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少了一位,显得安静的不像话。米壳吃了两口猫粮突然觉得没趣了,跳到大床上挨着洗完澡的米米躺了下来,带刺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自己的毛。
空调的噪音今天怎么那么大呢,嗡嗡的简直吵死人!实在睡不着的米米下了地,伸手把扔到地上的牛仔裤捡起来,打开衣柜准备放在底下的格子,凑够一锅的时候洗。
衣柜分了三个隔断,中间的被胡焰占领了。米米看着一件件自己买来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那里,突然觉得堵得慌。
“先生,都跟您说了好几遍了,您的朋友早就结账走了,现在我们该打烊了,这是找给您的钱。”
胡焰站在饭店的门口,背后是小弟们具有深意的眼神。该死的女人,她真把自己给扔了?!手中攥着小小的卡通包,胡焰的背影无比萧索,一条街上,都没人了,辨不清东南西北的自己该怎么办?!
时钟当当的响了四声,了无睡意的米米抱着了无睡意的米壳在屋子里逛圈。他,去了哪里?没变成那样吧,不会变成狐狸被人家扒皮了吧?!不能心软,不能心软,去睡觉,去睡觉!
米壳喵呜了一声,猫爪子搭在挡风玻璃上看向窗外:“出发!”
真他妈贱啊!米米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是在想什么了,车子开的飞快,只穿了睡衣的自己心急如焚。
街灯散发着白色光芒,光芒下一个红头发的少年坐在马路牙子上,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里面,手上还捏着一个玩具包。
夜里,路上没了人,安静的让人害怕。米米的车速提到了最高,米壳窝在副座上神情颇为紧张。
一个人,一条街。一个人,一个未知的地方。
饭店酒楼早就停止了喧嚣,街面上是钢筋水泥的建筑,霓虹灯嘲笑般的闪着光彩,粉钻般的眼睛里是浓烈的恨意。米米是吧,连名字都这么难听,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刚才还紧凑的街道如今变得这么空旷,凌晨四点二十六分,米米的车拐回到这条街上。还是疯狂烤翅的二层小楼,前面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来晚了吗?
打开车门,米壳先跳了下去,夜里清晰的响起了猫叫声,喵呜,喵呜,喵呜——
起风了,该死的女人穿了一件睡袍就出来了,大腿裸露在外面,看衣服贴在身上的情形,胸衣都没穿。胡焰听到了猫叫,从拐角的阴暗处走了出来,手里仍旧拎着那个玩具包。
米米呆呆的看着街灯下的少年,迷迷糊糊的觉得过了一个世纪。米壳率先跑了过去,自己真是太善良了,居然会跟妈妈出来找这个抢自己地盘,抢自己粮食的坏蛋!我果然是一只善良的猫!
“我一直在等你!”
“对不起!”
胡焰软软的倒向米米,头靠在她的肩膀:“你吓死我了,难受,回家。”
拍着他的后背进行安慰的米米看不到胡焰在她背后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米壳看见了,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看起来不太妙啊?!
胡焰有点发烧,米米用毛巾替他擦了擦,喂他吃了药喝了点水,正准备认命的回自己的沙发。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买张小床。
手被拉住了,修长的手指把整个手背都包了进去:“别走,我怕!”
可怜的娃,要不说你养了动物就要一直养下去,被遗弃的动物好可怜的!胡焰闭着眼睛,淡红色的睫毛微微颤着,生怕米米拒绝一样:“好,别怕,不会再丢下你了。”(前提是你也不能像以前那样!)
米米上了床,还好家里的窗帘够厚,天都亮了吧,外面传来扫街的声音。胡焰拉过米米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脖弯,精致的脑袋紧贴在她的脸侧,一如被吓坏的小动物,手还要抱紧米米的腰,大腿压在米米的腿上,安然的睡去了。
很久以后,米米的手贴上了他的后背,感觉到睡梦中他还在战栗,暖暖的手心沿着他光滑的后背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别怕,妈妈不会再丢下你了。哎,人形狐狸,也是只动物,离开了主人就怕成这样。
母爱爆棚的米米抱着一个明显是成熟男人的狐狸昏沉沉睡了过去,胡焰睁开眼看了一下,嘲讽的笑了一下,也继续睡觉了。
汪明拉住欧阳的手:“亲爱的,再睡会吧。”
是挺困得,夏天生意好,基本都要忙到一两点钟,烦躁的把汪明的手拍开:“我去洗澡,你快起来,米米都好久没来了,你可别忘了,那是你干妹子!”米米那么久没来,电话也没一个,打过去总是一两句就挂断,真是让人操心!
烦死了,看孙婆也说米米,还说这丫头居然买了一张五雷轰顶的符咒,平时也没看出她多爱胡言呀,难道是闷骚型?!如今,自己的爱人到真像个嫂子,自己都那么累了,还要去看看小姑子怎么样,该死的丫头,不是应该她来看我吗?!
门铃按了半天,门都没开。汪明拎着东西:“亲爱的,小米出去了吧,我们也回吧。”
欧阳宇不知道犯了什么轴:“你不是有米米的钥匙吗?打开!”真没见过这样的兄妹,朋友,彼此看起来毫不关心!
得,来都来了,认命吧。汪明翻了半天,终于找出了那把钥匙。
胡焰在第一时间就知道外面来人了,黑发黑眼的他调动所有能量阻隔了米米的听力。外面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累坏了的胡焰嘴角挂着笑,把头向米米又挪了挪,闭上眼睛休息去了。
“亲爱的,你掐我一下!”
站在卧室门口的两个人顿住了脚步,大床上的丝被被踹到了脚底下。米米成大字型躺在床上,胳膊中圈着一个皮肤白皙的男人。那男人的头埋在米米的颈间看不出摸样,线条优美的后背因为前胸紧贴住米米略微拱起,翘挺的小屁股下一只修长的大腿还压在米米的肚子上。
胡焰说:快叫啊,快叫啊!这下,看该死的女人怎么解释?!
汪明砸吧了两下嘴小声道:“极品,丫还挺有品位的。”
欧阳宇伸手就拧了一把汪明的腰内嫩肉,轻声走上前,把地上的丝被捡了起来,替二人组盖上,拉着汪明退出了房门。
胡焰:怎么这样?!完了?
欧阳宇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过来:“真可怜,你说这男的怎么就跟了米米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