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往着深山方向消失了,我和姜丽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乘胜追击,这几天我们虽然一直处在荒山之内,但却是在山脚徘徊,从未踏进过深山半步,皆因山内曾经供奉过黄大仙,虽然以前伐木过度,毁了不少黄皮子的家,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保那些黄鼠狼不会再搬回来。
如果它们真的懂寻龙秘术的话,确实不排除这个可能,如此一想,我忽然觉得这座山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或许里面隐藏了更为惊人的秘密。
首先是那六颗金豆子,若仅仅是作为伐木场开采过度而遗留下来的荒山,怎么也不可能会让几只黄皮子倒腾出来金子啊。而且看这金子的色泽也太好了点,市面上那些或多或少都有点其他成分在里面,但这金豆却是实打实的纯金,含金量高的吓人。
这让我忍不住猜测,搞不好这山中真有条传说中的“龙脉”。龙脉的说法,由来已久,据传闻山中地底若藏有金矿,则此山五行归位,会引来天上的龙下来守护,因此便被人称之为“龙脉!”
这山内有没有龙我不太清楚,可黄皮子却是一定有的,而且还不在少数。
姜丽看这荒冥夜色,又听我刚才说吊死鬼借尸还魂,不由露出担忧,她摇着头对我说,干脆不要去追了,我们身上连个亮子都没有,继续追下去恐怕会发生危险。
好不容易抓到手的黄皮子就这么跑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心甘,若只是两只普通的黄鼠狼倒也罢了,可那两只乃是万中无一的黄大仙和黄仙姑啊,这次能遇上天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遇到,我深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拉着姜丽道,“现在又不晚,且这儿离藏身处不远,待我去找了火把,顺着脚印找下去定能找到。”
我的执着似乎吓到她了,她居然凝神看着我,问“你没发烧吧,黄皮子逃窜的速度你又不是没见过,这都消失多久了,等你找了亮子回来,难不成它们还会在原地等你不成?且这深山老林,若没有事先准备,一旦进去指不定就出不来了。”
我刚想辩驳什么,忽然想起一件事儿,没有理她,而是径直朝那磨盘大小的树桩子走去,依我想,黄大仙和黄仙姑都舍得在这儿安家,万一这下面有古怪也说不准,而且普通黄皮子都懂得倒斗里面的分金定穴,看来夜观龙脉的事儿,倒也不是子虚乌有。
既然如此,那身为黄鼠狼中最为精明的黄大仙本事应该更高了,虽然也有可能是黄太奶作怪,但事到如今,若不看个究竟,我很难心安。
我摸黑走了过去,姜丽觉着好奇也跟了过来,她见我来到黄皮子趴窝的地方,顿时就明白我要干什么了。
但这回她却没有阻拦,只是在一旁观看着,我取出龙纹秘刀,趴了下去,身子刚探出,鼻间就传来一阵清香,闻了让人心旷神怡,这种香味跟上坟用的香火有点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味道没那么浓重,反而非常清淡。
“咦!”姜丽嗅了嗅,她好像也闻到了,一般来讲,不管黄皮子多爱干净,但总归是兽类,兽窝儿打理得再干净也绝不可能如这般,不仅无丁点腥臭,反而还传出好闻的香气。
“难道那母皮子还洒香水不成?”我摇头打趣了一句,用刀子把挡在面前那些碍眼的茅草全部齐根斩断,露出了一小截树洞,而那香味没了东西遮掩,顺风飘出,更加浓郁了几分。
这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这看似不起眼的窝儿,内里果然藏有乾坤,我赶紧挪开身子,让姜丽过来看看,她懂风水堪舆,我完全是门外汉,怕一不小心动粗弄坏了什么地方可就不美了。
毕竟这是门巧活儿,巧活儿智取,此乃常识,我不像某些大老粗,一见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就慌了主神,身边跟着个半吊子专家,放着不用也纯属浪费。
刚刚发生了摸屁股那等尴尬之事,要她在与我趴一块儿,显然有些强人所难,我厚着脸皮,拍地道:“你搞什么毛啊,让你看看风水,又不是让你来陪睡,你连鬼都不怕,这就怂气了?”
“你才怂气呢。”她跟我斗了一句嘴,尽管心里大有芥蒂,但还是不情不愿的靠了过来。
“赶紧拿你那罗盘测一测,万一里面有宝贝呢?”我心想虽然丢了两只高贵的黄皮子,但若能因此得到藏在里面的宝物,也不枉此行了。
可姜丽白了我一眼,“罗盘是看大地形的,需要与天象关联,又要借助风向推测,这不过是个洞口,用一根丝针探探不就知道了。”
“那你赶紧的,别浪费时间,不然待会儿那吊死鬼又要找上门儿来了。”
姜丽不再理会我,而是取出一根丝针,悬在洞口之上,只见丝针无风而动,先是向坐微移了一下,然后又向又动了三分,最后像是有磁体吸住一样,贴在洞口顶端土垒之上不再动了。
她收回丝针,我忙问咋样,是不是有宝贝?
“这下面确实有点古怪,首先此处阴气最盛,丝针悬探,是看内里五行,闻阴风所指,可从刚才结果看来,却没什么头绪,黄大仙既然用这儿当家应该有一定奇怪的地方才对,怎么就……”
我点头问道:“既然探不清楚,那就砸开它,反正这树桩子也不知死去多少年了,砸了不会破坏风水吧!”
“应该不会,这槐树根盘踞在此,少说也有几百年了,挡在窝点上方不过是借阴气形成‘幕’,起到一个遮掩作用,这气势太小,几乎赶紧不到,很有可能就是这树根挡住了。”
我不等她说完,撩开袖子就地找来一块儿大石头,抱起来就砸,这树桩子被风雨侵蚀多年,里面早就中空了,根本就是个壳子插在这儿,虽然外皮依然坚硬,但根部却承受不住石头落下产生的力道,经不住几下,树桩子就已经歪倒在一旁。
我和她合力将树根松了土,随后连根拔起, 却只能拔到一半儿,就再也拔不动了,极像是有人在下面拉扯着一样。
姜丽忽然间停了手,愣神盯着土坑里面,表情极是古怪,我凑近去只见到一方干燥的平壤之中,有一个奇怪的小洞,洞内不断往外冒着阴风,吹得我凉飕飕的。
她脸上表情终于起了变化,过来一会儿忍不住惊呼出来:“上古金井术!居然是失传千年的金井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