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钰无动于衷,不阻止,那就是赞成,玉薇假装微微叹气,摆出一副被说服的模样,“公子说得对啊,为天下人说笑,实在是我承受不起的,既然公子能安我们安饱,我们也只好遵循公子的意思了。”
夏钰把眼神投向远方,那是帝都的方向,七年了……也罢,反正自己也要回去的,碰巧,他也有东西要在他们将军府上找,况且,要见玉薇的人也会莅临京都。
下个月是陛下的生辰,突然把四大世族召回京都,这一召,四大世族心怀诡异,或惶恐或蠢蠢欲动,下个月,京都恐怕要变天了,而最大的祸首,有可能是自己的老爹,筹划了那么久,隐忍了那么久,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吗?
两人跟在后面,突然,夏钰拉起她的手,解开了那个手铐,玉薇傻傻看着他,就这么放了她,一时间竟然有些接受不了,这样放了她?
一时间猜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是有人要见她吗?这么放了她,不怕她逃掉?疑惑在心中一直打转。
“你可以走,但是,”他微微勾起唇,靠近她耳边说道:“那个男人所得的财是不义之财,而且是你意料之外地多。”
玉薇的眼睛马上亮了,哦,意料之外地多啊,而且还是不义之财,那可要好好考虑了,她做人第一条原则,不义之财,不吃白不吃。
“还真了解我啊,夏钰哥哥,知我者莫若你也。”玉薇仿佛看到了那金灿灿的银子向她招手,摸摸下巴,眼睛微眯,十足只狐狸,“我要让那男人知道,惹上我,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呢。”
“不过,我放你,最重要的原因是,”淡漠的声音骤起,“我是帮你师傅把你带回去。”这样,她知道是自己的师傅要见她,再加上她只听从她师傅的命令,说这个原因出来,加上那诱人的外因,她是不会走的。
“师、师、师……师傅?他老人家……”玉薇立刻双手合十,面容严肃,“我去就是了,既然是他的意思。”
一听到是师傅的旨意,玉薇竟然安分起来,夏钰也奇怪,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竟然会怕师傅,真是比听到任何消息都让人好奇。
前方,出现了一辆马车,男人让他们上车,男人在一路的视线上都黏在两位身上,但居多的是玉薇,夏钰较少的原因是他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淡漠冰冷,实在让男人却步,而玉薇不同的是,如一团伙被,吸引人注目。
真是人间一大乐事啊,看着如斯少年,难怪当年皇上如此喜爱那个倾城少年,其中的感觉啊,当真是美妙至极,就等着今晚了……
“能不能摘下面具,戴着这个,碍眼。”男人想伸手就摘取玉薇脸上的面具,时时刻刻都不忘往她身上揩油。
只是,不知道为何,只需让夏钰那面具淡淡一扫,他就不敢对她下手了,悻悻收回手,那男人,气势上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做陛下男宠的人。
“哎呀,今晚看,不是更好吗?倘若我时时让你见着我的真容,那……有一天你看腻了我们的脸容,那可叫我怎么办呢?”死色鬼,玉薇用她那双美眸,不断眨啊眨,把对方看得一个昏头昏脑的,今晚,给你好看的。
见他那么坚持,再加上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给弄得浑浑噩噩,也就随他了。
夏钰掀开帘子,看向外头,那熟悉的地方不断在他脑海中飞逝而过,那一幕幕的……耻辱,使得他唇角绷紧,抿成一条线,思绪乱飞。
而玉薇,百般无聊绞着手指头,感觉到夏钰的情绪外露,不由挑了挑眉,真是少见啊,心情似乎不好呢,夏钰。
经过几个时辰的赶路,终于由凉城踏入了帝都。
玉薇掀开帘子,好奇探头一看,瞬间,入目的是人影传动的街道,两边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再往里一走,便是一个娱乐区,集中了赌场和妓院的一体的区域,绵延不绝,人流极多。
不一会,就听见那男人喊停,玉薇一看,原来已经到了,视线往上抬,匾牌端端正正写着将军府几个大字。
原来是将军府的人,难怪夏钰说有很多不义之财,当官的,一旦贪起来,比抢匪还恐怖。
下了将军府,他安排了人带他们去休息,晚上在传玉薇。
一个颇为清秀的男孩走进一间书房,恭敬说道:“大公子回来了。”
“嗯,”了一声,书房的男人端起茶,吹吹滚烫的茶水,又继续问道,“怎么,哥哥又惹是非了?”每当惹了什么是非,他这位不成气候的纨绔子弟就会记起家里来。
“这次倒是没有,不过,”男孩微微犹豫着要不要说,见二少爷眉一竖,立刻说了出口,“大公子这次带了两个男人回家。”
“回家?”这位二公子疑惑问道,眉稍微舒展开来,“他带回那些人来干什么?”
“这……”他不好说出口。
“快说。”二公子不耐烦盯着男孩。
“是做……男宠”男孩观察着上位者的神色,果不然,他脸都黑了一半。
“混账大哥。”二公子一怒,蓦地起身,然后又无奈叹气,“今晚,你拖延着大哥,我把那两个人送走。”
大哥这么做,不但会抹黑将军府,还会让人以为,他这行为,在讨好陛下,陛下嗜好男色,谁也不敢做声,公开响应陛下,让其他世族的人知道他们将军府的讨好,恐怕以后会特别针对将军府。
将军府的二公子,伦琮踱步来到窗前,眉间染上几丝沧桑,清俊的脸容明显看出疲惫之感,近年来,他们这一世家逐渐地没落,爷爷那一辈杀遍战场,屡战屡胜,堪称战神,而到了爹这一代,是屡战屡败,皇上为此恼怒,若不是依靠着爷爷那上一代的功绩及在几大世族和皇上的斗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