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回来了。”廖朵欣刚踏进屋,赵嫂妈便欢喜迎了上来。
廖朵欣听到赵妈这句小姐,脸色一愣,瞬间不自然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她作出了回应。这么多天了,她心底还是没有接受,甚至有些抗拒。
“小姐,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留了宵夜。你等着我给你端到楼上。”赵妈亲切地笑道。
“不用了,赵妈,我在外面吃过了,你不用麻烦了,太晚了,你先去休息吧。”廖朵欣朝赵妈说道,然后朝楼上去。
“你跑哪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廖朵欣刚打开房门,身后便响起了展艳的声音,略带怒气。
“没什么?随便走走。”廖朵欣转过身,展艳穿着一身简单的睡衣,样式看着简单,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如若往常她们廖家怎么负担的起。
廖朵欣心里扯过一抹讥笑,面色依旧平静道,“妈,我今天太累了,想去休息。”说完,道了声晚安,关上了房门。
“这丫头……”展艳站在门外气的脸色发青,这丫头越来越不听话了。
廖朵欣身子抵在门后。过了片刻,纤细的身子一点点蹲坐地上。
今天和顾溪分开之后,廖朵欣独自去了母校,那里有她想要遗忘的记忆,有美好,有心痛,甚至还有一些想要忘掉的事情。
在那里,她曾和知颜坐在草地上一起讨论未来,讨论梦想,讨论爱人。在那里,她遇见了霍长易,那个她永远高攀不上的男人,他不属于自己。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匆匆而走,了无声息。
而她的另一个生活也要开始了,那个生活她充满了陌生。或许是真正的开始吧。
夜光轻恍,灯火阑珊。沉迷的大上海还在歌舞笙箫,大上海,大上海,你是一个不夜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展艳回到房间还是一脸怒气冲冲,一把掀开被子,坐到床上。
“你又出去做什么?”廖达松翻了个身,也坐起身子,
“这丫头都快出嫁了,晚上还不着家。”展艳语气中暗含责怪。
“你这个做父亲的,不知道管管。”展艳斜瞪了廖达松一眼。
“女儿大了,她知道该做什么?你不用管她。”
“不管她。怎么可能?万一这个女婿在和霍长易那个负心汉一样,不要她了,我看她怎么办,以后还不被人在背后笑死。”提起霍长易,展艳一肚子气。
“不要了她,事小,我就怕,那个高翔把咱们一家从这个别墅里,撵出去。”展艳眼角含泪,伸手楷着泪。她舍不得,舍不得这栋别墅,舍不得赵妈,舍不得有人伺候的日子。
廖达松无奈叹了口气,当初高翔要送这栋房子的时候,廖达松和廖朵欣坚决反对,言语坚定,绝对不收这栋别墅,但谁知展艳趁他们两人不在家,偷偷搬了过来,还把老房子卖了。等到父女俩回家的时候,才听到邻居议论。
因为这件事,廖朵欣和展艳冷战了几日,才渐渐接受,但心里上总是有些不舒服,她不像嫁人,倒像是卖女儿似的。
廖达松伸出手将展艳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给予她安慰,心中苦涩,是自己无能,没有办法让她们娘三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放心吧,高翔和霍长易不一样,他不会抛弃咱家欣儿的。”廖达松轻言安慰道,那声音也像是在安抚自己一般。
高翔看欣儿的眼神,像极了年轻时候他看展艳的眼神,那种眼神爱爱意满满,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同意欣儿婚事的一个原因。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展艳小手象征性地捶了廖达松胸口一下。
“哎呀,你要谋杀亲夫啊。”廖达松捂着胸口叫了一声,面部疼痛难忍。
“你怎么了。我只是轻轻捶了一下。”展艳慌忙坐起,面容苍白,扶着廖达松来回检查,涂抹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在他身上来回轻柔,仿佛这样能够消减他的疼痛。嘴里不住询问“怎么样?”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廖达松扯过她,一个翻身,将展艳压在身下,肌肤之间温热游荡,看他这个样子,展艳立马明白过来。
“你竟然吓我。”那模样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他。
“我没有吓你,刚才真的很痛,但是你一揉就全好了。”廖达松将头凑到展艳的耳畔,杂乱的胡渣,刺的展艳轻声*,在灯下显得嫣红。廖达松终于惹不住将手从展艳的睡衣下慢慢进去,他粗糙的手掌划过她的皮肤,惹得展艳浑身发颤,慢慢开始做出回应。
廖朵欣打开阳台上的窗帘,洁净的月色透过窗子打了进来,习以为常地落在廖朵欣的身上,晶莹透亮,她的肌肤雪白胜似冬日的柔雪。白皙柔滑。
