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匹夫?不错,你说的不错,我还在校学习,目前来说还是个学生,社会经验当然不丰富,如若硬要跟你比,我觉得确实我还嫩了点!”
“你既然知道,还不算太无可救药,日后好好磨练一下,必成大器!”
“行了,张老板,我没空在这儿听你放这些空话,我只想知道你上面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找到我的公司,拿我开刀?你知道的,我未出校门的学生心眼普遍不大,你最好如实说出来,也免受一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东老板,我要是真的说实话你会信吗?”
东子又拿过已经快要见底的水杯,咕咚咚的猛灌了自己好几大口水。赵虎心中暗暗惊异,不知老板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爱喝水了?
看到张译那张嘴脸,幸灾乐祸的德行在东子眼中不断放大,越发觉得憎恶。
心中那团火,愈烧愈旺,即将在喷发的边缘。
“东老板要是想杀我灭口,我也无所谓,但我们江湖上混的都有各自的规矩,无论如何,义气最重要,出卖朋友的事情我张译做不到!”
“好,那我看看你走了你的父母你的子妹,还有你的侄子怎么办!你不说,我不光杀了你!我还要找他们的麻烦!”
“你……你……难道你不知道祸不及家人吗?”
“那是你们道上的规矩,我自始至终可没说我是你们道上的,所以你那一套我不遵从,我现在耐心有限,事情也很多,我再给你最后两分钟的考虑时间,如果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冥顽不化,我想咱们双方就没有再商量的必要了。我先废了你,再去找你的家人!你自己看着办,倒计时,一百二十秒,现在开始。”
“你看着他,两分钟后他要是不说就废了他四肢,不用再去找我,我出去一趟。”东子说着,一把抓过赵虎手上的水杯,夺门而去。
“你……你……”张译有些发蒙,他没想到身边这个确实还没出校门,乳臭未干的小子有这么狠的心,祸不及家人的规矩都不遵守,肆意妄为。一时间,他六神无主,竟不知怎么办才好。
时间俨然只剩下短短一分钟,赵虎看着张译,后者脸上挣扎不安的表情愈发凝重,其实不光是他,今天东子说的话也彻底震撼到了赵虎!他没想到,东子现在俨然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要是说以前他还把东子当作一个利益共赢的合作伙伴,那此时此刻,他真的从心底忌惮东子,把他当作老板了。
“对不起了,兄弟,你我二人一块长大,但如今各为其主,我只好得罪了!”
“等一下。”张译苦涩的咽了口唾沫,声音低沉的说道:“叫你们老板进来,我说。”
“好。”
东子在站到张译身边,他已没有了刚才那副我为鱼肉,任人刀俎的架势了,他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学生究竟有多狠,他的底线在哪里?他只知道一旦规矩形成,不管发展到何方,它是否还合理、是否还服众。没有谁敢去打破这些根深蒂固,早已植入大家心中的条条框框。凡是能挺身以一己之力打破规矩的人,古往今来,皆是枭雄。面前这个学生,难道以后真的是一方枭雄吗?
愣神间,东子搬椅子已坐到他身边,架势明了,想听他好好说说。
“这件事情大约在半年前,那时我弟弟方宇再一次斗殴中认识了石涛,石涛因为你们这方的突然崛起,分了他利益粥的一杯而怀恨在心,他知道方宇是我侄子,我对他疼爱有加,视如己出。所以便故意讨好方宇,目的是为了接近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是看上了我这么多年在江湖上积累下来的人脉资源,要跟我合作一些事情。你知道,路遥那个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又经常喜好打抱不平,因此在棚户区这儿他得罪了许多人,就我知道的就有不下七个人想要他的命,现在他又被你捧到前台,成了棚户区说一不二的话语人,对他心生不满,欲想杀之而不快的人更是比比皆是。
石涛告诉我,只要我利用手上现成的人脉资源,找人拿出你们太玄公司一些机密资料又或者是盗出一些重要工具文件等,他便要方法将你们太玄公司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当时的我也不满路遥突然站在前台朝我们发号施令,所以我便答应了石涛,本来我们打算的是安排一些人进入到你们公司的管理层,窃取一些你们公司的重要文件或者机密资料,但没有想到,路遥这个人小心谨慎,凡是高管,他都亲自审查,并且时时留意,我们派出的两三拨人最终都被他发现了端倪,只能辞职。既然这条路行不通,石涛又给我出了个注意,让我找到那些小劳务公司利用高额的返费,欺骗他们到你们公司,再用ab形式的那种阴阳合同把这帮外来务工人员死死的绑在我们的战船之上,这些人与我们无关,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即时脱身,再寻出路。于是,我们俩一拍即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没了?”
“没了。”
东子皱着眉头,张译这些话不长,但总有一些地方他始终觉得不妥,却说不清楚。
“石涛到底是谁?”
