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亭经过一番心理斗争后决定先脱去谢尔德的上衣,她双手抓住衣服下摆,慢慢向上提起。
少年人紧致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一点点的从衣服地下露了出来,郑亭尴尬的不知该把视线落在哪里。
作为一个成年已婚又离婚的女性,郑亭是见过男性的裸体的,邓野的身体满是健硕的肌肉富有力量,眼前的身体怎是一身匀称的肌肉,不显眼却充满了爆发感。
看着剩下的长裤,郑亭牙一咬,哗的一下拽到了底,剩下的就只有一条内裤了,这下郑亭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了,脱不脱呢?
谢尔德困惑的看完了郑亭的全套动作,最后眼睛一亮,抓住内裤的两边,学着刚才的动作也哗的一下拽到了底,接着一脸得意洋洋的似是等待表扬。
“啊!你干什么啊!”郑亭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轻,急忙捂住眼睛,可是捂的在怎么严实也掩盖不了她刚刚看到了最不想看的物件的事实,“你!你!把内裤穿上!”
谢尔德委屈的站着,不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给眼前的女人带来了什么影响,居然喊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郑亭捂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悄悄的松开了一些,没想到谢尔德还是光溜溜的站在那里,她是真的受不了了,任哪个女人都不会乐意自己家里出个才见面认识一天的裸奔男啊!
郑亭惊慌失措的夺门而出,站在门口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其实这事还真不能怪谢尔德,郑亭捂住胸口有些唾弃自己,真是的,自己跟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做好心理建设后利索的转身回到浴室里,她可是郑亭,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不就是男性的第二xing征吗?当作一个多余的器官就可以了。
话虽这么说,但是尴尬还是免不了,郑亭别开脑袋不去看那里,试着把谢尔德的内裤提上来,内裤一点点的向上移动,正当她要放松下来一鼓作气提到头时,没想居然碰到了!
郑亭猛的倒吸入一口气,缓了三秒钟才憋住了一声尖叫,红着脸噌的一下把内裤提到正确的位置。
她今天是不打算再去纠结内裤的问题了,就穿着洗吧。领着谢尔德在花洒下坐好,郑亭开始按部就班的帮他洗澡,先是洗头,然后是洗身上。
郑亭把浴液挤到手心里,双手覆上了男人宽阔坚实的后背,柔嫩的手掌按揉的面积一点点的蔓延开来,脖颈、胸膛、腹部、腰部,然后直接无视了中间来到了大腿,接着一路向下,膝盖、小腿、脚掌。
专心时的郑亭只会心无旁骛的完成手头的事情,此时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纯棉背心,裤子是一条只有十几厘米长的蓝色短裤,她半跪在浴室的地上,细心的搓洗着谢尔德的右脚,谢尔德把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双手不受大脑控制的做出了他做过无数遍的动作。
他捧起郑亭的右手,不顾这只手刚才洗的是自己的脚,也不顾这只手现在沾满了泡沫,虔诚的吻了下去。他大脑中跳出了另一个身影,曾经她也这样跪着给自己洗澡,笑着和他说话,可是她是谁?她说过什么?
郑亭从下向上仰视着谢尔德,男人的双眼此时灿若星辰,那里面满满的都是爱和悲伤。接着在她的惊叫声中谢尔德砰地一声砸向地面晕了过去。
郑亭手忙脚乱的关掉花洒,拿来浴巾裹住谢尔德,在她出去的一瞬间她没看到谢尔德睁开了双眼,一双眼睛无比清透,直勾勾的盯着郑亭离去的背影。
此时的他是清醒的,他想要叫住郑亭,却全身怎么都动不了,他使出吃奶的劲想要移动自己的手,没想到他手指方向的各种洗浴用品居然哗啦一下掉落了一地,他用最后仅存的一点意识懊恼着自己的无能,接着再次陷入黑暗之中。
郑亭从客厅里找出手机,拨通了盛筱黎的电话,“小黎!”
“怎么了?亭姐?出什么事了?”盛筱黎听出了郑亭语气中的慌张,不禁从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我在给谢尔德,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晕倒了!我该怎么办?”
“别慌,先别动他,我现在就去找你。”盛筱黎从床上起来也没换掉睡衣,拎上家里常被的医疗器材,直接打车去了郑亭家。
郑亭回到浴室看到了散落一地的物品,有些奇怪但此时她没有心思去思考这些东西是怎么掉下来的。郑亭不敢离开谢尔德的身边,直到听到门铃响了才舒了口气,急忙把盛筱黎迎来进来。
盛筱黎跪在地上一手按住谢尔德的颈部动脉,稍微有些急促,但还算着正常范围内,她拿出听诊器和血压仪一一给谢尔德检查了一遍,都正常,只是体温有些偏高,暂时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以防万一她要求郑亭明天带着谢尔德再去一次医院。
郑亭捧着今天受过无数刺激的心,心有余悸的点头答应了,从慌乱中回过神来的郑亭开口捂着满满平静的胸口说,“小黎,今晚你陪我住吧。”
“嗯,也好,我留下来以防再出现意外,我现在先回趟家拿我的东西。”
“要拿什么?”
