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茶靡好久,才艰难的站起身,落蝶舞似乎极是满意,“在你面前,柳如秋是你心中永远的伤疤,可我偏偏要提。”
“十五年前,所有的人都在说十五年前,如今又这么多年过去了,十五年前发生了什么?!”落茶靡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要知道真相,自己去查吧。”落蝶舞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落茶靡面前,不是自己不说,只是自从几年前,自己提起这件事之后,被落时打了一个耳光,从此之后,对这件事缄口不提。
闲云?沈闲云?落茶靡脑海中不停地回旋着这几个字,沈闲云,是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人。
落茶靡在相府里,谋划着即将进行的一切,听到两个兵士的窃窃私语,“诶,你们听说了吗?其实那日柳如秋根本没死,大小姐承受不了悲痛,被抬出去的时候,御医治好了柳如秋的伤。”
“可是治好又能怎么样?倒还不如那样死了呢?大夫人和大小姐岂是好惹的?没多久就把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柳如秋送去了军营,说是去当军妓呢。”
“那丞相也不管管?”
“丞相在气头上,还说了一句,哪里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任由当时还是姨娘的沈夫人将柳如秋带走了。”
“现在呢?”
“还什么现在呀,刚得到的消息,就是前几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去了,这事儿啊,以后可别再提了,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可都要掉脑袋的。”
“是是是,快走。”
落茶靡恰巧听到了兵士所有的对话,大脑一片空白,回到落秋苑,看到云初在收拾院落,走了过去。
“奶娘,我想知道,娘到底是怎么死的?”落茶靡不想相信所谓的真相,甚至是惧怕这相府中的寒冷。
云初惊讶,可还是回答了,“你娘是被丞相亲手刺死的,大小姐,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要提了吧。”
落茶靡已经无心再绕圈子,“奶娘,我娘是最后被大娘和姐姐送去军营,几天前才死的,你们一直都在瞒着我,甚至不让我去见我娘最后一面,对吗?”
云初难以置信的看着落茶靡,这种事大小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可还是不愿意说出实情,“大小姐,你在说什么啊?奶娘听不明白。”
“爹爹在骗我,哥哥也对我冷淡,落蝶舞和大娘,落初月和周氏巴不得除了我,奶娘,现在,连你都不肯和我说实话?!”落茶靡泪如雨下,不知道是真的自己在哭,还是原主在哭。
云初静默良久,“是,没错,柳姨娘最后是被送去了军营,奈何性子烈,前几天自尽了。”
落茶靡听着云初的话,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落茶靡目光游离,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轻,走了出去,天边一道闷雷响过,瓢泼的大雨。
我有爹爹,有娘亲,有哥哥,曾经我以为我有全世界,可到头来,全是假的,爹爹不闻不问,甚至补上一刀,哥哥明暗不明,老谋深算。
娘亲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如今也不在了,这一切,都是沈媛和落蝶舞!我落茶靡发誓,一定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落茶靡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可听得这样的欺辱,还是坚持给柳如秋守了一个月的孝,病愈后便脱下了白裙,换成了一如继往的清蓝色流纹曳地长裙。
落茶靡现在身边只剩下了从小将自己带大的奶娘和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兰漪。
奶娘见了落茶靡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些不忍,开口,“小姐,你为夫人守了孝,已经尽了孝道,我们总要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不是吗?”
“是啊,小姐,咱们都一个月没去请安了,再不去,恐怕又要落人话病了。”兰漪在旁劝解着。
落茶靡静静地听着一切消息,忽然冷笑了一声,“是啊,我怎么能不去请安呢?落府这块宝地难道真要当我落茶靡不存在了吗?兰漪,好好给我打扮打扮,估计落时也该下朝了,我们这就去请安。”
落茶靡自从柳如秋过世后,就再也不叫落时爹爹,而是直呼其名。
“是,小姐。”兰漪看着落茶靡这副样子,虽然心疼,可总比整日以泪洗面的好,便给落茶靡精心打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