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歌慢慢的往山下走去,昔日惆怅的脸,终于露出了坚定的笑容。
而在山上,葬天宗内部的一间门关着的屋子里,有着一个蒲团。蒲团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这一切,都已开始。命运,究竟会以什么走向,来展现在世人眼前呢?真是期待呢。”
坐在蒲团上的中年人摊开双手,一个人在那里说着。
这时,这间屋子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木忧走了进来。
“宗主,这样做真的好吗?”在黑夜中的木忧,看不到他的脸庞,听不出他的情绪。
坐在蒲团上的中年人开口道:“有什么不好的?这个世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王了。已经乱成一团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王。”
“可是,他们是两个人。”木忧不解的说。
这时,坐在蒲团上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双手附于身后。他的眼神,穿过门框,看向夜空,慢慢的说道:“老夫会安排好的。上天啊,时辰定会培养出世界的王!”
“究竟是王的罪火焚毁万物,还是王的光辉照耀众生呢?我很期待。”这人,便是时辰,葬天宗的宗主。
听了时辰的这句话,木忧的眼睛忽然一亮,然后他说:“原来如此!那么,看起来确实是很必要的了。”
忽然,时辰的手虚空一握,再一挥。一条裂缝便是凭空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时辰一脚跨进裂缝,回头笑眯眯的对木忧说:“好了,我们该离开这个地方了。目的已经达成了。为了世界。”
木忧跟上去,与时辰一同踏入裂缝之中,也是一笑,说:“对,为了世界。”
此刻,正在往山下走的赞歌的身旁,忽然光芒,赞礼便是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哥哥可真是心软呢,之前的他们那样待你,你都不忍心杀掉他们吗?”赞礼在赞歌的旁边戏谑的说道。
赞歌仰天长出一口气,然后漠然的表情说道:“那样的人,杀与不杀,能有什么区别?”
耳畔响起了鼓掌声,那是赞礼在击掌。赞礼微笑着拍手,赞道:“这句话真是有理!”
“不过呢……我对哥哥可不会是这样的!”刚才还是微笑着的赞礼,忽然露出了邪魅的笑,“若是哥哥敌不过我,我便会杀了哥哥的。”
赞歌听到自己的弟弟说的话,先是一愣,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赞礼。
赞歌接着后退一步,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说道:“什么?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赞礼。”
在小的时候,一直都是赞歌这个当哥哥的在照顾着赞礼。兄弟俩没有其他的亲人,完全就是相依为命。
自己的弟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最好的人,即使是之前他看不起没有力量的那个我。赞歌是这样觉得的。
可是现在,自己好不容易有了力量。弟弟却说要杀了哥哥!
这是何等的讽刺!命运是何其的可笑!
赞歌不相信,所以他满脸都写上了疑惑,看着赞礼。
赞歌的心里充满了期待,他期待赞礼在下一刻就会说“开玩笑啦。”
可是赞礼摆摆手无奈的笑着说:“哥哥何必如此的着急?赞礼现在是不会动手的。但是呢,不保证哪一天赞礼心情太好,就来找哥哥了。”
“就会来找哥哥打一架。要是哥哥输了的话,赞礼可是真的会杀了哥哥的哦。”赞礼是这样说的,无比轻松的心态。
赞歌依旧是如往常一样沉着脸,他继续往山下走去,一边说:“嗯。我知道了。赞礼是从来不会食言的人呢。”
他有点伤心。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赞礼忽然回过头,向着葬天宗看去。一边看,一边说:“终有一天,我与哥哥,只能有一个存在于世界。”
此刻的赞礼,双目之中,没有得意,没有悲伤,唯有平静可言。
“命运的走向是这样的么?”忽然有一阵风吹来,拂动了赞歌的头发。
“也许吧……”被舞动的头发遮住了脸的赞歌,赞礼看不到他的表情。
两兄弟都是有一头飘逸的头发,在这阵风中起舞。
只是,没有了话题。
听着风吹草动的声音,两人站在半山坡沉默良久。
忽然,赞礼的脚跟上,出现了两道亮光。
“我走了。哥哥保重。”话音刚落,赞礼早已出现在了赞歌的百米之外。
赞礼脚底沾光,几个闪烁之间,便从赞歌的视线中消失了。
“唉……”赞歌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长叹一口气。
赞歌从山上,来到了这个小村子当中。
昔日,供他们兄弟俩栖身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屋子。
而今,弟弟已经走了,那么这个地方,就没有了停留的理由。
他也该走了,离开这个小村子,离开葬天宗的庇护,去外界独自闯荡。
赞歌往村口走去。
正当他刚刚可以望见村口的时候,便是瞧见村口有着一群人拿着照明用的灵石。这群人显然也是刚到,并且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
“所有的人立马出来。我们是邪天教的。葬天宗已经覆没了,已经被我们给打败了!不想死的,都给我出来。”
村口的一群人中,为首的人身骑黑炎马,手执大刀,高声呼喊道。
在这个世界,世事变幻无常。但凡是有风吹草动,也必然会有人去查看一番。
于是渐渐的有村民从自家的屋子内出来了。没过多久,所有的村民都是接二连三的出来了。
这些村民围聚在一起,走到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与村外的那群自称是邪天教的人对峙着。
“从今天开始,这里就已经被我们邪天教给占领了。服从我们管制的人,将得到我们的庇护。”
为首的那个骑着黑炎马的人高声说道。
赞歌站在人群的后方,驻足思考:应该不用过去了吧。我已经不算这个村的村民了。
“我叫庞涓。”骑黑炎马的人高声说着,然后突然停下来,偏偏头,看向人群之后的赞歌,喝道:“你这小子,怎么不过来?难道是葬天宗的余党?”
