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明启的眉头皱了起来，夏静乐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李文华所说的话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总觉得李文华的表达方式有那么点拗口和奇怪，好像继续要表达一些更深层的什么似地，这让慕明启的脸色微微地不好看起来。

李文华极其满意地笑，很满意慕明启脸色的变化，然后带着得意地节奏继续说了下去。

“狱火，别紧张，我并不是想要表达你就是何沉御的那个大儿子，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是他，我从来就没有把你们两个等同起来，你们的外表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生活习惯也不相像，我不觉得成为魔族能够彻底改变这些东西……当然这些也不是不可能改变的。”李文华笑着说，“但是当年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何沉御那个大儿子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清清楚楚地确定他完全断了气，完全不可能再救回来了。”

李文华笑了一下，继续说。

“我同样不觉得你是慕家的那位慕明启，我以前也见过慕明启的样子，你们也长得不像，生活习惯也……不过这些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改变的，有很多种方法能够改变。”李文华继续说，脸上的笑容洋溢开极其得意的弧度，“但是我也亲眼看到过慕明启的尸体，那具尸体我看得清清楚楚，完全断了气，完全不可能再救回来了。”

李文华看着慕明启深沉阴森的脸近乎狰狞地笑，语调也开始变调，变成了扭曲的音调。

“那么请问你到底是谁？”

慕明启看着李文华不说话，完全没有想要回答他这个问题的打算，只是那种阴森的带着杀意的神色完全没有褪去，沉淀成为了阴翳的深沉。

李文华的思维依旧被那种扭曲狰狞的得意感支配着，对慕明启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危险的气息越发地不在意起来，用一种越来越得意忘形的态度继续挑衅般地说了下去。

“怎么了？你这么一言不发地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吗？是不是你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你根本就不是何沉御的大儿子也不是慕明启，你究竟是谁……”李文华突然大笑了一声，“你别告诉我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啊？”

慕明启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异样的光泽，眉头深深地皱了一下，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依旧阴翳无比。

李文华当然不在意慕明启的沉默，对于他来说慕明启表露出更多的负面情绪他就越开心，慕明启越是沉默也就说明他所抓到的弱点越多。

“哈哈……你现在这算是用沉默来抵抗我吗？你以为不说话了我所说的这些都会自动成为不存在的假话吗？我说的都是事实，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很清楚我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李文华笑着说，“按照当时那样的情况，就算是使用了当初救回何流澜的那种方法何沉御的大儿子和真正的慕明启也没有救了。”

慕明启看着他依旧不说话，皱着眉头继续沉默。

“他们的灵魂已经完完全全地离开了身体，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完完全全地没有了回归的可能性。”李文华看着慕明启说，“就算是魔王使用魔法把他们变成魔族也不可能救他们回来了。”

李文华扭曲地睁着眼睛看着慕明启，看着慕明启的脸狰狞地笑。

“你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慕明启深深地看着李文华，阴翳的，深沉的，充满杀气的……但是这些情绪却突然全部变换成愉快的笑容，慕明启扬起一贯的愉快，弯着嘴角看着李文华开口了。

“你在说什么？你说的这些究竟都是什么啊？”慕明启看着李文华，笑着说，“我不知道你哪里得到的小道消息，就这么不通过验证地跑到这里来，带着炫耀般的心情全部说出来真的没关系吗？”

“我究竟是谁用不着你证明，我是慕明启，这是谁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我的身体里面流着慕家的血液，我的dna完全和慕家的匹配。”慕明启笑着看着李文华说，眼睛透出一种仿佛是怜悯般的光芒，微微眯着看着李文华，语调中带出略显讽刺的味道，“要不你可以用你的审判类魔法试一下我是不是在说谎，如果你的审判魔法能够这么精确地验证这些的话。”

李文华脸上扭曲狰狞的笑容凝固住了，“审判魔法”这个词语完全地戳中了他最沉痛的地方，他所犯的错误太多，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拥有审判类魔法的人可以犯的程度，现在的他使用自己的审判魔法的话绝对会波及到自己，连他自己的魔法都会惩罚他，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僵住，慕明启嘴角的笑容就更加地愉快了起来，语调中的讽刺也更加地明显。

