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墨本到了卫府后随便就找这一人询问卫岑所在何处,不顾那人怪异的目光和探究的眼神,将吴歌护在怀中。
打探到具体方位后,他就没有多做停留,快步走去。
游墨本直接踏进了曲合由所居的清欢阁,看着正心不在焉品茶的卫岑,讽刺道:“三皇子果真是个极好的男人呢,难道不记得那晚我们闲谈的话了吗?”
卫岑侧眸,看着游墨本怀中脸色惨白的吴歌,居然没有闲心计较她怎么就和游墨本一起归来,而且还在他的怀里躺得这么安然。
卫岑话语里满含心疼,道:“吴歌,你去干嘛了?怎么这么有精神折腾。”
“游墨本,放我下来吧。”吴歌的声音如蝇低吟,她干渴得厉害,在烈阳之下,皮肤都被炙烤得抽痛,喉咙早就变得涩哑。
她刚刚落地,脚底传来生疼,腿一软向前倾倒,卫岑和游墨本同时惊呼道:“吴歌!”
卫岑手向前一挽,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在她耳边道:“吴歌对不起,对不起……”
“卫岑,这样你满意了吗?”吴歌说完这话,觉得实在委屈,竟然低声抽噎起来。
卫岑觉得心脏传来极为真实的抽疼,原来他是那么在乎她的一颦一笑。
“我带你去休息。”卫岑抱起吴歌,目不斜视地在游墨本面前走过,完全没把曲合由放在眼里。
卫岑到了彼方阁,使了个眼色让釉竹青竹把屋门打开,然后大步踏了进去。
“说吧你去哪了?”卫岑看着吴歌她故意低头将脸掩在散乱的发丝下,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哪知触到一片清凉。
他看着那张素脸上布满泪痕,颇为内疚。她居然哭得如此不声不响。
他看着一滴泪从她的眼眶簌簌而落,她怎么哭都这么波澜不惊?
他带着特有温度的指尖轻轻拂上了吴歌的脸,低声道:“受委屈了?”
吴歌拨开卫岑的手,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道:“卫岑,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过分?说好了三个时辰后就放人的,你居然去诸溪塔赏景。我跪着受人嘲讽,你倒乐得清闲。要不是游墨本救我,我早就从诸溪塔的楼梯上摔下跌死了。”
“谁跟你说我去诸溪塔了?”卫岑皱眉道。
吴歌一下子怔住,自己是跪傻了吗,居然信曲合由的一面之词。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他颇带怒气地逼问:“是谁?”
“不记得了。”吴歌最后还是撒谎。
她不是不是说,而是不愿意让他因为自己而和曲家伤了和气。
也许相比于曲合由,自己根本就没有让他动怒的理由吧。
说出曲合由的名字说不定是自取其辱。
看到她欲言又止,仿佛明白了什么,于是并不再提,换了个话题,道:“吴歌,让我看看你的膝盖。”
吴歌自己都没时间查看伤口,再把裙摆卷起来之时,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的膝盖,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白皙凝脂衬着紫红的瘀血肿块,显得更加严重。
“吴歌对不起,这次是我不该生气罚你下跪的。”卫岑沉默地看着吴歌的膝盖一会儿,最后竟然开口道歉。
他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十分细致地为她上药。
吴歌忍着没有叫疼,这般倔强的样子让卫岑看了去,他默默在心里说道,护她无忧。
她看着卫岑低眸不敢直视自己,想必心中内疚,看着他屈尊为自己上药,还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取而代之的是满是暖意的感动。
吴歌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情绪,于是干脆上前抱住了卫岑的脖颈。
这表示得应该够明显了吧。
正如胥濮沅所说:爱的时候不必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