赞歌抬起头来,疑惑的看着庞涓。心想难道是在说我?
赞歌往身旁看了看,确信没人之后,才确定是说的自己。
庞涓眼睛一眯,向着自己左边的同伴看去,说道:“你们两个,去把他给我抓过来!”
“是。”两个壮汉应声,随即奔着赞歌而来。
赞歌一听,顿时心中无来由的生出一股怒火。
看着两个迅速逼近自己的大汉,赞歌暴怒。只见他猛然间皱起眉,眼中就像是要喷出火来。他抬起手,掌心燃起了深红色的火焰。
他所有的郁结,皆是在此刻爆发!
火焰映红了赞歌生气的脸庞。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说了我是么?”
赞歌两拳挥出,并没有把两个大汉打得倒飞回去,但是火焰却是附着在了他们的身上,持续不断的燃烧。
然后,两个大汉就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
“你可以问这些村民,就可以知道,我没有加入葬天宗。而且,我本来就是要离开这个地方的。”赞歌远远的看着庞涓,说道。
于是庞涓坐着黑炎马,到了村民的面前,亲身询问。
结果……这些村民,都是摇头,表明赞歌就是葬天宗的一员。
赞歌在远处瞧见后,瞳孔立马就收缩得像针一般大小,满脸的不可思议。
得到了村民的答复后,庞涓对着赞歌厉声喝道:“看见了没有!难道淳朴的村民还会集体说谎了?”
“怎么会是这样的?我就这么令你们厌恶吗?就这么想让我死吗?”赞歌握紧拳头,紧闭着眼睛,皱着眉头,咬紧牙关大声道。
忽然,赞歌望着村民,大吼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被你们如此对待?”
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沉默的看着赞歌,没有说话,眼中尽是冷漠。
看到村民的表情,赞歌的心再一次坠入谷底。
他忽然低着头,自嘲的笑了笑。接着他用非常失望的低沉的声音说:“呵……你们都坏掉了。”
庞涓驾驭着黑炎马,慢慢的朝赞歌走来。在他的眼中,这也不过是一个刚刚踏入凝气境的术士罢了。
庞涓扫了一眼还没有扑灭身上的火焰的大汉。然后以胜利者的口吻对赞歌说:“看来,你们葬天宗的统治,很是差劲啊。就连村民都不支持!”
接着,庞涓皱皱眉,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于是他转头看向地面上的两个大汉,他们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对!这是……这火焰……这么久都没有熄灭!”庞涓转转眼珠子,“嘶——竟然是在自主吸取周围的灵力!这难道是……”
说道这里,庞涓突然激动的看着赞歌。两只眼睛,仿佛能发出绿光一般。他看着赞歌,眼中充满了热切、激动。
庞涓就像是恨不得把赞歌给吃了一般,兴奋的对赞歌说:“你——你——这是……王的力量?!”
与葬天宗开战,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得知了葬天宗有王的功法!这下可好了,竟然被我撞见了。如果拥有了此等功法,岂不是成王在即了!
庞涓在心里说道。
“小子!把你修炼的功法交给我,你我就算是朋友!不然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你应该清楚我的等级,我不认为你打得过。”庞涓下马,走到赞歌面前,说。
赞歌面无表情的看了庞涓一眼,然后说道:“简直莫名其妙。我要走了,再见。”
赞歌确实是知道对方的等级。化气境,他可不认为自己凝气境就打得过。
于是赞歌往村子内走去。就算是对方的人堵住了村口,但是随便找一个角落还不是一样的出去。一个村子,最多只有护栏。
站在赞歌身后的庞涓眼见此人如此嚣张,立马拔出剑,追上去。他喝道:“我看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赞歌走在前面,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以及庞涓的怒喝声。于是,赞歌撒腿儿就跑。
暂时打不过,只有战略撤退。
赞歌飞快的跑出村子,向着早已确定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就在赞歌跑出村子后,他的身后便是出现了一阵白雾。
“这是什么?难道是葬天宗留下的法阵?”庞涓站在白雾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闯了进去。
不一会儿,这个小村子中,庞涓的声音从白雾中显现了出来。他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又走回来了!”
庞涓又一次站在白雾前,犹豫了更久的时间。然后,他再一次的走进白雾中。
虚空中,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王迹初始,该帮忙的地方,就得帮啊。”
已经跑出很远的赞歌回头看了看,居然没人!他疑惑的挠挠头,自言自语的说:“没有来追我?脑子有问题吧?”
随即,赞歌感觉有点奇怪,因为没人来追他。所以他再次奔跑起来,朝着确定的方向。
而还在村子里的庞涓仰天怒吼:“该死的!这是什么阵法?”
不过,庞涓没有放弃。为了这个王的功法,赔上一切也是在所不惜。
于是庞涓吩咐手下的人管理好村子,再次走入白雾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