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像她身边的这位,孩子如今已经四岁多了,身材却是火辣到不行,实打实的一位超级辣妈。
“小弋今天怎么没一起带过来?”
餐桌上的人均已入席,大家都开始纷纷动筷,边聊着天边吃着美味的菜肴。夏岸雪跟其他的几位都不是很熟,自然的就跟苏浅聊开了。
而她此时最关心的是,苏浅怎么没把她那位可爱的宝贝也一起带过来。
“这几天不是降温了嘛,我怕晚上回去太晚了,会冻着他。”苏浅拿过饮料瓶,往夏岸雪面前的空杯里倒满,淡淡地冲她一笑。
“怎么,你今晚还回去啊,之前咱们不是都说好了,晚上去我家,明天一早再回去。饶市离这里怎么也得两个小时,这么晚回去,你就不怕你那小男友担心吗?”夏岸雪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什么小男友啊,那是我弟弟,你怎么也跟着瞎说。”苏浅脸色一正,“明天一早部门有个会议了,前天我们商蜀黍说了,周一这个会议谁都不可以迟到。所以今晚,再晚我都得赶回去。”
“好吧,只要你那同居的小弟弟没有意见,我自然无话可说,路上小心点便是。”夏岸雪无奈地耸耸肩,只好作罢。
苏浅转头怒视了一眼夏岸雪,对于这个“同居的小弟弟”的称呼,她知道夏岸雪并无恶意,也懒得再顶回去了。
当年的“陵中四美”,宫楚楚像个小跟班一样天天跟在江敏书的后面,而另外两位也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高中毕业后,苏浅考去了饶市的财经大学,夏岸雪则留在了梓陵市的医科大学。虽然分居两地,两人还是会经常联系,偶尔还会约个时间见个面。
苏浅大学毕业后没过几年就嫁给了一个台湾人,夏岸雪也是在他们婚宴上见过一次,人长大倒是几分帅气,听苏浅说他还是个演员。只不过那个男人的名字,夏岸雪至今仍是叫不出来,只记得姓方,他的名字中有个生僻汉字,夏岸雪时常念错,后来干脆连记都没记住。
苏浅跟那个姓方的男人结婚的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儿子,原以为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由此开始,却不曾料到这个深爱了几年的男人居然婚内出轨,为了那个小三不惜抛妻弃子。
儿子越来越大,苏浅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这两年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四处相亲。
每次夏岸雪向苏浅吐槽梁雨烟如何如何逼迫自己相亲的时候,苏浅总是笑笑不语。也确实,站在苏浅的立场上,除了宽慰两句,也别无其他。毕竟,自己的例子摆在那里了。
刚刚她们口中谈到的那位“同居的小弟弟”,按照族谱来说,他确实是苏浅的远房表弟。听苏浅说,是她那位姨婆把这个男孩托付给她的,谁知道,这个男孩居然爱上了她。
男孩比苏浅她们整整小了9岁,用苏浅的话来说,那还是个孩子。可也正因为有了这个孩子,苏浅这几年的日子才渐渐地过了像点人样。
别人的选择我们不好去左右,别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我们更不能去品尝。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在她身边,在她需要你的时候,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
夏岸雪对于苏浅而言是这样的存在,苏浅对于夏岸雪而言亦是如此。
也许,这就是朋友的意义吧。
在大家聊得正欢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西服,长得非常英俊的司仪拿着一支话筒,手里还夹着一张手卡走向了舞台中间。
夏岸雪倒没细听司仪讲得些什么,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些冠冕堂皇的敬辞。司仪长得倒是十分耐看,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修长,深邃,仿佛有着光泽在流动。细看一下,倒有几份像杂志上的电影明星。
如此神物一般的帅哥,夏岸雪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待司仪一长串吉祥的话从嘴皮上溜完之后,新郎洛翼登台了,台下随即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今天的洛翼同是一身的黑色西服,大红色的彩花别在胸前,人的精神也被彩花衬得神采奕奕,嘴上的笑容一刻都没有褪去过。
他在笑,他在不停地笑,那种刻意的笑是他这几天里奋力练习来的。如此大费周张的去掩饰内心的情感,不过是想告诉众人,他很幸福。
婚礼进行曲奏响了,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父亲的手臂,手里捧着鲜花,踩着红色地毯,一步步向舞台中央走去。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齐唰唰的投向今天现场最漂亮的女主角的同时,夏岸雪却别过了目光,盯着眼前的香烤猪蹄,夹了一块放在嘴边认真的啃了起来。
洛翼在看她,从他站上舞台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不成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就算此刻,她背对着他,她都一样还能感受到他那双炽热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了,她开始有些后悔来参加这场婚宴,就连自己是抱着怎样的心态过来的,到了这会儿,她还是没能搞得明白。
“喂,洛翼好像在看你耶。”何珏转过身,轻轻推了推夏岸雪,小声嘀咕道。
或许是因为太过心慌,何珏推她明明推的很轻,她手中却是一抖,夹在手中的猪蹄“咚”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苏浅明显的感觉到了夏岸雪的慌乱,拿过一旁的纸巾递到她的手里,抬头怒视了一眼何珏,“这可是人家的婚礼,不是什么玩笑都能乱开的。”
何珏耸耸肩,撇了撇嘴,又转过了头去,台上的新人此刻正在准备互换戒指。
“你没事吧。”苏浅凑近夏岸雪的耳边,小声问道。
夏岸雪动了动嘴角,苦涩的笑了笑,“嗯,没事。”
“新娘,无论他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他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他永远在一起吗?”
司仪站在新人面前,神圣的问道。
江敏书直视着洛翼,笑靥不变,“我愿意。”
接着,司仪又转身对着洛翼问道:“新郎,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她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洛翼迟疑了两秒,视线再次扫过不远处那抹夜夜逗留他梦中的身影,然而她却依旧低着头,背对着他。
“我……愿意。”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