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晨一直陪着叶熏吃完宵夜也没有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叶熏冷冷地扫了一眼安以晨,薄冷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什么事?”实在看不下去,语气淡淡地说道。
没料到叶熏会开口,安以晨呆愣的看着叶熏,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咬着薄唇,很是艰难。
“我,我怀孕了。”安以晨垂着头,小脸也跟着红了起来,手不自主的摸着腹部,哪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叶熏浑身一震,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眼底的神色一片深沉,看不懂也看不透,看着安以晨唇角的微笑,一副小女人的样子,叶熏握紧双手。
“把孩子拿掉。”叶熏抿着薄唇,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转身,便上楼,头也不回,更加的冷漠无情。
安以晨惊愕的抬起头,脸颊失去颜色,变得苍白,看着叶熏离去的背影,安以晨心莫名的揪紧了一下,很痛,很难受。
“为什么?”安以晨不懂,这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他可以冷漠无情的说把孩子拿掉,他看起来说出这句话是多么轻易的一件事。
“没有为什么。”叶熏的身影停顿了一下,没有准神,深沉的脸上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冷漠的语气不参杂丝毫感情。说着身影离开安以晨的视线中。
安以晨脸上的表情顿然僵硬,揪着胸口,那么痛,痛到快要死掉,安以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大的反应,他不要,那么拿掉就好了,这样她也没有任何的牵扯,可以轻松的离开,为什么会那么舍不得,为什么会想到离开,就会很难过,安以晨凄然一笑,她早就知道,她和叶熏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能,他当初帮助自己,只是因为她是他的情妇,她只不过是他暖床的工具罢了,没有任何的感情而言。
安以晨咬着唇边,努力的强压着心里的难过,她曾经想过,离开叶熏,她不知道自己的生活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平凡,但是,现在有了这个孩子,她可以有期盼,有信念。
叶熏的那句话深深的印在安以晨的心中,但安以晨不会打掉孩子。
一如既往的,叶熏去公司,晚上偶尔会回来,但是却连着很多天都没有回过别墅,安以晨很是疑惑,叶熏他到底在忙什么,忙到会不回家吗?呆在别墅,安以晨想着以后的生活,一个人带着小家伙生活着,唇角不由的勾着笑容,心情甚是好极了。
终于,安以晨可以去公司了,但是,来到公司,安以晨发觉公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她的职位,也由总裁的秘书,变成了设计部的小职员,是安以晨一直想要做的工作,但是现在如愿了,却没有办法高兴起来。
这个决定是叶熏下的,当初要她做他的私人秘书也是他说的,现在,他一个决定就让她成为一个小职员,安以晨忍不住想笑,笑自己不自量力。
“哎,落魄的凤凰不如鸡,这句话果然不假。”设计部的女职员看到安以晨,忍不住讽刺道。
“正牌来了,这个伪劣品自然是要被丢进垃圾桶的。”另一个女职员也跟着说道。
“一个小小的秘书,能和人家的相比吗,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
“总裁让她留在公司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别有弄什么乱子出来。”
“哎,到底有什么能耐弄出乱子,可别到最后弄的自己什么都没有了要好得多。”
两位女职员走到安以晨的身边,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笑的很大声,无比讽刺的看着安以晨。
耳边,是讽刺的话,安以晨听的麻木,但是他们口中的话却让她升起了兴趣,听着听着,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以晨咬着唇,心里有再多再多的疑惑,可是最终还是压了下来,她没有资格去问,没有资格为自己争辩什么,他们说的对,留她在公司已经够可以了,她还想奢求什么?还要奢求叶熏那私人秘书的职位。
下午下班,安以晨拿着自己包包走出bd国际大厦,没什么心情,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走出大厦,安以晨抬起头,身影顿住,看着不远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叶熏身边坐着一位美女,亲昵的搂着他的手臂,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的怀中,而他,目光温柔的看着她,两人不知道再说些什么,车子扬长而去。
安以晨脸色苍白的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那个女人她认识,她是美国贵族伊澜公主,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会在一起?安以晨各种疑惑,各种猜忌。
回到别墅,安以晨整个身子陷在沙发中,她想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她突然恨起了自己的无能,恨起了自己的惧怕,明明她可以反抗的,她可以挣扎的离开。可是,她不能,不能离开叶熏,如果她离开,夏妈的小吃店就会被没有,一切都没有了,那么,她一直留在他身边究竟有什么意思。
可是,她现在好难过,好心痛,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将她强留在身边,为什么不能将她放开,寻找自己的幸福。
她不是自私的人,更不会因为叶熏帮助过自己,就会眷恋着想要留在他的身边,如果他开口,她会来,不会再纠缠。
看着他温柔的看着其他的女人,心里很难受,是,她没有任何的资格去和别人争,也没有任何的能力去争,更没有资格去质问,因为她不过是一个情妇罢了。
安以晨趴在沙发上,客厅里一片漆黑,抱着抱枕,卷缩在一起,身体倏然发冷,努力的将自己紧紧的抱在一起,她告诫自己,不要去在乎,不要去想,既然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她就真的可以离开他的身边,她就真的可以平凡的生活,带着这个孩子。
想到这,安以晨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没有丝毫的隆起,里面却孕育着自己的希望,自己以后的信念,这样想着,安以晨整个人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