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刘英果然赖在床上哼哼唧唧磨蹭着不肯起床,栗冉希好说歹说才把她弄出了卧室。
松芮端坐在餐桌前用早餐,栗冉希把刘英扶过去坐下,刘英不敢直视松芮,只拿了桌上的食物狼吞虎咽。
栗冉希和松芮交换了眼神,栗冉希明白松芮的意思,把刘英交给松芮她也放心,拿了包包扶住刘英的肩膀说:“阿姨,你慢慢吃,我要去工作。”
刘英拉住栗冉希的手不肯松开,栗冉希指了指对面坐着的松芮说:“阿姨,你有什么事情找他就行。”
刘英连连摇头,可怜兮兮的摇晃着栗冉希的手臂。
松芮站起来拉住刘英的手臂,语气尽量放低,放柔和:
“阿姨,放心,我一定会把你照顾的很好。”
尽管他的语气很温柔,但刘英还是感觉到了压迫感,她只好无奈的垂下了手臂。
“我走了。”栗冉希对松芮挥了挥手,还传给他一个飞吻,栗冉希调皮的对松芮嘟了嘟嘴巴,松芮正有些出神的时候,栗冉希拉开房门冲了出去。
刘英在松芮面前老老实实,松芮让她干什么不干什么,刘英全都乖乖的照做,期间,她不敢说一句话,几乎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也就是在栗冉希面前发横,一遇到厉害的人就蔫了。
带着刘英去找居委会的路上,松芮忍不住和刘英唠叨起来。
“阿姨,你还不知道吧,我对我亲妈都没有这么周到过,你说我图的啥,不就是因为你是冉希的前婆婆嘛,冉希心软,她看到你过的不好心里很难受,就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妥善安置好,这一次,我带你去找居委会,请他们出面调解,你那儿媳妇再厉害,你就直接去找居委会,可千万不要再找冉希了。”
“不是我心眼小容不下你,冉希毕竟是我的妻子,她做什么我都应该无条件支持,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这样来找冉希,她会很为难。”
“阿姨,你也不想看着冉希左右为难,对吧?”|
刘英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
“德勒,只要你能够真心为冉希着想,我就能够不计前嫌,把你安置的妥妥当当。”
透过后视镜,松芮看着刘英那张熟悉的脸就想到第一次在咖啡馆喝咖啡时的场景,那天,他坐的位置在刘英和栗冉希斜对面,他只能看到栗冉希的背影,却能够清楚的看到刘英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那表情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咖啡馆里面的客人都叫着往外跑,刚跑出去,他就看到栗冉希正躺在血泊中无力的呼救。
松芮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让他查出有力的证据证明是坐在车上这老太太害了栗冉希,他肯定不会对她手软。
到了居委会,松芮对他们亮出了自己的证件,他们才立刻重视起来。
一位中年大姐说:“松博士,我们其实去调解过多次,就她那个儿媳妇可厉害了,我们去几次都被她给骂的狗血喷头,再后来,我们就不想管他们家的事情了。”
松芮礼貌的说道:“老太太一阵清醒一阵糊涂,让她一个人在外面跑实在危险,请你们就看在她年纪大了的份上帮帮她。”
中年大姐有些为难,松芮沉声说道:《宪法》第四十九条第三款,禁止虐待老人,儿童和妇女,《刑法》第二百六十条
虐待家庭成员处两年以上有期徒刑,我国《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婚姻法》,《刑法》等多个法律规定了子女有赡养的义务,你去把这些全都告诉那个万蕉美,如果警告无效,老人再被她赶出来,我会通知警方介入调查。
听了松芮的一番话,中年大姐才勉强答应下来,她却只说去试试,没有十足的把握。
处理完这边的事情, 松芮才回到了面馆。
一去面馆,松芮就直接去厨房帮忙,他勤快做事也麻利,只要他一去,顾客就格外多,尤其是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子,个个抱着一碗面,脸涨的通红,不时的搜寻松芮的身影。
“你怎么又来了?”人帅招风,现在,栗冉希后悔当初让松芮出现,一看到那些女孩子们羞答答的表情,栗冉希就忍不住醋意大发。
“我不来,你的花美男面馆还能开下去吗?”松芮利落的下面,捞面,放调料,就连一旁的大厨也忍不住为之惊叹。
“看看外面那些女孩子们的小脸红的,她们的脖子都快成了长颈鹿的脖子,你不出去慰问一下大家?”
