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蓝袍男子痛苦长啸!
“二当家!”陆陆续续数十贼寇闯入客栈,看到倒地的老四,脸露悲戚之色,静得寂默,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追!给我追!他受了重伤跑不远,我要将他碎尸万段!”蓝袍男子双目通红,仇恨充满了脑海,肃杀而沉闷的气势压抑着所有人,如寒冬里满地的白雪,冷意入骨!
“是!”一个黑衣小头目带着几个人迅速沿路追去,满脸的凶狠见者退避!
蓝袍男子兴许吼累了,低着头呆呆的看着怀中面目狰狞的老四,一言不发。所有人贼寇也都低下了头,一片沉默。
这一切变故让柜台后的钱掌柜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之前尚未撤走的食客看到如此大的阵仗,双腿直发哆嗦。匆匆忙忙你拥我挤地都打算从后门溜走。
“剩下的人”突然低着头的蓝袍男子开口了,犹如寒冬腊月里的飞雪,瞬间让客栈的人堕入冰窖。
“我要这里的所有人为四弟陪葬!”
“是!”“是!”回应声震天咆哮,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所有贼寇在这一刻全部抬起了头,毫不掩饰眼中的猩红,杀意弥天!杀人灭口这些事,他们平时可没少做!
“什么?!”一大群推推攘攘的人大惊失色,脸上的恐惧无可复加,他们就因为凑个热闹却弄得要死亡的下场!
“快跑啊!”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个个争先恐后往外跑去。在实力面前,人命就如草芥一般。
但很快就被一群匪徒拦住,却没动手。
蓝袍男子呆呆的看着身下的尸体,用力的抱将其起,双手在颤抖着,他害怕了,并不是说他怕了杜陵,而是害怕再也看不到他兄弟的这种孤独和痛苦!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已经失去了两个兄弟!这可是一辈子的兄弟!
老二一步一步缓缓的向外走着,背影是如此的落寞。两滴晶莹落在地上,这个杀人无数的无情贼子,在此刻终于体会到悲伤。
他的步伐不重,却一步步踏在人群的心脏,是那么的沉闷和绝望!他们知道,一但他走出了这客栈,屠杀,立马开启!
“我跟你拼了!”有些头脑发热的青壮年疯狂地冲向老二,企图拼一拼逃命的机会。不得不说,这很愚蠢。
很快,他们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群心狠手辣的匪徒一拳打回去!一时间,惨叫声不断。
而老二不管不顾,仍然向外走去。他连村镇都血洗过,岂会在乎这些小场面!
“完了!”绝望的气息蔓延,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对得上这些凶残的贼寇?
铮铮铮!刀剑的金戈之气刺痛着每个人的胸口,杀意充斥整间客栈!
老二一只脚踏出门槛,突然后面一阵劲风让他停下了步伐。瞳孔猛然一缩,所有客栈中的匪徒先他一步全部倒飞而出,躺在大街上不省人事!
一道沙哑而苍老的声音在客栈中回响着“冤有头,债有主,年轻人做事不要太绝!”
语气淡然而出尘,可老二头皮一阵发麻,他在这声音中听出了刺骨的寒意,即便在烈日照耀下的他都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强者!这小小的客栈居然有着一尊大人物!你敢信?
顶着不安和惶恐,老二快速抱着尸体溜走,连一群躺在大街上的手下都不管。
。。。。。。
杜陵一阵狂奔,体内气血翻涌,老四临死前的反扑差点将杜陵的气息打散!端的不能小看任何一个武者,这是杜陵吸取的教训。
跑的久了,发现那股气息居然没有追上来,稍稍安定了些许。他必须快点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稳住他的伤势,情况不容乐观。
“前面有一处破落的房子,正好可以休养生息。”
杜陵脚步一顿,神色冰冷。敏锐的发现后面居然跟了7个尾巴!“不知死活的东西。”
杜陵一脚踏入荒败的院落,气息渐渐消失不见。
不一会儿,7道身影停在小院之前。为首一个小头目皱了皱眉头,“他进了里面。”
淡淡的话语让得几个人杀意暴涨。
“头,我们一起冲进去,他受了重伤,肯定不敌我们”其中一道身影说道,引得周围几人的附和。
“小心一点,这里破落阴暗,埋伏条件可不少。”小头目提醒道。立马有人嗤笑道“头,你太小心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埋伏?”
“是啊头,只要我们将他人头带回去,二当家一定会重赏哥几个,说不定会给我们成为武者的机会!”一语引起几人口干舌燥,舔了舔嘴唇,眼神中充满贪婪。
为首小头目没有说话,但激动的神色出卖了他。武者,多么崇高的称谓!
几个冲进小院,东砸西毁也没找到杜陵的身影,最后都停在了最里面一间屋子前,屋门紧闭着。
“他肯定在里面,怎么办?”一个小喽啰问道。
“怎么办?哼,当然是直接冲进去了!”另一个小喽啰大声的抢着说道,正想着受到领头的夸奖,却不曾想被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冲,冲你个头,一天到晚就知道冲!”
这一巴掌将他打蒙了,一脸委屈的说道“头,难道我说错了吗?”