“还有，无论我背后伤疤的那块地方原本有没有王冠印记都和你没有关系，你跑来跟我说这些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呢？说到底你还不是为了挑拨我和静乐的关系，好让你有着可以趁虚而入的机会。”慕明启看着李文华说，直接指出李文华的真实用意，“话说如果能够证明我不是何老师的大儿子或者我不是慕明启又能怎么样呢？证明出来了之后静乐就不会再爱我了吗？我想她不会在意我究竟是谁的吧，无论我是何明启还是慕明启对她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吧。”

躲在一旁的夏静乐微笑着使劲点头，眼中一片温柔，的确，对于夏静乐来说无论慕明启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个人而已，她的爱意投入的是这个人而不是身份之类的可以变化的东西。

在夏静乐身边的夔鵺却什么反应都没有，他静静地看着慕明启和李文华，好像在很认真地期待他们接下来的“表演”。

慕明启和李文华继续站在那边对视，刚才看上去完全占上风的李文华现在气势完全弱下来了，慕明启的气势再一次压迫过了对面他这个从来不认真看待的“情敌”。

然后，勾着嘴角愉快地笑。

慕明启看着李文华，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愉快。

“怎么？对这件事情威胁不到我感到意外吗？对你好不容易得到的小道消息的不正确性感到意外吗？或者就算你的小道消息是真实的也挑拨不了我和静乐之间的关系感到意外吗？”慕明启愉快地笑着说，反过来挑衅似地模仿着李文华刚才的语调说，“如果你多嘴把这件事情告诉静乐的话，如果静乐真的对这件事情产生介意的心理的话，那么我可以带着静乐去做dna检测，这些事情根本用不着你来关心，这是我和静乐之间的事情。”

慕明启的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李文华的得意感，刚才的气焰全部熄灭了，他虽然对夏静乐的大多数事情都不够了解，但是他还是知道夏静乐的性格的，按照夏静乐那种性格是绝对不会提出慕明启检验dna这些事情来的，事实上夏静乐拥有这么一个混杂的大家庭，dna什么的对她来说真的完全不重要。

李文华深深地看着慕明启，他的气焰虽然熄灭了，但是眼睛里面丝毫没有被打败的神色，慕明启看着他的脸，察觉到了他脸上显露出来的这种神色，眼睛微微眯了眯，抿了抿嘴转身想要离开。

他不想继续纠缠下去了，这些对他来说完全没有意思，另一方面他也隐隐约约地害怕李文华继续爆料出一些更加让他头疼的内容来。

他可是真的有一些完全不想让夏静乐知道的事情呢。

慕明启这种转头就走的行为完全刺激到了李文华，他的嘴角突然迸发出一丝冷笑，他冷笑着向前一步，对着即将彻底转过身去的慕明启开口了。

“我还知道一些事情。”李文华冷笑着说，语调扬高，“我知道一个人类变成魔族的完整的过程。”

慕明启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再次皱起眉，厌烦地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今天必须耐心得听下去了，因为按照现在这样的状态李文华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呢。

而且他也好奇，好奇李文华究竟知道多少内容，反正慕明启已经决定杀掉他了，李文华的这些消息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慕明启想通过李文华的话语判断出究竟是谁这么多嘴，然后把这些人全部杀掉，省得在旁边碍手碍脚地爆别人的隐私。

所以慕明启再次转过身来，看着李文华。

得到慕明启回应的李文华再一次得意地笑了起来，他觉得慕明启妥协了，自己刚才的话完全是戳到了他的弱点，然后开始设想接下来怎么逼迫慕明启一步步妥协了。

“我知道一个人类变成魔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一种异样的食欲，那时候这个人的精神是不正常的，因为突然增大的力量导致肉体无法承受，强大的力量不但充斥着四肢百骸还刺激着大脑的每一根神经，毕竟魔族以前可以算是神，想要变换成‘神’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过程，这个过程要承受大量的痛苦，痛苦到失常。”李文华看着慕明启，脸上的表情再次狰狞起来，“唯一能够让自己肉体不会被这种力量撑爆的办法就是肉体的生长，急速的生长。”

慕明启淡淡地皱眉，李文华所说的那些很正确，这越发确定他想要从李文华口中套出把这些事情告诉他的人的决心了，然后把那个人连同李文华一起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