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苏子清有些不对劲,是个熟悉她的人都能看出来,甚至她的学生,有几个大胆的,跑去问她原因。
除了这些,苏子清她还躲着萧莫和云止意,她自己也说不清这样做的理由。两人的话语不一致,不知道该相信谁,于是她就下意识的开始逃避。
即便是云止意之后告诉过她,可能是自己猜错。但是苏子清心里明白,她这话或许是安慰着自己,想到这里逃避的更加厉害,甚至与他们两人断了联系。
当然了,这边的萧莫的脸色一直没有好过,他不知道原因。
自从那天苏子清问他“欺骗”、“隐瞒”的问题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有原因的。果然不出他的所料,从那天开始到现在,他打电话,她要么不接,要么接了,找个借口就挂了,气的他是牙痒痒的。到她家找她,她不开门。去学校,她从别的地方溜走。万不得已,找到云止意的电话。结果,云止意话语里有着隐瞒,带着些许的责备与懊悔,甚至到了最后反而对萧莫吼起来了,弄得他是一头雾水。但其中隐约的提到过“游戏”、“合约”什么的,倒是让萧莫新生怀疑,难道她知道了,或是告诉了子清?
萧莫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然苏子清不可能突然问他有没有隐瞒之类的话语,或许苏子清心在正在烦恼自己应该相信谁。想到这里,萧莫的如墨的眸子一暗,低声咒骂道:“该死!”
这时,萧莫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陆怀水左手抱着个文件,右手抚了抚眼镜,一副谦谦君子的摸样,走到萧莫的桌前。
陆怀水仔细的打量了萧莫的脸色,唇角开始上扬,眼里有着戏谑,用带着磁性的声音说道:“呦!阿莫,脸色这么难看,谁招惹你了?”
萧莫抬头,给了陆怀水一个白眼,看了看他手里的文件,声音比以往更加的清冽,说道:“今天剩下的事情,你来解决,我有事要出去。”
说着,他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走向外面,身体周围散发着很强的气势,告诉着周围人,他心情十分的不好。
而陆怀水看着远去的萧莫的背影,微笑着,一副恭送他远去的表情。他向上推了推滑下的眼镜,眼里闪过精光,若是阿莫如此不悦,定是和子清有关了,
萧莫驾着车,向苏子清的学校疾驰而去。如墨的眼里坚定,心里有了计较,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和她说个明白!
此时苏子清正在琴房里耐心的教着学生,虽是自己心情不好,但是对待工作还是极为认真。
这边课刚上完,那边的门就已经被打开,出现在门口的是脸色十分不好,就好像别人欠他钱,上来讨债的摸样。
一旁还没有来的及收拾东西的学生已经被吓得愣住了,苏子清叹了一口气,对学生说道:“你先出去吧。”
那学生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什么天籁般的声音似地,夹着东西,就跑了。
萧莫看着苏子清,二话不说,就抓着她的手臂,半拖半拽的,将她拉到阁楼,曾经一起练琴的那个小琴房,这样也就再没任何事可以打扰到他们了。
苏子清被拽住的很痛,却又没有叫出声。直到萧莫松开手,才发现她白嫩的胳膊上已经红了一圈了。
萧莫的手在那红的地方来回轻揉着,脸色也渐渐温和下来,语气里有着责备与心疼,说:“你疼怎么就不啃声的呢!你自己看看都红成什么样子了!”
苏子清一听到那自己日思夜想的熟悉的清冽的声音,也忍不住,自己红了眼。看着他打来的电话,看着他等待的身影,自己多么想按下接听键,去上前抱一抱他,可是之后,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萧莫看着红了眼的苏子清一时慌了手脚,慌乱的为苏子清抹着泪,焦急的说道:“子清,刚刚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你很疼。乖,不哭了啊,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听着萧莫像是哄小孩似地哄她,语气里充满温柔。那样的宠溺自己很是贪恋。
萧莫愣愣的看着苏子清,看着她眼里的贪恋与逃避,眼里的泪一滴滴落下,自己无论怎样也抹不干净,向来无所不能的萧莫开始出现了挫败感。
他的唇角慢慢上扬,带着苦笑的以为,眼里有着疼惜,他看着苏子清满脸是泪的脸,言语里尽是无奈,说:“子清,你最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在躲我?”
听到萧莫的问话,原本沉默的苏子清变得更加沉默,她只不过不知道如何面对,如何去问出口。
那天云止意的话就好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中。若是不碰不动也没有感觉,但是心怎么可能不动,所以一直动,也就一直痛着。她不敢问出口,害怕将刺剔除后,自己的心会变得很痛很痛,痛的难以忍耐。
萧莫看着沉默的苏子清,心里很是焦急。但是没有办法,就在萧莫正想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次打电话给云止意时,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或许是她和苏子清说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钻进死胡同里,没有办法的萧莫,也只好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拿出来试上一试。
他伸手,握住苏子清垂在一旁的小手,放慢语气,轻柔的问道:“是不是止意与你说什么了?”
苏子清的身体一僵,他已经知道了吗?她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不像。
萧莫察觉到苏子清的异样,看来的确和云止意有关啊。他当初怎么会忽略这么明显的一个问题的呢?
觉得已经有突破口的萧莫,继续开口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苏子清依旧沉默,萧莫明白,看样子是问不清楚了,他叹了一口气,一把将苏子清拥入怀里,心里那空虚的地方被狠狠的填满,像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之后找回,有着失而复得的喜悦。
萧莫在苏子清的耳边闷闷的说着,声音里的无奈很是明了,“子清,你记着,我的事情不是我亲口说的,你什么都不要信,不要听,即便是止意也是一样。知道了吗?”
苏子清靠在萧莫的肩头,听着萧莫的话语,不解。许久,她才问出:“为什么?”
萧莫慢慢放开苏子清,用手慢慢抹去她苍白的脸上的泪迹,俯下身,在她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上,狠狠的压下去,气势极为暴虐,似是惩罚。却又变得极为小心,似是在无奈。
许久,萧莫抬起头,看着原本没有血色的唇,已经变得鲜艳欲滴,就连苍白的脸也变得有些红润。
萧莫轻笑着,说:“不为什么,因为我的事情,只有我最了解,也只有我有这个资格告诉你,即便是止意,也有她不了解的。所以,除了我,不要听不要信,知道吗?”
纠结许久的苏子清,想起那天止意和她说的,是她的猜测。虽说她的猜测很准,可是有些事,很难说,毕竟她不了解阿莫,不知其中的原由呢。
想到这里,她释怀,微笑着,一如往常的纯净,她轻轻开口说:“好,阿莫,我信你。”
在那一刻,苏子清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的这句话。只因他说着,她就信着,没有理由,全身心的去相信,以后的事情也就不管不顾了。
萧莫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如往常的笑容,自己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