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雨宫里面有赤夜的气息,看来她已经醒了。暮起轻拧了一下眉,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白暮乐师不是应该在宫内为孤抚琴吗?”赤夜躺在栖雨宫的卧塌上,听到脚步声翻过身来,慵懒的样子,一手支的头,一手搁在玉腿之上。薄透的纱衣经过刚刚的动作变得更加松垮,隐约可以看到诱人的酥胸。
暮起看到她这个样子有些许不悦,他难以想象赤夜夜晚都会以这番模样示人,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恼怒。
“男女有别,还请陛下先披件外衣,以免坏了陛下的名声。”说着暮起便脱下外袍,覆在了赤夜的身上,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碰到她的身体。
见到暮起的这个举动,赤夜掩嘴笑了笑。“你是孤的男宠不是吗?现在外面的人可都是这样认为的。”赤夜拉住暮起的手,在脸上轻轻地摩擦。
暮起猛的抽开被赤夜握住的手,恭请她离开,他与她已不能这样纠缠不清,因为什么都已经回不去了。
“为什么要救他。”赤夜似乎没有离去的打算,又翻过身以背对着暮起,伏手轻碰微张的樱唇,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陛下不应杀生太多,白暮此举只是在救陛下。”,救她,哼,暮起的话激怒了赤夜,她做什么,还轮不到他来管,他当他自己是谁。他要救人救让他救好了,看是她杀得快,还是他救得快?
并未将暮起的衣物留下,赤夜就快速离开了栖雨宫。“谁?”赤夜回到孤凰殿,发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迅速提高了警惕。
“助你之人。”一黑衣男子从屏风后走出,灰色的长发并未完全束起,虽然他什么动作也没做,却能显出一种狂野不羁,格外邪魅性感,但银眸里一闪而过的精明之气让人不得小视他。
他不是凡人,这是赤夜对他的第一感觉,但他身上却既没有仙气也无妖气,有的只是通俗的凡气。
“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她要做的是折磨天下苍生,难道这个人有这个能力,那他究竟是什么人?赤夜对这个人不得不多防一下。
“魔君逆升。”
听到他自报出名号,赤夜并未做出什么反应。她没有记忆,自然不知道逆升,也不知道魔界之事。不过能自称是魔君,想来和人间类似,他必是魔界的君主。她不知道自己曾经是否和魔界之人有牵扯。
但是,他既是魔君,身上却没有邪气,想必是自己用法力隐去了。对于此人为何要隐去邪气,赤夜并不想深究,她觉得这些事跟她毫无关系。
“你不问我的来意?”见赤夜没有反应,逆升心中不免有些奇怪。有人闯进自己的寝宫,她还能如此镇定,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
赤夜停下脚步回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来找我,必然会告诉我,我又何必急着问。”他要干什么,赤夜并不在意,他说与不说对于她都一样。
“你想要折磨凡人,我可以帮你。”逆升的话让赤夜冷笑一声,同时拉下衣架上的衣服套在身上,长长的衣摆从逆升面前划过,赤夜已高贵地坐在了殿上的华椅上。
只这一瞬,赤夜已在逆升的心上刻下了消不去的痕迹,只是逆升并未察觉。
“可我觉得我并不需要。”对于赤夜的拒绝,逆升也在意料之类,但是没有把握的事,逆升也是不会做的。
“这串招魂铃,当你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摇一下我就会出现。”语毕,逆升化为一缕黑烟消去,赤夜手中便出现了一个黑色的铃铛。赤夜并不在意,只将这串铃铛随意放置。
接到锦上王朝国书的各国君主,均要求派使节一睹锦上女帝的尊容。赤夜下旨令使节入住南苑,次日设宴款待。
“陛下不想了解自己未来的夫婿?”各国使节来访之事,暮起也已知晓,却没见到赤夜有何举动,心中有些疑惑。
“白暮,你只是孤的乐师!”赤夜警告他不要管太多。暮起是什么心思她虽不全然清楚,她也不想去探究他是什么人,但是她不喜欢他对自己所做之事有何异义,他没有那个资格。
暮起不语,他自是多问了,明知她此举必是要在人间挑起战乱,却仍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凡人脆弱,战火对他们的伤害会何其痛苦,原来锦上王朝不过是她颠毁凡间的一部分么?暮起在心中自朝,一边是他的子民,一边是他的挚爱,他竟是想两边都救赎。
暮起无意侧首,余光却撇见赤夜坐塌上暗黑的招魂铃,此物邪气慎重,不由得让暮起心上一紧。“不知陛下最近是否见过其他人?”招魂铃是魔宫之物,今日出现在赤夜寝宫,定不是偶然。
魔界另换新主,势力日渐膨胀,妖魔两界已连成一气。暮起所设的结界只能限制妖魔两界的侵入,并不能完全阻止。如今赤夜心魔欲颠乱人界,若妖魔趁机作乱,必成大患。
“做好你的乐师,弹好你的琴,孤的事休得多问。”这是赤夜第二次对暮起恼怒,但很快赤夜就恢复了笑意,凑到暮起耳边轻轻吹气。
“如果孤真的下嫁,你会不会舍不得?”似是无意,赤夜将薄唇轻扫过暮起的脸颊。像是蔑视,又像是试探。
“陛下说过,白暮只是陛下的乐师,只需弹涵琴。”暮起避开赤夜的问题,以她的话回答。
他的逃避让赤夜很生气,但又说不出她究竟在气什么,好似这个场景曾经出现过一般,她不喜欢他的疏远,自己却又害怕靠近。这种慌乱的感觉让赤夜逃一般的离开了孤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