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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天下 第十九章 无声的争斗

高阳城内,无数的茅草在寒风中打着转儿四处飞舞,萧索得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生的气息。

一行人驱马来到挂着县衙牌匾的茅草屋前,留下护卫后李贤三人便急冲冲来到富不同躺着的茅草屋。但当他们看清了眼前的情景,所有的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破烂漏风的茅草屋内,空无一物的地上,孤零零地躺着一个年轻人。他面色蜡黄,双目紧闭,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的样子。

报喜更是冲了过去,但他忽然止住脚步,隔着几米远大声叫道:“大人!大人!我找到郎中了!”

但那年轻人也仅仅是轻轻地呻吟了两声以作回应,似乎真的已是奄奄一息,殒命只是在转眼之间。

就在此时,报喜身后的房门处忽然传来于能熊的声音。

“谁是郎中?这里没有郎中!”

报喜猛地回过头来,看着面色严峻的于能熊吼道:“没有郎中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吃饱了撑的吗?”

于能熊见一介仆人也对自己如此无礼,举手就要上前收拾报喜。好在旁边的李贤及时出手将他拦下,这才免了一场不必要的风波。

报喜回头看着双目紧闭的富不同,语带哭音说道:“少爷,你等着,报喜这就再给您找大夫去。”说完,抹了抹眼泪,他转身就要往屋外跑去。

“等等!”李贤伸手将跑过身旁的报喜拦住,沉声说道:“百里之内再无城池,你去那里为你家大人找大夫。先让我们看看情况再想其它办法吧。”

报喜踌躇片刻,这才垂头丧气得对李贤说:“谢谢您。”

李贤微笑着轻轻得点点头,斜着眼睛瞅了一旁的于大人一眼,嘴角得意的翘了起来。于能熊是巴不得搞得这些人与自己这边势不两立,那他李贤偏偏就要春风化雨,拉近与他们的关系。

“为官者当全心为民考虑,何况还是我们的同僚。”

于能熊的脸瞬间变得血红,咬牙切齿地盯着报喜默不作声。李贤是他的上级,他暂时没有办法,眼前这个小子自然成为了那罪该万死的对象。

李贤轻哼一声,抬脚就往躺在地上的富同走去,不想站在他身旁的报喜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他眉头一皱,正要喝斥时却听报喜犹豫道:“这位大人,您,不要过去。”

李贤奇怪得看了报喜一眼,惊讶道:“为何?”

报喜张了张嘴,最后拉着李贤来到了远离于能熊的地方悄悄说道:“我家大人,我家大人可能得了中了毒。”报喜的意思很明显,在没有搞清楚他家大人是中了何种毒时不要太过接近,免得大家都倒霉。

李贤岂能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他看了看报喜说道:“我们出去说。”

屋外,护卫们牵着马儿散落在县衙大门前各处,机警得注意着周围的情况。虽然这地方连个会跑的都看不见,但此处已经是夜郎的边界,李贤那皇亲国戚的身份由不得他们不格外小心。

报喜三人刚刚跨出县衙的门槛,于能熊就对李贤说道:“李大人,我觉得还是先弄清楚里面那人的身份再做定夺的好。”

李贤想想也是,只凭这小儿信口雌黄恐惹人笑话,便转身朝着报喜问道:“你叫你家少爷大人,他是那里的官员?”

报喜瞪了于能熊一眼也不多说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递到李贤眼前。

信封表面盖有一个红色的大印,作为皇亲国戚的李贤自然不会陌生,那正是吏部的红油大印。轻轻打开信封,金黄色的信纸上确实详细记录了受命之人的籍贯、姓名以及官职,这确实是一封吏部发出来的任命书。

确定了里面那人的身份后,李贤将信随手递给于能熊,转头看着县衙问道:“给我说说你家大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报喜抠了抠脑袋,为难地说道:“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大人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那你家大人变成这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总该知道吧。”

于能熊急急得问道,他留心了任命书的日期,算来这个知县也就是最近刚刚上任,那么发生在高阳的变故很可能知道的清清楚楚。无论如何,不能让李贤知道这里面的内幕,不然他介入高阳的理由就会更加充分了。

“大人?”报喜却是机灵,他不直接回答于能熊,而是看着李贤做出一副大人你让说我才说的样子。

李贤久经官场如何不明白报喜的心思,但于能熊本就是他此行的最大绊脚石,能够羞辱自己的敌人他也乐得奉陪。挺了挺胸,他便点头应道:“你说吧。”

就这一句话把于能熊气得够呛,他瞪着报喜面色不变,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何能够让李贤灰溜溜得离开。虽然掌握着毛皮铺子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软柿子,可从皇帝碗里抢食怎么着也是一个高危行业。那些离开的高阳人已经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他决不允许李贤再插上一刀。

报喜一下一下得啃着手指,眉头也皱得紧紧,像真是在回忆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在等,等待富不同给他的信号。

高阳,作为一个坐落在雪原上的城市,没日没夜的风正是它的特点之一,只是如今的风与往日有了很大的区别。

淡淡的恶臭杂夹在冷风中缓缓吹来,平淡得不带一点火气,仿佛它本来存在一样。而报喜此时就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击掌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们是碰到了一群高阳人。”

“高阳人?”

“他们和你们大人都说了什么?”

将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报喜心头暗喜,正如少爷所说自己的话才是决定这场斗争最关键的东西。

点点头,报喜肯定得说:“不错,是高阳人!那个排场呀,就像是所有人都举家迁移似得,都是大包小包的带着。”

于能熊跨前一步,抓着报喜的衣服紧张地问道:“那他们说要去那里了吗?”

报喜点点头,一脸诚恳,仿佛一只温顺的小羔羊。

“说啦,好像是说他们全族要搬到京城去。”

去京城,这是富不同为这些京城来的家伙设计的计策最为关键之处。想哪京城内皇帝的耳目必定是遍布全城,只要这些高阳人在京城里放出那么一丁点的风声,也足够那些侵蚀高阳的家伙喝上几大壶了。

“你们大人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于能熊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人到京城去能干出什么事儿来?那铁定是去告状的呀!

自古民告官就难事,只因官员之间如蜘蛛网般的关系能够让任何不利于他们的话消弭于到达天听之前。皇帝听不见,那一切自然就不成问题。可要是让皇帝知道了,而且现在居然还有人打他的注意,那雷霆之怒不是任何人都承受得起的。

于能熊急啊,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将这个消息传回京去。可是这里,这主仆二人知道什么,他们又会告诉李贤什么?他自己不盯着又如何能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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