啊——”
然而还没进门,郝仁就被对面房间传出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赶紧冲进去。对面是肖茹月的房间,只见肖茹月抓着自己的头发,近乎疯狂地叫喊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床铺潮烘烘的,而且连热水都没有,我怎么洗澡!”
原来就为这个,郝仁无奈地耸耸肩说:“这我也没办法,我的房间也是一样,现在你还觉得价钱便宜吗?”
肖茹月几乎要哭出来了:“不洗澡让我怎么睡呀!昨晚上就没洗澡了!”
“自给自足吧!”郝仁左右看看,找到了找开水用的茶壶扔肖茹月说:“用这个烧点热水洗澡吧!”
“啊?!”肖茹月这下真的哭了出来,不过只有声音没有泪水,更像是在撒娇。
郝仁却没管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过他觉得很奇怪,刚才肖茹月叫得那么大声,整个宾馆里居然没有一个客人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难道整个宾馆就只有他和肖茹月两个人?莫大的宾馆只有他们两个,想想还挺渗人的。
郝仁心里多少有点担心,旁边毕竟是殡仪馆,阴气和戾气气比较重。他自己当然不怕,可肖茹月呢?万一……
原本已经躺下准备睡觉的郝仁又跳起来,换了身衣服之后开始找纸符。
“真是麻烦!”郝仁在一包纸符里翻找避鬼符,可由于他平时没有把纸符分类的习惯,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一张避鬼符,喃喃自语:“怎么就这一张了?回去以后得多准备一点。”
拿着避鬼符来到肖茹月放钱,正想敲门的时候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出现了,同时刚才手上破掉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咯吱”
就在郝仁在是什么在盯着他的时候,肖茹月的房门竟然自己打开了。推开门一看,肖茹月根本没在房间里,倒是浴室里传出哗哗水声。郝仁就奇怪了,肖茹月洗着澡也能开门?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忽然打开,然后郝仁就傻了,肖茹月也傻了!
肖茹月刚洗完澡,手里拿着浴巾在擦头发,但是身上什么也没穿,真的什么也没穿!浑身上下除了头发,全部展现在郝仁面前。偏偏是能看的没看到,不能看的全看到了!
“啊——流氓!”
“嘭”
郝仁正看得血脉膨胀时,肖茹月尖叫一声把浴室门关上,隔着浴室的门骂道:“你混蛋,你怎么进来的?”
郝仁却是一愣:“不是你给我开的门吗?”
肖茹月没好气地说:“我在洗澡,难道光着身子给你开门吗?”
郝仁脸色微微一变。
肖茹月在浴室里也是浑身一震,忽然收声。
他们都在想,房间里明明只有肖茹月,不是她,那刚才开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