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被这守城尉官的女儿伤了,我来讨个公道!”
“国相,这公道改日在讨,金、西夏、吐蕃三国使节已经到了京城,皇上命我等传国相您进宫呢!”另一名侍卫急急的插了一句“这三国的使节各个都包藏祸心,没有相爷您,文武百官怕也应付不来啊!”
“有劳三位通报了!”曹跃东冲着三个侍卫温声言罢,又转头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穆天,怒气依旧不减“穆统领!今天圣上有约,我就暂且放过你的贱女!至于如何处置你自己掂量!可不要因小失大!我们走!”
曹跃东一行人风风火火踏出穆宅。美妇立刻向马晓月扑了过去,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穆妙音和几个丫头也快步凑了上去:”妙琴,你没事吧,都是娘没用,娘保护不了你!“
“娘,你放心,我死不了!我只是……只是……"感觉这母亲怀抱的温暖,马晓月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什么?你有什么话就说,娘都答应你!"看着穆妙琴面色如纸,唇无血色。几个女眷哭成了一团。穆家虽然家道中落,可穆妙琴小姐身子从未受此折磨。
“我只是有点饿!刚才就……没吃饱……”马晓月艰难的开着玩笑。让众人不只是哭是笑。
一旁的穆天阴沉着脸,沉默了许久终于冷冷的说了一句:“来人啊,把二小姐给我关到柴房去!谁都不许管她!“
“老爷,她是您的亲女儿啊,旁人如此对她,难道您也要……”美妇抱着意识渐渐模糊的马晓月,哭的更凶了。亲人的狠心,比曹跃东的歹毒更让她无法接受。
“从今天起,我穆天没有这个女儿!又去青楼,又和曹雨那个拙劣子弟纠缠不清!我穆家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穆天不为所动,继续狠言。命令两个男丁从美妇怀中夺出穆妙琴,将昏迷的她丢进了后院的柴房中。
不知过了过久,马晓月迷迷糊糊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吓了一跳。这柴房简陋的要命,房顶破着大洞,凉风搜搜呼啸。一道月光从破洞中探进屋内。身下是厚厚的杂草,粗糙扎手,不远处堆放着一堆木柴,黑暗中愈发可怖狰狞。
“哎呀,我的屁股!开花了,开花了!”马晓月嘴里知唔着,艰难的翻了身趴在了草堆上。虎毒不食子,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大叔这么心狠。要不是自己生命力顽强,恐怕早惨死了。除了屁股,她的头似乎也炸开。原先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清晰了所处的世界。
按照公元纪年,如今应该是南宋前后。只是历史在唐末分支。赵匡胤被慕容家与四大家族联手所杀建立大秋朝。虽然不同的历史分支,大秋却依旧被金国、西夏,蒙古、吐蕃包围。北方连年战祸,边境线已经后撤了数百里有余,依旧喂不饱外族入侵的虎狼之心。
“哎,又是一个动荡的年代啊!“马晓月怨声载道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由此数十天,马晓月都被禁锢在这个荒废的院子里。每日三餐,都有人来送,粗茶淡饭几个窝窝头,她也吃的津津有味。身上的伤也恢复的七七七八八。
“哎呦,咱们家二小姐不会是疯了吧?”几个丫头趴在阁楼上,看着在院中锻炼的马晓月感慨万千。
这段时间,马晓月为自己制定了严苛的体能恢复计划。在小院中往返跑,负重深蹲,举重,匕首操,特战必杀技……前世她精通的技能一个不落都温习了一遍。这些下人哪里见过这么奇怪的“舞蹈”,都以为二小姐犯了疯病。
这日晌午,阳光毒辣。空气似蒸笼一般,欲要把人蒸熟。家丁们横七竖八的躺在院中的大树下歇凉。穆老爷也歇了差事在家中避暑,他换了一身便服,步履凝重。手中还捧着一段白绫。今日曹家管事亲自给他传话,如不解决了穆妙琴,整个穆家都要倍受牵连。
后院的柴门还未推开,缝隙中穆天就看见穆妙琴直直的站在烈日之下。汗如雨下,却目色坚定。整整半个时辰,愣是没有挪动半步。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她真的疯了?”穆天心中疑惑,他手下强兵就是如此暴晒恐怕也中暑昏厥。而自己柔弱的女儿拍了拍裙摆的尘土,竟毫发无损。
“偷看了半个时辰了,难道心怀内疚,连走进来的勇气都没有吗?”穆妙琴冲着不远处破败的柴门冷冷的说了一句。经过训练,她的警觉性已经到了很高的水平。
“什么?”穆天微微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虽然被贬为守城尉官,但身手不弱。竟然轻易就被女儿发现了踪迹。躲无可躲,也只能推门走了进去。
耳边蝉鸣不断。两人一见面,气氛顿时诡异起来。马晓月一脸的怒气,穆天也阴沉着脸沉默不语。过了半晌,才将手中的白绫放在了石桌上:“你……你自尽吧!否则我们穆家将永无宁日!”
入夜凉风习习,穆妙琴枕着杂草,望着天边的星宿发呆。冷不丁笑出声来。真是可笑,女儿受了委屈,父亲不讨公道,竟然还让她自尽。
“让我自尽?我可不是杨玉环!”穆妙琴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摸摸那白绫的手感还不错,撕扯撕扯又缝了几针,弄成一个文胸的摸样穿在了身上。左右晃了晃,果然比肚兜舒服。
“哎呀,妙琴,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穆妙音端着夜宵,站在门口惊讶了一句。看着妹妹一不遮体,还以为这丫头真是思春了。
“这么热的天,我没脱光就是好的了……”穆妙琴冲着姐姐微微一笑。
“你怎么从那天起,就像是换了个性子!眼看两年一度的赛诗会就要举行了,你这般模样,那段公子看到还不被吓跑?”穆秒音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