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接到医馆之后,方语照顾起来就更加方便了,而且还省下一笔源晶。老医师的医术十分高明,普通的病痛看一眼便了然,随口说了几味药材便让方语抓了。
众人也习惯了医馆里有一个年轻人,礼貌而且还实在,空暇时候也会帮帮邻里干些粗活,老实说即使在天风城中,也只是一个乡下地方,虽然不会有什么惊心动魄的事情发生,但却是一个安宁之地。
夜,医馆后堂。
“老爷爷吃饭,哥哥吃饭。”方雨儿说道。
“雨儿吃饭,大夫吃饭。”方语说道。
老医师动筷后,方语、方雨儿才开始吃饭。
可能是因为在医馆的原因,他们这里的饭菜都带着一股药香,特别是老医师特别制作了某些养生药材放到其中,不仅对身体有益,还十分刺激人的生长,光是这一段时间,方语便长高了一些,方雨儿身体也健康不少。
“明天雨儿看着医馆,方语你跟我去采药。”老医师突然说话。
“要,要开门吗?”方雨儿怯怯地说道,因为自己身上烧疤的原因,这小妮子不仅怕生,还十分自卑。
“不用,我会贴出告示的。”老医师说道。
翌日,依然是清晨,老医师带着方语出门,来到一座高山上,山中有大雾,老医师和方语都穿着蓑衣,小小的两个人影步履蹒跚地往山顶赶去。
医馆中,闲极无聊的方雨儿便依照医书上记载的模样,一个又一个药柜抽出,辨认药材的样子、味道、效用等等。
忽然门板外响起了一个敲门声,是一个大爷,说“大夫,大夫,我家孩子快不行了,你快给我看看,这可是我家的独苗苗呀!”
一听这声音,方雨儿的脑海中已经能想象出一位老父亲声泪俱下的样子了,心中不忍,却又不敢见人,低声道“大,大夫不在,你去其他医馆看看吧。”
“来不及了呀,我一路直奔,就知道这个大夫医术高明,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救我孩子了。”老父亲声音几乎是哭喊出来的。
方雨儿突然想起老医师临走前交给自己的一块玉佩,便拿了出来,输入一丝灵力,很快老医师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悬崖边上,老医师坐在一个木桩上面,木桩上绑着几根绳子,直通悬崖下,挂着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雨儿,有什么事情吗?”老医师手里也拿着一块玉佩说道。
“这,来了一个人,说他的孩子快要不行了。”方雨儿说道。
老医师脸上的皱纹一层一层迭起,在思考着。
“雨儿,你记得我平时把脉的样子吗?”老医师说道。
老医师在医馆中,甚少把脉,但是在为方雨儿治疗时,时常要通过把脉检查方雨儿的身体,久病成医,方雨儿自然对把脉有些熟悉。
“记得。”
“柜台下面有一本医书,你先去拿出来。”老医师说道。
“拿到了。”
“翻开把脉的那篇。”
方雨儿翻开一本三指厚的医书,上面记载了诸多药方病症,方雨儿无心阅读,直接翻到《脉象篇》。
“你给他把脉。”老医师说道“然后把脉象告诉我。”
“啊!”方雨儿一惊,手上的医书也掉落,说:“我这个样子怎么,怎么……”
“救人要紧!”老医师厉声道。
方雨儿一听,随便拿了一块布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取下一块门板,招呼外面的那对父子进到医馆。因为只取下了一块门板,医馆里的光线不清,加上方雨儿脸上绑了一块布,老父亲看不清方雨儿的面容。
方雨儿将手用袖子遮着,放到对面病人的手腕上。
老父亲略显老态,皮肤蜡黄,一看便知是日夜劳苦的命,但是他的孩子年纪却不大,只有十四五岁,跟方语差的不多,也怪不得老父亲如此着急,老来得子,自然格外心疼。
“脉象虚浮,好,好像是浮脉。”方雨儿一边翻着医书,一边对着玉佩说道。
另一边的老医师听后,正想问,还有什么症状。
方雨儿便心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孩,说“身体发热通红,有浮肿。”
老医师眉毛一跳,较有兴趣地说“还有呢?”
“眼球上翻,唔~头发也有掉。”方雨儿看了一眼男孩躺着的地方,有一撮头发掉了下来。
说到这儿,老医师的心里便有数了,同样,正想说出的时候,方雨儿便惊呼道:“是云热麻疹!”
老医师心里也惊讶道:“这小妮子怎么会知道的?”
心中虽然疑惑,但是老医师知道救人要紧,说“先拿一颗清心丹给病人服下,再用藏雪花给他泡澡,一定要保持水是热的,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要让他离开!”