松芮将做好的面递给大厨后,才放了手中的厨具。
“栗冉希,你为了一碗面又要卖老公吗?”松芮明知栗冉希心里有气,是在故意激他,他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哼!”栗冉希冷哼一声道:“想去就去,我才懒得管你。”他要是不出去的话,势必要引起公愤,如果那些女孩子们针对她栗冉希,那这面馆可就开不下去了。
好在她和松芮结婚的事情只有松家的人知道,没有举行婚礼,知道他们是夫妻的人不多。
“那你说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松芮走过来,很自然的揽住了栗冉希的肩膀,栗冉希却灵活的闪到了一边。
“注意形象啊,要是被那些女孩子们知道了,他们还不生吞了我。”
每当一说起这事,松芮就很委屈,他是她的丈夫,又不是她养的小白脸或者是情人,有什么见不得人?
想着,他的嘴就凑了过来。
栗冉希又灵活的躲开了,松芮只好不再“轻举妄动”。
“栗冉希,想到早上你对我嘟嘴卖萌的样子,我就觉得实在是好玩,以后,可不可以多一些那样的福利?”
“哼,那是我有求于你,若不然,我怎么可能主动讨好你?”
松芮摇头苦笑道:“我就像沙漠里面的苦行僧,老婆不爱我,没人疼。”
栗冉希将收拾好的餐具交给松芮说:“我看你闲的没事干,拿去洗干净,消毒。”
她看着松芮垂头丧气的背影,憋着笑掏出了手机。
算算时间,鞠落然的孩子就快要满月了,她一直在等鞠落然电话给她,请她喝宝宝的满月酒,那边却没有动静。
电话接通,鞠落然虽然没有再哭,但可以听出她情绪不太高。
“桔子,你家宝宝就要满月了吧?”
鞠落然在电话中叹息着说:“唉......管她呢?宝宝现在是姥姥不疼,爸爸不爱,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女儿身,这满月酒只怕是办不成了。”
曹达不爱女儿?打死她也不能信。
“桔子,你又多心了吧?曹达怎么会不爱宝宝呢?”
最近面馆太忙,栗冉希都没有时间去看鞠落然,她打算抽空去看看她。
“冉希,一言难尽啊!”
鞠落然一声接一声的叹息,她的情绪低落,有点心灰意冷的意味。
“桔子,你不要太难过,我明天抽时间去看你,等我们见面后再好好聊一聊。”
鞠落然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挂了电话。
晚上,栗冉希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声接一声的叹息。
最后,她实在睡不着就扭亮了台灯,披衣下床。
到了客厅,松芮歪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身上盖的薄毯滑落在地上。
“让你去睡床上,你偏不,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窝多久。”栗冉希拾起地上的薄毯,重新给松芮盖好。
自从栗冉希那天依照医生的指导,呼喊着要帮松芮治疗以后,松芮就主动要求睡沙发。
窗外月光皎洁,窗帘没有拉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栗冉希可以清楚的看到松芮的俊颜。
“唉......”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松芮是这么帅气的男人,她和松芮又那么恩爱,却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鞠落然以前性格开朗,能言善道,生完孩子后却变的沉默寡言,栗冉希不知道鞠落然知道了多少真相,她很担心她。
白天的电话里,她可以听出鞠落然有些心灰意冷,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后怕。
“醒醒。”她摇晃着松芮欣长的身板,松芮悠悠醒来,揉着眼睛问:“什么事?”
栗冉希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问道:“松博士,如果一个女人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一副心灰意冷,得过且过的样子,甚至有阿q精神的想法,这说明什么?”
“神经病。”
栗冉希打了他一下,瞪着大眼睛说:“去,你才神经病呢!”
松芮拍着沉重的头解释道:“我不是说你,确切的说这个女人有抑郁倾向。”
“可她没有说要去死。”
“谁会跟你说?要是说出来她就不会有事。越是不说才说明抑郁倾向越是严重。”
“艾玛!”听了松芮的分析,栗冉希吓出了一声冷汗。
落然她,不会有什么事吧?
“怎么了?”
松芮见栗冉希心事重重的样子,顿时睡意全无,他起来倒了两杯温水。
“老公,我白天给落然打电话,觉得她的情绪不对,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
松芮喝了一口水,认真的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栗冉希:你不要担心,我不是给她找了心理医生吗,她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