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什么宝贝?”王猛闻言却以为莫云在一旁打趣,神情不禁有些尴尬的问道。正当薛林和葛冲二人也在疑惑之时,马俊却从怀里缓缓的掏出一件东西摆在他们面前。
“盒子?模样倒是花俏,但如此之小拿来又能作何用处?”薛和尚一见是个盒子转眼便失去了兴趣顺口说道。
“此物可是你们在那墓中所得?”王猛两眼盯着这只锦盒,自己虽是看不出有何端倪,但莫云却口口声声称之为宝贝,想必也是有些来头!当下也不禁猜测道。
“未必!我看此物虽小,但做工精致!仅外面这层红锦缎面便不可能在那墓中存放多年!那铜锁之上也是锃亮如新,未有丝毫锈迹!难道是先前那队人马的?”葛冲也是仔细的瞧了瞧锦盒,却是有些不赞同王猛的猜测,
“啧啧!还是你葛道士聪明!日后你便做我的狗头军师吧!葛军师、狗军师!都差不了多少!嘿嘿!我看好你哦!”莫云听葛冲那么一说,不禁双手一拍啧啧称赞道。葛冲则擦了擦头上的汗没敢答话,而瞅着他尴尬的样子王猛和薛林便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刚刚葛道士说的不错!这个锦盒便是马小八从那群随车护卫首领的身上摸来的!”莫云得意的笑着,仿佛是弄到这东西的人不是马俊而是自己一般。
“也就两指见宽,能装的下宝贝么?”薛林凑近了脑袋瞧了几眼疑惑的问道。
“马小八!这次弟兄们是等着饿死还是骤然暴富,可全都得靠你了!然咱弟兄们也都开个眼吧?”王猛几人自然知道马俊有着一手不俗的盗家功夫,所以颇为期待的朝马俊笑道。
“嗯!待我先将此锁打开!”马俊闻言兴奋的搓了搓手,随即从布袋中拿出了几个造型奇怪的细钩,在山洞内随便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席地一坐便开始鼓捣起那什么‘八巧玲珑锁’来。
“我靠!果然又是万能口袋!”莫云见状眉毛一挑,低声嘟囔了一句便也跟着坐下来,静静的看着马俊。
约莫着应有三盏茶的功夫,山洞内的寂静突然被马俊一声爆喝打断!只见他兴奋的将手中的锦盒慢慢的放在石头上,两手一拍随后狠狠的搓了搓,大声笑道:“四位哥哥!可都要坐定喽,俺马俊要打开这个锦盒了!”说罢马俊带着兴奋的神情扫了众人一眼,不待众人答话,便将那个锦盒缓缓打开!
“嗯?这是个什么?“打开锦盒的一瞬间,没有预想之中的珠光宝气,也没有那所谓的金银之物!空空如也的盒内仅仅放了一张折的极为工整的信笺!就在马俊发愣的同时,莫云四人也凑上前来看到了盒内之物,一时都定在那里半晌没人言语!
“俺就说!如此小的破盒子能装个甚?还宝贝?这下空欢喜一场了!“薛林先是缓过神来,随后转身找了个光鲜的地方,半躺在那里翘着腿儿说道。
“马小八!这次你可真算是走眼了!看来咱们兄弟还得另寻出路,宝贝一事儿莫要再提了!“王猛也是有些遗憾的多看了那只锦盒几眼,摇摇头摸着身旁的钢枪立在一旁。
“可恶的鸟人!俺竟然被耍了!就这一张破纸为何非要装在如此贵重的盒子里?还用了少见的‘八巧玲珑锁’!害俺当众出丑!”马俊此时有些恼羞成怒,那种被人戏耍的感觉令他有些抬不起头来。伸手便朝那只锦盒抓去,想要将其抛出洞外!
“等等!将那张信笺拿于我瞅瞅!”就在马俊想要抛出的一瞬间,莫云却炸雷般的将其喝停!马俊一脸颓然的拿起锦盒朝莫云抛去,自己则找了个角落蹲在一边。
“呈送什么相大人什么启?这是什么鸟字?你们谁人识字的给我念念!”莫云接过锦盒,从里面取出一张封好的信笺,正面几个工整繁体字却让莫云只能盯在那里干瞪眼!
