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愿消耗自身修为助其恢复？”天命看着重新恢复生气的百姓，略显诧异。

苏七七白了他一眼，不服气地一撇嘴，“怎么，只许你们神仙救人，不许我们妖族救人？”

她就是看不惯对方一副高高在上、超然物外的冷傲表情。

妖族怎么了？同样独立于这世界。她也没觉得神仙比其他族类要尊贵，仙亦有堕仙、妖仙之分，又有何不同？

天命抿了抿薄唇，终是淡淡地解释道：“我不是轻视妖族的意思，只是……”

“行了！别解释来解释去了，也不嫌麻烦。”苏七七沉着脸挥手打断了对方的话。

她是懒得听天命解释，指不定又会把“罪恶”的矛头指向她。

消耗修为助凡人从鬼门关回来的身体原本就虚弱，现下又有些不适，脸色苍白了几分，一时缓不过来。

天命伸手便要去拉苏七七，却被对方一下子避开了。

苏七七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美眸直直地看向有些茫然的天命，双手习惯性地护住身子，一副受惊又畏惧的表情。

这让天命觉得格外郁闷，他没想伤害苏七七，只是想助她恢复。

“你又想干嘛？”苏七七没好气地丢给天命一句硬邦邦的话。

天命微微叹了一口气，心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自己却浑未察觉。

“你误会了，我只是看你脸色苍白，精神不济，所以想续真气助你恢复，没有什么其他恶意的想法。”

天命对苏七七的称呼早已从“七公主”变成了“你”，也把他的称呼从“本君”变成了“我”，这其中的寓意有些深远。

那双毫无情绪，毫无波澜的墨眸就这么直直地望进苏七七的眼眸。

一瞬间的目光相对，激起了心底深处的一片惊涛骇浪。

苏七七身躯一震，脑海一片混沌。

“神君的这双眼睛真好看，灿若星辰，温若婉玉。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尤为好看，就像世间最美的风景。”

红衣少女巧笑嫣然，单纯可爱。

“红莲，日后莫要再这般言语，只恐叫旁人听了去。对本君，对你都无益处。”

仙风道骨，淡雅卓然。如同这世间最为高净的白雪，只是这说出的话，也如同白雪般让人只觉寒冷。

“是，红莲知道错了。以后……再不如此言语了……”红衣少女原本熠熠生辉的眸子就因为他的这番话，立刻黯淡了下去。

眉宇间尽是失落，只得闷闷地应下。

“既如此，你便离去吧，本君要沐浴修炼了。”仙人依旧淡淡地下着逐客令，眸光隐晦不明，却是无半点情绪。

“是，红莲明日再来……”红衣少女咬了咬唇，最终还是不得不转身离开。背影颇有些寂寥、忧伤、失落。

只待那抹红色完全隐没于大殿的门口，仙人方才抬起眸来，目光有些深远。

心间一阵抽痛袭来，苏七七立刻皱眉捂住心口。只觉眼眶刺痛酸涩无比，险些落下泪来。

同时，心里又是万分疑惑。她这是怎么了？

脑海里怎么会有自己平素从未亲身经历过的画面？难不成是因为修为损耗太过，出现幻觉了？

“你怎么了？”苏七七一阵慌乱无措，倒让一边的天命有些忧心她方才的表现。

“我……没事，就是刚才精神有些恍惚罢了。”苏七七赶紧抬起头，压制住心头的闷痛，装作一副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