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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尘 提审

“好!”沐灵萱抬起头说道,“去告诉徐大人一声,人已经被我们带回来了,剩下的就看他的了。”

“是。”泠风退下后,沐灵萱思索了一番后站起身唤来红翎,“让孤狼准备好马车,本妃要去六皇子府。”

红翎一愣,“娘娘,您现在要去六皇子府,只怕六皇子妃她……”那日红翎也在场,她清清楚楚看到了白歆瑶是如何对待沐灵萱的,沐灵萱不能这个时候去见她。

沐灵萱抚平衣服上的褶皱说道,“六嫂担心六哥难免会失了分寸,现在想来她也不好过,本妃得去看看她,也好放下心来。”

红翎见劝不住,只能跟着沐灵萱一起去六皇子府。

来到六皇子府只见大门紧闭,门外还有侍卫把守,沐灵萱叹了口气往里走去,她知道白歆瑶的处境很艰难,这种心情她刚刚体会过,能安慰一点是一点吧。

“站住!”侍卫果然拦住了沐灵萱。

红翎瞪圆了杏眼,正想上前理论却被沐灵萱拉住,“红翎,不要闹事。”沐灵萱上前说道,“本妃是九皇子妃,来探望六皇子妃,不知可否通融通融?”

侍卫知道萧元珣在太康帝心中占多少分量,也知道沐灵萱在萧元珣心中占多少分量,稍微思量了一番之后恭敬的说道,“方才不知娘娘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娘娘莫要放在心上。既然娘娘是来探望六皇子妃的,那娘娘请进吧。”

沐灵萱点点头便带着红翎准备进去,却看到大门开了,出来的是六皇子府的管家,管家一看到沐灵萱大吃一惊,赶紧过来说道,“见过九皇子妃,九皇子妃怎么过来了?还是避着些的好,娘娘快回去吧。”

“管家,本妃今日是来看望六嫂的,六嫂她。她还好吧。”

“唉。”管家叹了口气,“在这个时候还记挂着娘娘的也只有您了,当真是患难见真情。劳烦九皇子妃在这里稍等,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管家转身跑了进去,白歆瑶就在花园,管家过去说道,“娘娘,九皇子妃来看望娘娘了,就在门口等着呢。”

白歆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冷哼一声道,“她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殿下还在狱中她就要迫不及待地来看本妃的笑话了么?”

“娘娘,九皇子妃未必是那个意思。”管家低声说道。

“未必?呵呵。”白歆瑶冷笑道,“殿下到底是为了谁才会受如此苦难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她怎么还有脸来见本妃。管家,你出去告诉她六皇子府不欢迎她,让她以后不要来了。”

“娘娘……”管家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看到白歆瑶起身离开了,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告诉沐灵萱,“九皇子妃真的不好意思,娘娘身子不适不宜见客,九皇子妃还是请回吧。”

沐灵萱看着紧闭的大门,再看管家一副为难的样子,心中便也明白了只怕是白歆瑶不愿见自己吧。“罢了,六嫂心情不好本妃也就不打扰了,还请管家照顾好六嫂,六哥的事很快就能解决。”沐灵萱说完便离开了。

回到马车上,红翎满脸的不高兴,“娘娘,你一心为了他们,可那六皇子妃根本不领情啊。”

沐灵萱靠在马车壁上看上去有些疲惫地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六哥的确是因为我们才被人陷害,六嫂即要责怪,本妃也无话可说。本妃只要尽力做好该做的事就可以了,领不领情是她的事。”

“可属下为娘娘感到不值啊,你看六皇子妃今日连门都不让你进。”提起这个红翎就来火,以前沐灵萱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沐灵萱闭上眼说道,“值不值本妃自己心里知道,不求别的,只求不愧对自己的良心,行了,咱们回去吧。”

沐灵萱在白歆瑶这里吃了闭门羹,可徐子阳那边却是有了大进展。泠风将口信送到之后,徐子阳立刻带人去狱中提审人犯。

和徐子阳一起去的还有吏部尚书柳靖云,大理寺的周平。一行人来到狱中,那几个人都已经被打的不成人样了。

柳靖云看着这些人皱着眉头说道,“徐大人,我实在是不明白今日为何还要再来提审,他们不是都招了了么,口供已经写好了,画押之后明日就可以交给陛下了。”