“石涛,我,路遥,赵虎。我们四个以前是棚户区出了名的刺头儿,赵虎和路遥一起去了武校后,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便渐渐生疏,我和石涛也不怎么来往,我只知道他开了个公司,经营的业务和你们太玄公司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我想这也是他为什么千方百计想置你们于死地的原因吧。”
“那你知道石涛后面还有人吗?”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我们俩一直是单线联系,他也从没说过他的背后还有人,从我以往对他的了解交流看,应该没有了。”
“赵虎。”
“属下在。”
“今天晚上七点前,我要看他这个石涛完完全全、详详细细的资料,包括他生活作息规律、每天见过什么人、跟谁在一张床上睡着,我都要知道。”
“是!属下这就安排人去查!”
石涛走出门,东子又拿起手上的杯子狠狠的嘬了两口,接着意犹未尽的放下。
张译皱着眉看着东子,突然说道:“你怎么这么缺水?”
“跟你有关系吗?”
“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泛着青紫,而你这么爱喝水,依我看,你中了什么毒,而且毒已经到了血液之中,所以你才会这么爱喝水吧,单从你现在这个喝水量,我觉得你的身体就像一台羸弱的机器似地,随时可能轰塌,你还不去找人看看。”
东子大惊!他没想到张译这个平常不起眼的人物居然还有这种本事,光凭自己饮水量陡然加大再加上自己的脸色不好便能诊断出个大概。
张译看着东子慌张的表情,长叹了口气:“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命不久矣!”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的那个师父,他不光教我的是拳脚功夫,其实我觉得师父最厉害的便是他的医术,可惜,我未能学到精髓,就连皮毛都未参悟透,要不然我可以给你看看。”
“谢谢你的好意,我作恶太多,我想老天爷不会这么快收我的,我这个人也不信命,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过好每一天就行了,又何必想以后的事情呢,我处理完石涛的事情就放了你,我东子做人言而有信!”
在东子快要走到门口离开这里的时候,身后却传出了声音:“你是个爷们,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倒想好好的跟你喝上一顿。”
“求之不得。”
石涛急着在卧室团团转,身边那个极品尤物,在无数吊丝宅男眼中奉为女神的女子,此刻却像宠物一般匍匐在他脚下,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石涛,眼中是藏不住的欲望。
“滚开!”石涛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觉悟,他拨了一遍又一遍张译的电话,约好下午见面交货,现在都已是深夜,还不见他的踪影。
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他在心中想到,然后又随即否定,这件事情非常隐秘,前面又有那些非法的劳务公司做替死鬼,找到张译已是千难万难,何况张译那人,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人情世故,江湖规矩他最是遵守,这也是一开始石涛相中他的原因。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明天再说吧。
“来,宝贝儿,给我按按肩。宝贝儿?”
刚才还满嘴要个不停的宝贝此刻却不回答他了,石涛笑着没有转身,只是接着说道:“呦,这怎么了?脾气这么大,还说不得了,我又没生你的气,这样吧,明天我给你一张卡,里面的钱随你支配,这总行了吧。”
还是没有声音。
石涛有些火大,玛德,你只是老子的一个玩物,我喜欢你玩玩你,不喜欢你你麻溜的给我滚蛋,真是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敢跟他甩脸子,他猛地回头,正想破口大骂,眼前的一幕却让他惊呆了!
不知何时,自己口中的宝贝儿已昏死在床上,最恐怖的是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男人,男人长着一幅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大众脸,冷冰冰的看着他,始终没有说话。
石涛也不是吃素的,他的反应不可不快,只见他猛地站起身来,向前跑了几步,同时,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非常袖珍的枪,砰砰两枪,朝那个人开去。
可那个人丝毫不躲不闪,整个人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可马上让石涛大跌眼镜的事情出现了!
子弹在即将到达男子的身体时,突然变慢起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最后失去了动力加速度,喀的一声,弹头落在了那厚厚的地毯上。
“鬼!鬼呀!”这个男子刚才的那一手挑战了他的认知极限,正常人谁能让出膛的子弹停下来啊,那不是鬼又是什么?
他想夺门而出,一回头,门口站着的不是刚才那个男人吗?
“啊!”他大叫,想回头确定一下是不是刚才那个鬼,一回头,男人还站在那里,在一回头看门口,男人又站在了门口。
在终于确定是一个人的时候,石涛双腿使不上一点力气,瞬间瘫软在了地上。
他两腿往后蹬着地,身子不停的往后退,像一只雨后的蚯蚓一般,而那个鬼呢,石涛每退一步,他就向前多走一步。退一步,走一步。
终于石涛整个后背挨住了床板,退无可退,而那个鬼也离他不足半米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