方雨儿闻言,立刻便去准备,在澡房前,方雨儿拿着二两藏雪花给病人老父亲,羞红着脸说:“你,拿进去吧,我,不怎么方便。”
方雨儿没有发现在他递过藏雪花的时候,一道阳光正好照过她的脸,老父亲看到之后,先是吓了一下,半个眼睛都是红色的烧疤,被布遮住的地方也能隐约看到烧疤,可是此时老父亲没有顾及这些,着急去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傍晚时分,老医师才带着方语回来,小心翼翼地包囊放下后,老医师便去了澡堂,将手放到水中,感受其中的温度,说“再加一勺热水。”
“方语,去拿一点粗盐,放血。”老医师说道,并把病人老父亲赶出澡堂,去药柜快速地取出一些药材,给方雨儿说“去,一直加水,到我们出来。”
老医师将病人平放在桌子上,让方语一直搓,搓到出血,而老医师则拿出自己许久没有动用的针,一连几针扎入病人的十根手指头,垂放下来,黑色的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可以了吗?”老药师对方语说道。
方语点点头,说:“要准备【火】吗?”
“快!”老药师说。
三个【火】字浮现,周围的温度立刻提升了不少。
方语看了一眼老药师,手上的长针一边搓着,一边扎入病人的后背,足足半根长针都扎了进去,方偶尔留出的一点黑血,沾到粗盐后,就像水遇到火那样,冒出一团白气。再看地上的血液,就算是不懂医术的人也看得出来这是毒血。
“没入!”老医师喝道。
方语闻言,三个【火】字缩小,进入长针中,老药师已经扎了十余根长针,相应地方语也写了十余个【火】字,几乎将他体内的灵力消耗一空。
过了几秒后,老药师不管长针的炙热,一根根拔了出来,病人后背被扎出的细洞像喷泉一样,喷出黑血。
忽然,老药师一拍脑袋说“热水,热水!”
一时之间,哪里能找到热水,方语只能一边写出一个【水】,一边写出一个【火】,二者融合,忍着滚烫的开水从自己的手中流过,喷洒到病人的身上,病人的身体温度再度上升,原本有些滞缓的黑血喷泉再度发力,稳定地涌出黑血。
两刻钟后,方语昏倒,病人的黑血也不再涌动,体温渐渐下降,身体也渐渐变成正常的颜色。
老药师给方语把了把脉,见方语没有生命危险后,便走出澡堂,将方雨儿煮好的药端了过来,喂给病人喝。
病人老父亲千恩万谢,虽然看着自己儿子有些虚弱,但是身体无恙,心里的大石总算放了下来。
“回去给他服用一些补气血的东西,过些日子便可恢复,记得不可以吃腥,吃辣。”老药师嘱咐道。
老父亲连连点头,说:“好的好的,来得急没有带源晶,明日必定送到。”
老药师挥挥手,示意老父亲可以离开了。
片刻之后,老药师在方语手上抹上药你,缠上布条,便跟方雨儿嘱咐道“这两天你好好读读这本医书,过些日子你要替你哥哥的工作。”
方雨儿说:“可是我这个样子……”
“到时自有办法。”老药师挥手说道,同时将桌子上的医书推到方雨儿面前。
……
休息一夜后,老医师像方语没有来到那样,打开大门,接待病人。
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天。
老医师拿出紫云灵芝,配上几味药材,碾碎,揉成药丸。
紫云灵芝是方语冒险到悬崖上采摘的,难得,价值却不高,因为应用的范围很小。
完成药丸之后,老医师看到方语正在教导方雨儿修炼,老医师对方语最大的印象是这个小家伙的意志十分坚定,品性也很正直,但也会变通,就像一根橡皮一样,无论怎么打压都不会屈服,而且还会找机会反弹。
而老医师最喜爱的是方雨儿的单纯善良,一颗未经雕琢的璞玉,却有着天然的美感。
两兄妹都很合老医师的心意,让老医师想到,要不要把衣钵传授给他们呢?
当老医师这么想着的时候,老医师眼中精光闪过,看着方语指导方雨儿修炼的动作,隐约间有一丝十分微小的能量注入方雨儿的体内,这股能量的量十分少,可是本质极其强大,比起老医师所见过的任何一种能量都要强大。
这一小丝能量正在改变着方雨儿的体质,把方雨儿身上的杂质一点点排出,提升方雨儿资质的同时,还在增长她的智慧,识海通明!
这,这可是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珍贵的东西呀!老医师心里惊讶。
他们到底是谁呢?同时老医师心底也出现一个这样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