“大哥!交予我看看!”葛冲闻言站起身子来到莫云身边,伸手将那封信笺接了过去,随后眉头一皱开口念道:“呈送媪相大人台启!”
“媪相?”正在一边摆弄着自己长枪的王猛闻言突然惊道。
“你认知这媪相?”莫云有些奇怪王猛的举动转头问道。
“媪相便是他人对京城宦贼童贯的称呼!时常也有人称他童太师!朝中重臣兼管枢密院一职!”王猛当即解释道。
“童贯?那个手握朝中兵权的太监?”莫云闻言也是颇为惊讶。
“正是此人!这封信既然是送于童贯的,那必然和朝廷之事有所关联!当日,马小八将其掠来,无怪乎那人如此震怒!既然不是宝物,我等是否还要将其打开?”葛冲接着问道。
“怕个鸟?咱现在都这样了,一封破信又能耐我们何?”薛和尚不屑的插嘴说道。
“好!薛和尚说的不错!抢都抢了,这梁子就算结下了!就算咱们死皮赖脸的送到人家手上,到时候肯定也会让人捉了去砍脑袋!所以还怕个鸟?给我继续往下念!”莫云当即拍手叫好道。
葛冲淡淡一笑没有丝毫犹豫将那用蜡压过的封口撕开,抽出了一张雪白底的牡丹暗花宣纸,打开看去一行行工整的小字赫然浮现在上面。“荣奉媪相之命,我郓城县衙与东平县衙近月共暗中结兵马五万有余!伏在贼匪之地十里开外!更有我县上百探马死士已深入贼窝,潜在匪军之中随时听后调遣。只待媪相之命,即可踏破梁山、填平水泊!擒得匪首以还我大宋江山之太平!然可享太平之福者均为媪相之功,两县之民皆不敢擅忘……”
“水泊梁山?这封信是郓城县衙写给童贯的?”莫云闻言打断了还在念信的葛冲,慌忙问道。
“正是!在厥词之后盖有郓城县衙的官印以及知县的名字!”葛冲看了看信中底部的落款后答道。
“可有说及他们动手剿灭梁山的具体日期?”莫云又问。
“并未提及!”葛冲仔细的将信看完后抬头回答道。
“哈哈!好!这真是天助我也!马小八,你也别郁闷了!这次你可算捡到宝了!”莫云闻言哈哈大笑朝一旁满脸愁容的马俊喊道。
“怎么?一张破纸而已!还能值万两白银不成?”马俊闻言头也不抬的沉声说道。
莫云仍旧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朝四人说道:“万两白银?哈哈!也并非不值!若是我没猜错这可是一张密笺!知道的人也只有当朝官员!信中所说郓城县衙得到京城童贯的命令,联合了东平县准备一起剿匪!而这剿匪的对象却正是风头正旺的水波梁山!你们想想,当面抗敌或许他梁山不惧!若是被这么突如一击,纵然能够依山傍险但也定是非死即残!何况他山中还有内鬼!他梁山家大业大并非我们这种小山头上能够攀比,可除非他们自信能够输得起!否则绝对会对我们手中的这条消息感兴趣的!”
“梁山对外号称坐拥三四万人马,可真正能作战的不过区区两万余人!朝廷这次派军剿杀有五万余众,这梁山恐怕也要狠狠的栽个跟头了!”葛冲听明白了莫云的意思,随后笑着说道。
“你俩说什么呢?他梁山死活跟俺们又有何干?”薛林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盯着二人问道。
“咱们缺什么?缺钱缺山头!现在沽石岭是回不去了,想必定会被官家抄个底朝天!何况山上也没剩下多少家底儿!而他梁山却是家底殷厚,光是当年那批生辰纲便价值十几万贯!这几年用心经营下来,数十万不在话下吧!若是咱们将这条消息告诉他们,他们定会对我们感激不尽吧?”莫云笑着说道。
“大哥的意思是,咱们将这封信笺卖于梁山?”薛林眼睛一亮赶紧说道。
“卖?为什么要卖?梁山好汉各个义气当先,此次咱们权当做个好人,赠送给他们!”说罢莫云便露出了一脸的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