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酒家。
齐国风家产业。
风家号称齐国首富,富可敌国。
每次齐军征伐四方,风家都会献上丰厚物资。
每次齐军打下新的城池,风家都会第一时间挑选最好的位置安置产业。
风家之主,齐国左相,权柄钱财首屈一指。
新城。
齐国刚刚于北地打下的新的城池,是通往清风寨最近的城池。
风和酒家在这个城池落地生根。
豪华的院落,集中酒、色、赌……几大经营项目,日进斗金。
这一日。
风和酒家赌房。
“开,一二三,小,庄家通赔。”
“四五六,大,庄家通赔。”
“三个六,豹子,庄家通赔。”
……
豪华的赌桌上,进行着最简单最刺激的摇色子。
风和酒家坐庄,庄家的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在他对面,一个笑眯眯的少年手中抓握着不下千两银票,四周赌徒们异常火热的眼神集中在这个少年身上。
“快下注,快下注……”
庄家的目光狠狠瞪着那个少年。
少年依旧笑眯眯的,有一张俊美的脸,却有一双生满厚茧的手。
“啪啪啪……”
色子摇响。
“咚。”
庄家狠狠的将银色赌具敲打在桌上,瞪着笑眯眯的少年说:“身为齐国人,想必你知道风和酒家是谁的产业。”
少年微笑着,“老子的父亲正在北方最前线与敌厮杀,不管这是谁的产业,老子若不高兴,我的父亲也肯定会不高兴。文官,不如武管,惹毛了老子,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鸟地,反正这地方是我父亲打下,到时候,看看我王为谁说话。”
庄家头上的冷汗更多,更密。
秀才最怕遇见兵。
眼前的少年明显是个兵痞,更可怕的是听他口气,他父亲比他痞得更加厉害。
左相权柄滔天,可再厚实的大手,也没能伸进那个铁打的营盘。
军队,一直是左相最忌惮的地方。
“你到底想做什么?”
庄家问道。
少年笑了,“军中弟兄们嘴里淡出鸟来,想托我带些酒水回去。”
庄家长吁一口气,“你想要多少?”
少年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斤装,二十坛。”
庄家咬了咬牙,“你去拿酒,我继续坐庄。”
少年笑了,将手中银票朝怀里一揣,“走罗,拿酒去。”
他的离去,让庄家长吁一口气,周边的赌徒们却是失望无比。
眼见众人就要一轰而散。
庄家急了,喝道:“怎么,赢了就想走?我左相府难道真弱小到大猫小猫都可欺吗?”
赌徒们心颤。
一想起对方的后台,真狠自己没个蛮横的老爹。
……
“查明他的身份没?”
“没有。不过听他口气,与此次北伐大帅蛮栋离不开干系。蛮栋此人,军中地位仅次天罡元帅,蛮横无理出了名,一生收义子十三人,枝繁叶茂,极其不好对付。”
密室里,风和酒家新城大掌柜正与细作商论。
闻言大觉头疼。
“二十坛五十斤装酒是小事,就怕那少年醉翁之意不在酒。”
细作问道:“我们怎么做?”
大掌柜眯起眼睛,“他要二十坛,你就装三十坛给他,让人盯住他的去向。若是北往,想来也只有军营一个地方是归地,此少年身份无疑;若前往其它方向,不管少年什么身份,都让人抓了再说。”
“诺。”
……
康力于风和酒家诈来三十坛酒。
他没想到此行会如此顺利。
齐军的辎重车队正于新城休整,明日就将开往北方大营。
他的时间不多。
花费千两银子探得的消息,辎重车队是由齐军御驾将军押运,那是一位气境五层高手,比预计中稍弱,可依旧难以对付。
他的机会,也许只有一次。
风和酒家差了二三十人帮忙押送酒水,出得北城门,康力冷笑着对领头人说:“怎么,想让天下人皆知,我的弟兄们行军打仗时饮酒么?”
领头人心中一惊。
“行军饮酒,军中大忌,这少年隐秘而来,明显不想外人得知。自己一行人若跟去,要是被灭口……”
“小将军说笑,我等这就离去,只是一路上辛苦小将军,只能自己驾车。”
康力打个哈哈,“上阵杀敌都能不眨眼,驾车又算得了什么!”
……
风和酒家人马离去。
康力孤身一人北往。
走了五里左右,他于丛林中寻回自己刀箭,直接一刀戳在一个酒坛上。
刺鼻的酒香弥漫开来。
他继续驾车前行,走一段路,戳破一坛酒。
七八里后,酒水漏完,到达了一处空旷场地。
康力一巴掌拍打在马臀上,骏马吃痛,拉着一车破烂酒坛飞速跑远。
原地。
康力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
“嘎吱、嘎吱……”
齐军的车队缓慢行驶在路上,头顶巨鹰盘旋,前方战犬开道。
“嗷嗷嗷……”
一路行来,刺鼻的酒味让这些战犬变得异常烦躁。
“将军,也不知哪个混账东西在朝我军方向运送酒水,这酒水的味道太刺鼻了,犬儿们除了酒水,很难嗅出其它气味。我军是否暂缓行军?”
御驾将军,曾经是齐王身边带刀侍卫,实力强大,孤傲自负。
他感觉到了气氛诡异,可一想起前方传来消息,清风寨九位气境高手昨日突然全体出动,准备袭营,又突然停止行动,于一线天与齐军对垒。
只要那九人不出,御驾将军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马能够对自己一行八百军士够成威胁。
当下令道:“让哨鹰盯紧十里方圆,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报我。”
“如今我军粮草快断,我们必须于明日前,将这批物资送至帅营。”
“诺。”
先锋官领命而去,让哨鹰飞得更远,战犬跑得更前。
长长的辎重车队,人人提高警惕。
前行了七八里,酒水味突然消失了。
战犬们烦躁的情绪得以缓解。
先锋官长吁一口气,回报御驾将军,“情况恢复正常。战犬、哨鹰未曾发现敌影。”
御驾将军内心一阵轻松,冷笑一声:“军中饮酒,这蛮栋真是好大的胆子,回去后,我必当告之我王。”
就在他大手一挥,下令车队继续前行时。
马前的沙石突然动了。
迎面一把沙子撒来。
在那沙石之中,一道异样的刀光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