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神识滋养,年陆的状态好了起来,脸色从惨白转为红润,说话的声音也洪亮很多:“林大哥,那把剑是将剑,不能追啊。搞不好可能会有杀身之祸。”
传完最后一点神识,确定年陆没事后,林誉收起掌,问道:“将剑?什么是将剑?”
“我曾经在天玄的异地典籍中看到,葬王林,是葬剑之地,所有无名无主之剑都埋葬在这里。”
“而这些剑里面,有强有弱,如同修士一样,也分出了等级。”
“天玄古籍记载,这里的剑大概分为三级,兵剑,将剑,王剑。”年陆回道。
“哦?”林誉眼中透着精光,心中露出了极大的兴趣。这些秘闻他倒是没有听说过。
“我们刚刚在葬王林外围所感受到的无数剑气就是兵剑发出的。”
“而将剑则比兵剑更强,可以说一万把兵剑都抵不上一把的将剑。”年陆继续说道。
听到这里,林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里真是个宝地啊。那些发出剑气的兵剑,拿出去,哪一个不是价值连城的神兵。 但它们还不是最强的,它们的上面还有将剑统领着。
“继续说,继续说。”林誉催促道。
“咳咳。”年陆清了清嗓子,说道:“在天玄古籍的记载里,将剑有七把,分别是破军,贪狼,武曲,文曲,廉贞,禄存,巨门。合称七星龙渊剑。”
说罢,年陆抬头望了望林誉,发现后者眼中更甚的精光后,不禁苦笑起来。
“王剑呢?”林誉说道。
“我不知道,天玄古籍我只看了四分之一,后面的内容有禁制。”年陆无奈的摇摇头,回道。
“那好,等此间事了,我定要去天玄借古籍看看。”林誉说道。他虽然已成为一个后天修士,但是毕竟生在凡人国度,对修真界的很多事情都没有概念。如果不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那就会像个瞎子一样碰的满头是包。
“年陆,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赶紧去追那将剑。”林誉郑重道。
年陆除了苦笑只有苦笑,但又拗不过林誉,只能随同他一起疾步追去。
呼呼呼
一阵阵锐利的罡风刮过,擦伤了林誉的脸颊。数不清的剑鸣动着向王剑方向风驰电掣的追去。
树上的叶子和枝干被切割成粉末,迎着风势飘向远方。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林荫间的缝隙里透着夕阳最后一点余晖。星星已经攀上天空,在这黑幕里犹如一颗颗钻石般晶莹璀璨。
在诛鸦盛宴中存活下来的乌鸦们正在泣血哀鸣着,仿佛在为死去的同胞祈祷。
剑吟,鸦鸣,风啸。
这些声音听在修士耳里,就如同一把把尖刀插在心里,那隐隐带来的刺痛感,好像在提示他们:这是一块不祥之地。
“林大哥,前方围着一大群人。”眼尖的年陆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告知林誉。
“走,我们去看看。”两人从空中落到地上,向人群走去。
人群前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碧绿幽深,清澈见底,外边的风势虽大,却在上面掠不起一丝涟漪。
湖泊的中央悬着一把利剑,玉质剑柄,紫红流苏,剑柄由纯度极高的黑曜石打造,在黑夜下仍然透出森然寒光,让人看了不免心惊。
在利剑的周围,悬浮着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剑。它们围绕着利剑不断旋转吟唱。
“这把剑就是你刚刚追的那把将剑,名叫破军。”年陆观察片刻后,对着林誉说道。
“如何得知?”林誉问道。
“天玄古籍记载,破军将剑通体黑色,剑身中间有一条从上而下的血槽。而湖中这把剑和古籍描述分豪不差。”年陆回道。
“哦?”
“有血槽的法宝,大部分都是刀斧之类。不知这剑上为何要开血槽?”林誉的兴趣来了。
“这要从它的名字说起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修士听到两人的议论,接过了话茬。
“哈哈哈,秦秀才,你又在卖弄你的狗屁学识了。”一个脸上有着狰狞刀疤的修士嘲笑道。
那个白衣修士将手上纸扇一展,潇洒的顺了顺后鬓的长发,笑道:“你这个杀猪的屠夫,知道什么叫学识吗?”
“好好好。我今天就听你讲讲破军剑的渊源。”刀疤脸好像和中年修士是朋友一样,听到他的反讽,并没有生气,而是笑吟吟的鼓掌。
“哼,我只讲给这两位小友听。”中年修士不顾周围人惊讶的眼光,将两人拉到了一边。
刀疤修士脸上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愤然的看着白衣修士的背影,叫道:“真小气。”
“刀疤,你这个杀才,你不骂秀才不行啊。连我们听他说道的机会都没有了。”
“是啊。是啊。秀才说道的机会可是难得的。”
“我听说,秀才这人修为虽然只有先天七境,但对大道的理解极其深刻。各大圣地都争先恐后的请他呢。”
“秀才有一次去圣地说道,让那圣地元婴老祖,直接突破了三个境界。”
众修士纷纷议论着,将矛头指向刀疤。责怪他让他们丢了领悟天道的机会。
一旁,林誉和年陆正恭敬的看着中年修士。不是因为实力的压制,而是中年修士身上透露出的儒雅的气息,让两人感受到一股浩然正气。
忠义,仁心,孝道,正大,光明。都在这个人清澈纯粹的眼神中显露无遗。
林誉敢确信,这个人就如同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样,心中没有丝毫邪念和杂念。
像这样一个赤子,要想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生存下去,只有两种情况:
这些高大的形象都是他伪装出来的,背地里其实阴狠手辣。
他的背后有大势力。
“两位小友,我叫秦墨。秦国的秦,墨笔的墨。”中年修士温文儒雅的笑着,头上戴着的白玉冠更是显露他不凡的气息。宛如谪仙一般。
“我叫年陆。”年陆性子耿直,直接报出了名号。
听到这个名字,中年男人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愧色,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