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好你的顾夫人，孩子就没事……以后不要再问这种问题了，我讨厌同样的话说第三遍，懂？”顾司皓头也没回的冷然出声。

沐之曦咬了下唇，没有继续问，她知道，再问也没有结果，看着顾司皓侧脸的冷硬线条，沐之曦终究是狠狠地闭了闭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顾司皓的身影，但是呼吸之间还是能闻到，属于顾司皓特有的清冽的香味，一如五年前一样。

那个时候的沐之曦贪恋着顾司皓身上的味道，每每被他拥着入眠都能做一个甜甜的美梦，后来，顾司皓消失。

刚开始的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沐之曦日不能睡夜不能眠，只能靠安眠药才能勉强让自己入眠，那个时候，沐之曦经常想，如果能再次闻到顾司皓身上属于他的独特香气，哪怕一次也好，她会倍加珍惜。

然而现在……愿望似乎实现了，但是沐之曦却感觉到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疲惫。

终究，她不是五年前的沐之曦了，他也不是五年前的顾司皓了。

沐之曦从主卧收拾停当下楼来的时候，只有下人在收拾着卫生，硕大的顾宅显得空荡荡的，徒填了几分冷清和孤寂。

“夫人……”下人见了沐之曦，连忙站好行礼，训练有素的喊了一声。

沐之曦虽说是世家出生的女儿，但是在家里一向不喜欢被这些主人下人的条条框框拘束。

她掀了掀嘴角，“不用这么拘谨……他呢？”

下人自然明白沐之曦嘴里的“他”指的是谁。

“回夫人，先生二十分钟前就出门了……”下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沐之曦点点头，刚想开口问有没有吃的，肚子却替她先来了口。

沐之曦尴尬的捂了捂肚子，“不好意思……我有点饿了，还有吃的吗？”这个时候早就已经过了饭点了，再让下人做饭菜是很麻烦的事情，沐之曦有些不好意思道。

或许是沐之曦亲切的态度让下人感到被尊重了，下人抬起头，冲沐之曦笑了笑，“有的夫人，刚才先生离开的时候吩咐了，饭菜都热着呢……”说着，下人已经匆匆去了厨房。

沐之曦还愣在原地，“先生离开的时候吩咐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下人无意之间随口说的还是……

沐之曦愣神的功夫，下人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

即便不是现炒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本应该让人食指大动的。

但是此时的沐之曦却并没有多少胃口，要不是怕等会又胃疼，她估计是没有胃口吃的，一想到父亲和哥哥，现在正在局子里蹲着，叫她怎么吃得下。

抄起银筷，在晶莹的米饭里插了插，最后进嘴里的却不多。

下人在一边伺候着，见沐之曦吃了一会儿也没动几筷子菜，“夫人，是不是菜色不合胃口，可以让厨房里重新做……”这些菜色其实都是顾司皓交代的。

是五年前，沐之曦最喜欢的口味。

他这五年的时间里，无时无刻不再恨着她，甚至正是这股恨意让他坚持了下来，坐上了今天的位置，拥有了今天的势力。

然而，也是因着这股子恨意，他忘不了她，甚至五年之后，对她的喜好的口味还是张口就来……

“不用，我随便吃点就好……你们家先生，晚上会回来吗？”沐之曦喝了口汤，抬头问道。

“回夫人，先生偶尔会晚归，大部分时候晚上都不在顾宅……”下人回答道。

沐之曦拧眉，点了点头，心里不禁想，她还想着等顾司皓回来，问问什么时候能把她的父亲哥哥放出来，这放与不放，说到底，都是他顾司皓一句话的事情。

这个晚上，顾司皓却偏偏像是知道了沐之曦的想法却要跟她对着干一样，迟迟没有回来。

因为睡了一个下午，沐之曦还没有睡意，家居服外面加了一件针织衫外套，就坐在主卧的落地窗钱静静的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腿脚都有些发麻了才看到窗外一道车灯闪过。

是顾司皓回来了。连车都没有看到，沐之曦却没来由的冒出了这个想法。

果然，三分钟之后，主卧的门被人推开，动作很轻，却被沐之曦听得清楚。

她转过头去看，穿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对上了顾司皓清冽的眸子。

顾司皓站在门口，手里捏着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也看着沐之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