她不知站了多久,久到身体没有知觉,竟然感觉不到冷的寒意,甚至连她的意识也开始出现模糊,
她仿佛看到了霍长易站在她的面前,一声声质问她,为什么要嫁人,为什么。他的手狠狠的抓住她的肩膀,她想要说话,可是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她狠狠的摇摇头,想要说没有。明明是你先抛弃我的。
霍长易的双手慢慢爬上她的脖颈,一点点的收缩,她脸前的霍长易,双眼瞪目,咬牙切齿,此时此刻的他没有了往日温而尔雅的模样,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
廖朵欣随着霍长易在她脖颈手指的缩动,她的脸色通红,她艰难地举起手,狠狠拍打他的手臂也是也没有什么作用,
“高翔。”廖朵欣嘴唇轻启,喃喃出声。一滴无言的泪从她眼角坠落。她的语气中的轻柔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这个夜晚也不是平静的。总是有些乌黑的浊气染黑整片天空。
“钱爷,钱爷……”
钱净别墅被这催命声唤醒,二楼的灯光一排排闪的湛亮,犹如白昼。
钱净从床上坐起,嘴里恼怒骂了一句,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披在肩上,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钱净从楼上下来,满脸的不耐问道。
“钱爷,出大事了。”仆人弯腰哈贝,头上满是汗珠。手指指了指身后。
两个仆人抬着一个担架走了进来,站在大厅,担架上躺着一个人,被白布蒙上全身。
“这是谁?”钱净疑惑望着担架。拉了拉背上的外衣,走到担架旁边。
“钱爷,这,这是朱……朱爷。”仆人瑟瑟发抖地回答,就差跪在地上。
“什么?”钱净脸色一愣,他整个人呆在原地,虽然他在心底很希望朱之声快点死,但是现在这种局势,他又怎么能够死。
他走上前,一把掀开盖着的白布,白布之下,朱之声双眼禁闭,面目全非。
钱净的手僵住,脸色一变成了恐惧,除了恐惧,还有惧怕。掀开白布的手,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他朝后面退了几步,差点儿跌倒地上,幸亏旁边的仆人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免得他跌倒。
“是谁?谁杀的他?”钱净抬声大吼,苍空无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钱宅显得极其显著。
“不知道。我们发现朱爷的时候,朱爷已经死了很长时间,尸体都,都僵硬了。钱爷,还有一件事。”仆人抖动身子,将所有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还有什么事?”
“朱爷手下的人,好像都被七爷收编了。”仆人慌忙之间抬起头,快速看了钱净一眼,触及他吃人的目光,立马收回垂了下去。
“什么?又是高翔。”钱净愤怒出声道。恨不得将高翔大卸八块,一消自己心头之恨。
这个高翔处处于自己作对,现在更甚。
他想了朱之声这个地盘,想了这么久。现在竟然进入了高翔的肚子,怎么能让他不气,不恼。
想当初,自己不就是看上了朱之声手下的那块地,才与他交往,没想到,现在竟然进了高翔那个小子的手中。
钱净站在大厅里,深思,脸上狰狞可怕,犹如地狱出来的魔鬼,那一瞬间又让他老了几岁。
下一个是不是要轮到自己了。
高翔,那就别怪我钱净心狠手辣。
钱净的眼神昏暗可怕,夹杂着狠毒,甚至有种嗜血带着誓死罢休的样子。
夜晚总归是不平静的,顾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硬是没有一点睡衣,刚闭上眼睛,还没有维持几分钟,立马又睁开了。
床上的被子不知道被她蹂躏了多少回,现在被她一脚狠狠的踢到地上,猛得她坐起身,眼神有些忧郁。
坂田家族的人现在已经进入了大上海,她可不要被带回r国,她好不容易从那个陌生的地方逃出来,怎么可能会再一次进入狼窝。
顾溪坐着床上,手托着下巴冥思苦想,难道自己就这样一直躲着不出现。还是要远远的离开大上海。
虽然有时,顾溪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这些,只不过在掩饰她在异世的孤独。在r国她小心翼翼,算着每一天,直到让她有个机会逃离那里。她怎么可能再次回去。
她是顾溪,不是什么真由美子。更不是什么r国人。
直到来到大上海,看到类似现代世界酒吧的百乐门,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她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她还有亲人,虽然她还没有见到他,甚至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
但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见面的,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