“错,当然错啦!”小头目一脸教训的口吻“你想想我们五贼窟,被人多次围剿过,还不照样过得好好的,靠的是什么?虽说大当家有强大的实力,但更多靠的是五当家的计谋。”
“对对对,五当家的可是咱的军师,神机妙算。”有人附和道。
“前些日子,我跟了五当家一些时日,打打下手,学了两招!”小头目高傲的说着,周围几个一脸羡慕嫉妒恨。
“头,你到底学了什么?”
小头目瞥了他一眼,“你看这屋门关着,我要是藏里面,要不就把门锁死,要不就躲在门后面,谁开门谁遭殃。”
嘶!匪徒们一听很有道理,特别有一个还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打算第一个开门表功呢,差点连命都没了。
“那头,你说应该怎么办?”一听就是服服气气的那种,让领头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这屋子破破烂烂,最适合有火烧。”
“对呀”一个喽啰捶了一下手掌,笑呵呵的说着“还是头聪明”
“那是,不然为什么我是领头,你们是跟班呢?”这只傲娇的小公鸡开始发骚。
却不知道里面的杜陵脸色黑了下来,呸了一口晦气,什么时候连土匪的智商都这么高。
匪徒们拿出随身的火折子,一吹,一堆腐朽的干柴哗哗的着了起来,烟雾直冲天际。
“哈哈,逼出他就一起上,不出来就呛死他。”小头目笑得灿烂。
绚烂的火光冲天而起,如烟花一般闪耀整个院落,像破晓的初阳,一步步蚕食黑暗一般吞噬着一切可燃的东西。
很快,大火笼罩了整间破屋。烈火灼面,匪徒们却笑得欢喜。
“那家伙再不出来就要变成肉干了”欢声笑语中,一抹不起眼的白光从绚烂的火堆悄然飞射而出,速度快到惊人!
刷!这抹没有声息的白光在一名较近的匪徒眼中迅速放大,在惊骇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寒芒,一把将他拦腰斩断!
到死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有情况!”
“他出来了!”
匪徒们轰乱起来,刀剑握在手中,眼神中充满戒备!
一道白衣身影带着深深的冷意出现在他们眼前,手中的刀被鲜血染红。
杜陵的气血翻涌得更厉害,但他没得选择,这几个人不死,他不得安身!就算不能动用武者的力量,但是他还是一名刀客,只不过受了伤而已。
他必须在最短时间解决掉他们,不然就会拖延掉最佳的调养时机,可能在未来留下隐患。
“上!”小头目眼神一凝,杜陵眼中的寒意让他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但想到二当家说的受了重伤,心里稍稍安定些。
“杀!”六个匪徒冲向杜陵,看向杜陵的眼神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杜陵丝毫不惧,不退反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虎受了伤终究还是老虎,几个小老鼠也想爬在它的头上?
杜陵右手微微上扬,一抹刀光像来自极寒之地一般带着让人颤抖的寒意,迎面撞击在六把兵器上。
锵!匪徒们脸色剧变,像是撞击在山岩一般被强大的劲力反弹,手中的兵器在瞬间飞出。
噗!
一名匪徒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自身胸口的刀身,他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刀会这么快。
鲜血在地上如花般绽放!
变手一刀,又是一名匪徒惨死刀下。连武者都不是的匪徒,是杜陵可以一手捏死的蝼蚁,尽管此刻他的状态很不好。
杜陵没有丝毫的手软,在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仁慈代表着愚蠢!
想要杀人,就要做好被杀的觉悟。
烈火正在呲啦的烧的正旺,将周围一切烘烤得热气腾腾,可是却依然无法驱逐匪徒此刻心中的寒意,也无法融化杜陵内心的冰冷。
在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匪徒已经躺下了三个。
杀人,还在继续!
“匕首!”小头目大喊一声,另外三个匪徒在恐惧中立马清醒过来,快速从腰间裤头内抽出一把短匕,恢复了些许安全感。
“兄弟们,走不掉了,我们和他拼了。”小头目怒吼一声,三个匪徒在自己的喊杀声中冲向杜陵,却没发现身后的领头正一点点后退。
想跑?杜陵眼神一瞥,心中决断。不能放跑一个人,不然等待他的,将是那个强大的二当家,甚至五贼窟的扛把子!
杜陵迎上三名匪徒,手中一抹刀芒飞射而出
刷!嗤!
朴实无华的一刀,在他们眼中仿若来自地狱,阴森可怕!
三名匪徒一脸挣扎的捂住脖子,企图阻止这道血线中向外喷涌的鲜血。
而杜陵也闷哼一声,硬受了一刀,左肩上插着一把充满寒意的匕首!
不过杜陵觉得值了,因为没有人可以跑的掉。杜陵将手中的刀扔出,好似化作一道飞箭,用着无匹的速度直冲正在跑路的小头目。
嗤!刀入肉的声音传开,小头目脚步募然一顿,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胸前穿胸而过的刀尖,呼吸在此刻变得如此艰难!
鲜血染红了大地。。。
杜陵立马盘坐在地上,运起血决,拼命压制住快要冲破经脉的气血。心中暗松了一口气,若是在拖延一会儿,恐怕经脉尽毁,从此变成一个废人。
这个仇,一定要报!杜陵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这个亏,他吃得难受。
杜陵身躯一震,强大的气势将插在左肩上的匕首弹飞,然后气息一点一点收敛沉寂,直至像个死人一般静静的盘坐着,像包裹在蛹里的蚕等待着破茧的时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