“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盛筱黎起身和郑亭一起合力将谢尔德搬到了床上。
“别去了,这么晚了,我们的身材差不多,你穿我的就行。”安置后谢尔德后郑亭带着盛筱黎来到自己的房间里的衣帽间,“毛巾、牙刷我这也都有备用的,别回去了。”说完她拉来衣柜的门,“你看看想穿哪件?”
盛筱黎仔细想想确实没必要这么折腾,再说现在这个点公交和地铁都停运了,打车费要好几十块钱呢,没必要浪费这个钱。于是道了声谢,住下了。
不用担心谢尔德,两个女人便凑到一起讨论衣服品牌和款式,郑亭大方的一件件往外拿衣服询问盛筱黎明天穿哪套。盛筱黎拿起一件不禁咋舌,郑亭随手丢过来的一件就是Valentino的,简简单单的一条黑色无袖连衣裙,估计要上万。
盛筱黎喜欢奢侈品,但是她的家里并不富有,相反的,她家是贫困户,直到她工作后情况才有了改变,但是也不允许她有闲钱浪费在服装上,那点工资被掰成了好几份用,每个月要给父母钱,要交房租,还有正常的生活需要,另外就是还助学贷款,能存起来的钱就所剩无几了。
所以对于衣服,盛筱黎一直都是选择购买没有牌子但是看上去质量不错的经典、保守款式,这样既不会花费太高,也不会被周围的人瞧不起。
“喜欢这件吗?”郑亭点点她手中的裙子。
“挺好看的。”
“那就穿上试试。”
盛筱黎小心翼翼的套上这条连衣裙,站在了试衣镜前,镜子里的人被黑色的裙子衬的唇红齿白,裙子完美的剪裁露出她纤细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裙子的下摆多了一层薄纱,把修长的小腿半遮住,更引人遐想无数,腰身向内收束,勾勒出完美曲线。
“小黎,你穿这件真好看,你的鞋码是多少?”郑亭帮她拉上拉链,抚平裙子上每一个细小的褶皱。
“37码。”盛筱黎晕乎乎的回答道,原来这就是把奢侈品穿在身上的感觉。
“你和我的鞋码一样,你等一下。”郑亭从鞋柜里拎出一双黑色中跟凉鞋摆在了郑亭的面前,“试试合不合脚。”
郑亭到现在都还有些没找到北,稀里糊涂的穿上了凉鞋,一下子,她的视野就改变了很多,似乎更有自信了,踩上高跟鞋的一瞬间她挺直了腰板,盛筱黎长这么大穿高跟鞋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一直都是家里的一双老皮鞋。
平时她习惯穿休闲装,在医院又必须穿统一的白运动鞋,她兴奋的穿着凉鞋在镜子前来回转了几圈,最红淡定的脱了下来,再美好、再渴望,这都不是她的生活。
她脱下连衣裙叠好还给了郑亭,“亭姐,这裙子挺好看的,但是我明天不能穿,我是医生,穿的这么……这么漂亮的衣服,要是被领导看见了可能会被扣工资的。又更休闲些的吗?”
“是我疏忽了,你等等,我拿给你。”郑亭转身接着翻找衣物。盛筱黎从后看着自己新认的姐姐,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她梦想中的存在,从小她就告诉自己女人就要过的精致、要对自己好,但是再经历二十多年的磨练后,她已不再奢求除了踏实活着外更多的东西。
帮着盛筱黎挑选出合适的衣服后两人都有些疲惫,没有更多的交流,两女直接上床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郑亭先给文画的了电话,告诉她自己会晚点去。三个人一起围在餐桌前吃早饭,郑亭一边喝咖啡一边观察大口吃面包的谢尔德。
今天早上看他的时候发现他已经醒了,还是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呆傻,他的情况没有因为昨晚的昏迷而有任何改善或是恶化,郑亭不喜欢这种身边的人她不能照顾到的感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控制欲有些强,总是希望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可现在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总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打她个措手不及。
吃完早饭,三人一起出发去医院,郑亭和盛筱黎一路有说有笑的,谢尔德一人坐在后座上也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傻乐一下。郑亭陪着谢尔德做完检查后已是下午两点钟,于是她干脆带着他一起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