徐子阳一脸严肃道,“尚书大人,此事事关皇室子孙,马虎不得,咱们查的得更仔细些,这样才好向陛下禀报,也不算辜负了陛下对我等的信任。”

柳靖云斜眼看着徐子阳,周平趁机过来说道,“徐大人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咱们现在累一点倒是没什么,在陛下面前不要出错才是正事。”

柳靖云听到周平这么说心中虽有不快但也只能忍下,毕竟周平是大理寺的人,他是个要面子的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柳靖云转身向主位走去,周平趁机过去低声向徐子阳问道,“可是查到了什么,怎么突然要提审。”

徐子阳看柳靖云并没有注意他们,便小声说道,“方才娘娘来消息说已经将他们的家人带回,咱们动作得快些,得赶在三皇子发现之前将口供取到。”

“好。”周平点点头。

三名犯人被带了上来,一个个都蓬头垢面,与昔日里的风光无限大相径庭。柳靖云惊堂木一拍,三人却连个反应都没有,这些日子他们听了多少次这种声音,早就不怕了。

柳靖云有些生气,“下贱东西,徐大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快些问吧,看着就让人生气。”

徐子阳坐在下首,向柳靖云拱了拱手开口说道,“我们虽说是已经取到了你们的口供,可是你们能保证说得都是真的没有隐瞒吗?口供马上就会呈给陛下,若是有一字的虚假便是诛九族,到时候死的可就不仅是你们府中的人了,你们最好考虑清楚。”

徐子阳一番话说完,其中有一人抬起头看了徐子阳一样,眼中满是恐惧,徐子阳心中有了目标。

“快说!本官还有许多公务,没时间在你们这儿耗时间!”柳靖云不耐烦极了。

“哼!”中间那人冷哼一声,“你有什么可得意的,你是尚书又怎样,当初见了我还不是要退让三分,我送给的金盏用着可还好?”

“你,你胡说什么?”柳靖云突然变了脸色,慌慌张张地说道,“本官怎会和你这种卑贱之人有来往,你不要污蔑本官。”

“卑贱之人?”那人抬起头笑道,“那就让我这个卑贱之人来好好说说与柳尚书之间的渊源吧,正好方才徐大人不是问还有什么隐瞒的吗?”

“你……”柳靖云气急,作势就要打过去。徐子阳向周平使了个眼色,周平会意立刻起身拉着柳靖云往外走,“柳尚书何必跟那种小人一般见识,若是平白气坏了身子岂不是亏了……”

看着柳靖云走远了,徐子阳起身走到三人身边蹲下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隐瞒什么,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而且我差不多也能猜到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

“你……”三人大吃一惊,“我们凭什么信你?”

徐子阳冷笑道,“就凭我知道你们的家眷现在在何处,怎么样?”

“你,你骗我,三皇子明明答应过……”方才看徐子阳那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别人打断,“徐大人难道想用这种办法从我们口中套话?可笑,我们就是从六皇子手中买来的官,不管你们如何审问都只有这一个回答。”

“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信。”徐子阳说着从怀中掏出三样东西摆在他们面前,“还好皇子妃早就料到让人取了这些回来,这些东西你们都熟悉吧,现在还怀疑我在骗你们吗?”

“这,这是?”三人都吃了一惊,“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他们人呢?”

徐子阳笑道,“这些东西自然是从他们身上拿过来的,他们现在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若是你们如实招来的话他们自然可以免于一死,可若是你们还是坚持之前的口供的话,那就让他们陪你们三人上路吧。”

“皇子妃?你是九皇子的人?”

“是。”徐子阳没有否认,“怎么样想好了吗?柳尚书就要进来了。”

“你,你能保证他们都能好好活着?”

“是,我能保证!”徐子阳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下定决心了一般说道,“好,我们说实话,可是你不要忘了答应我们的。”

“那是自然,柳尚书要进来了。”徐子阳起身回到位子上。

柳靖云黑着脸进来了,坐在主位上没好气地说道,“口供若是没有问题就画押吧,本官还要呈给陛下。”

狱卒将三份口供放在了他们面前,柳靖云不耐烦地说道,“快画,快画。”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竟直接拿起口供给撕了个粉碎。柳靖云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放肆!你们究竟在干什么?是要造反吗?”

“造反?哼,我们可没有那个胆子,我们要翻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