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在人群中与云芝走散了,又不曾见到叶怜心,叶瑾惜倒也不急,不紧不慢地挤在人群中走上了天梯,而不是并不像很多人一样一开始就冲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叶瑾惜已经走到了队伍前头,周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人。
算了算时间,差不多到了饭点,叶瑾惜从怀中拿出一小部分用油纸包裹的干粮,边吃边慢慢走,吃完后又停下来拿出水囊喝了点水,继续慢悠悠地走。
而大多数的人就没这么幸运了,都没带粮食,可能带了,却被家中的长辈放进了储物的容器空间中,拿不出来。
也有少部分人将粮食带在身上,但也不多,一拿出来周围就有人去借,这样一天下来也没有多少了。更多的是熬不住的人,早早的就将令牌砸碎,在旁人幸灾乐祸又含杂羡慕的眼神中离开。
夜色更浓,不少人已经开始找地方休息了,唯有少数人还在挪着步子向上面的阶梯走去,这里面就包括武义紊,武义星,叶瑾惜,叶怜心,剩下的是几个散修。
叶瑾惜仍是慢悠悠的走,丝毫不担心会到不了,一抬头,只见墨色的天幕中唯有点点繁星,皓月却不见踪影,不再浪费时间,脚下加快了步伐向前走去。
转眼就到了深夜,武义紊,武义星以及那几个散修都停下了脚步,各自找了地方休息,还在走的只有叶瑾惜和叶怜心了,又过了没多久,叶怜心也因为这具身体还小,未能再坚持,走到台阶边缘处休息了。
在离开前,叶怜心还不露声色地瞥了叶瑾惜一眼,虽然现在是在夜间,但眸中的轻视与不屑还是被叶瑾惜完全看到。
轻轻打了个哈欠,叶瑾惜有些倦态地将泪花逼回眼眶,没有瞧周围的人一眼,脚步不停地向上迈去。
又跨上一层阶梯,叶瑾惜转身向下看去,隐约还看得到下方众人休息的身影,本想去休息顿时有些犹豫。
若她现在去休息,之后的几天可能无法超过叶怜心,最多就是成为第四,虽说同样是登了上去,但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不如叶怜心,叶怜心恐怕又会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若她现在不休息,明天怕是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了,迟早还是会被追上。
这般想着,叶瑾惜只好顶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上走去,直到实在撑不住上眼皮与下眼皮打架,这才转头向下看,这会儿却再也看不到下方楼梯上的小豆丁们了。
心喜地松了口气,叶瑾惜也顾不得地上是否有脏,原地坐了下来,将腿曲起,手环抱着双腿,头枕在膝盖上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天开始泛白时,叶瑾惜却突然睁开了眼,额间还有止不住的冷汗渗出。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叶瑾惜随手将额间的汗抹去,眸中却是阴森的可怕,昨夜,她梦到自己成为了原身,然而剧情却没有一点改变,最后她被叶怜心害的生不如死,即将魂飞魄散之际才惊醒过来。
白昼在叶瑾惜眼中似乎变得分外短暂,不过是边想着心事边攀登阶梯,就迎来了夜幕。
同昨夜一般只睡了一两个时辰叶瑾惜便惊醒了,仍旧是一样的梦,只不过这一次的梦,叶瑾惜换了一种死法,是被叶怜心一剑穿心而死,魂魄则被折磨殆尽。
第三、四天亦是如此,唯一不同的便是每一次叶瑾惜死的方式都变了各样,昨夜叶瑾惜甚至梦到自己跳崖而亡,魂魄无处可归,后被一鬼修抓去炼丹致死。
日上高头,灵玄宗天梯顶有一个小人慢悠悠的走了上来,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袭红色襦裙,映衬着皮肤白里透红,这白却是些不正常的惨白,犹如病入膏肓的人一般。
待到金色的阳光洒在来人脸色之际,才瞧出来人正是叶瑾惜,不过她此般的模样可是与来时宛若两人,不但脸色惨白,就连眼中也满是血丝,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庞此时也消瘦了下去。
像是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憔悴,多么让人心痛,叶瑾惜也顾不得看天梯顶四周的风景,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气,闭眼休息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站起来,满是血丝的眸子这才有时间打量起眼前的景象。
先映入眼帘的是灵玄宗的宗门,奢华又不失典雅,但让叶瑾惜感到震撼的却是宗门牌匾上的三个大字——灵玄宗。
字体偏草书,恢弘大气,又饱含着人生顶峰时期的意气风发,若只是这样,倒不会让叶瑾惜感到震撼,可关键是这三个字里还有杀意,一但看久了,就会受不住。
只不过看了片刻,叶瑾惜的双目便无法承受,本就满是血丝的眸子此刻流下了一行泪,无奈地擦去,叶瑾惜却不敢再看牌匾,只好转头朝下看去。
清晨太阳一出来,云雾便散去大半,更何况此时已是日午,叶瑾惜站在天梯顶已能大致看清天梯的样貌,虽然仍不全,却不妨碍看到距离梯顶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处还有许多人在走。
盯着为首的几个小豆丁看了一会儿,叶瑾惜就开始打哈欠,连着几天噩梦来袭,缺乏睡眠,叶瑾惜现在的身体早就无法承受,能走上梯顶全凭毅力。
这时一放松下来便极其想睡觉,想到原著中的前几名都是在第五天清晨时登上梯顶的,叶瑾惜这才找了个阴凉又干净的位置抱成一团睡过去了。
白昼侵占黑夜之际,一白衣男子御剑向灵玄宗飞来,墨发蹁跹,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形状,男子双脚已踏上梯顶。
不肖神识散出便看见宗门口缩成一团的叶瑾惜,本欲将其唤醒,但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三两步走到了叶瑾惜面前,伸手放在叶瑾惜的头顶,只见一道含着天蓝色和淡紫色的光从叶瑾惜头顶上冒出,其中还隐约夹杂着无色透明的光。
“冰雷双异灵根,倒是有趣。”说着,男子便要收回手,却在弥留之际惊呼出声,“咦,不对,这是隐灵根,无色透明,居然是空间灵根,这孩子的灵根倒是奇特。”
声音到后面已经微不可闻,男子收回手,深深地看了叶瑾惜的面容一眼,似要将她记在心里,但转身便进了宗门,不曾回头。
而在睡梦中的叶瑾惜,只感觉身体内有一股热流涌进,无比舒服,鼻中好像还嗅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墨竹气味。
清晨的到来总是惹人清梦,叶瑾惜难得睡个没有噩梦惊扰的好觉,但刚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后,便看到下面即将到达梯顶的众人,尤其是为首几人中唯一的女性。
微微勾起唇角,叶瑾惜竟有些期待待会儿叶怜心的神色,期望不要太令她失望了。
临近傍晚,能登上梯顶的人都上来了,受不住的人也都离开了,天梯上已无一人,叶瑾惜站在众人中间,脑海中回想到叶怜心上来时看到她已经在上面时,脸色仿佛生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看,心情就不由得愉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