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又一声的讽刺和奚落,以及众兄弟拳打脚踢的凌辱,往日的情节纷纷涌上他的脑海,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
“啊……”他突然对着天空,仰头嘶吼,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然后他狠狠的说道,““如果你不够强大,就只能像刚才那样趴在地上,任人欺凌,你要记住,你要记住!”
他的眼里,冰寒更重。
血勐里的杀手都是他亲自训练的,他教他们使用杀人不见血的利器,他要把一切不服从他的人,斩尽杀绝!把他童年所受的一切屈辱,都要加倍地讨回来!
(所以小编说的对,有些人那,童年的阴影啊,实在是没办法忍受,到了人家强大的时候,一定会加倍的讨回来的,同学们不要欺负小朋友哦!)
北京。
林素歌牵着小月牙儿的手,那十三爷在她腿上睡了一个下午把她的腿都睡麻了就算了,他醒来后发现她在打盹,还狠狠训斥了她一顿,训斥一顿也就算了,谁让他是君家老儿的儿子呢,可是,他又派给她一件任务,说十天后是君家召集所有孩子回家宴会的日子,照例每个爷都会献一份礼,而这次,他把挑选礼物的任务交给了她。
两人已经在这街市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了,但是,还是没有选到合适的呈给君家家主的礼物。
“那十三爷真是的,送给他爹的礼物干嘛要交给我来找呢,唉……”
“妈妈妈妈,你累了吗?”小月牙儿仰起可爱的小脸,问道,她的脸也因为走来走去而变得红扑扑的。
“没有啦。”林素歌蹲了下来,看见女儿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便拿衣袖替她擦去了。抬头之间,看到前面有个买玉的地方,她突然想到自己身上的玉坠子,这玉坠子,自从到了她的身上,她还没有找人问过呢。
林素歌是个孤儿,一个没有什么亲人的孤儿,身上,却有一个小玉坠子,也许是天意,林素歌一直都没有丢掉。
“小月牙儿,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你不要乱走哦。”林素歌交代道。
“麻麻,放心,我会站在你看得见我的地方的。”小月牙儿甜甜地说道。
“嗯,乖乖。”
林素歌将玉坠子取下来,往卖鱼的地方里面走去。
小月牙儿则乖乖地站在原地。
这时候,一辆高级轿车经过,轿车旁边还跟随着一些宝马,气势庞大,足见轿车里的人身份之重。
小月牙来不及走开,那在前面引路的宝马便狠狠一擦边,小小的人儿扑到在地,猝不及防的小月牙啪的一声摔倒在地,疼的她皱起了眉头,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撑在地上,手皮都被磨破了,出了血。
“臭丫头!!竟敢挡我们家的车,活得不耐烦了!!”那狗仗人势的保镖不但没有因为误撞了小月牙而道歉,反而训斥起这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来。
更有甚者,他弯腰,拧着小月牙粉粉嫩嫩的耳朵,将她拎了起来,力道之大,月牙儿的耳垂都快要裂开了。
但是——
“你敢欺负我,我爹知道了,会将你一顿好打的。”痛得两只水汪汪的眼睛里蓄满水汽的小月牙儿,望着欺负她的大人,倔强地说道。
“哎呀,你说什么?你竟敢威胁我,你个毛都没干的小乞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保镖,我们家大人可是……啊……啊……谁呀……”这保镖还未说完,便觉得脖子被一只手生生给扣住了,顿时呼吸变得困难起来。
那个嚣张跋扈的保镖非常困难地回过头,却见一个冷漠的男子立于他的身后,一只宽厚却冰冷的手恶狠狠地扭住了他的脖子,让这个报表觉得骨头都要被扭断了。
他顿时吓得浑身像是筛糠一般。
这个男子仿佛是阎王一样,俊美无比,却也是冷漠疏离的让人心寒,绝对能瞬息之间轻易的取人性命,好像无论是什么生命,在他眼中,都如同草芥一般轻贱。
他...是谁?
“不……不啊...不……”保镖艰难的从喉咙里,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微微有些颤抖这的双腿间一片湿意,还散发着微微的骚味。
“滚!”只淡淡的一声断喝,没有什么怒吼,却已令人畏惧到快要昏死。
那个保镖像是一潭水一样儿摊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在别的宝马之内的人哆哆嗦嗦跑了过来,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
“走……走走,咱们,快快快走……”那些个保镖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你拉我我拉你,几乎是窜逃着跑了。
宝马之内,身着一身淡绿名牌限量版长裙,娇艳若滴,美丽不可方物,正在闭目养神的的女子似乎察觉到外头的喧闹,她伸出一双白玉般的手轻轻地摇下了车窗,顿时看到了外面修罗的一般的男子,那女子惊诧的叫了一下,“四爷?”
是他?会是他么...是十四年前救过她的四爷吗?
她伸出一只手,狠狠的捂住胸口,仿佛生怕那颗狂跳的心会跳出来。
刚想要唤一声四爷,可是宝马已经绝尘而去了。
她幽幽的地收回手,美丽的眼底弥漫着浓郁的哀伤。
目光转移。
小月牙儿扁着小嘴,一脸委屈地坐在地上,她的可爱的素色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还有些许褶皱,两个辫子被粗暴的扯歪了,那被保镖欺软怕硬的拧过的小耳朵,红红的,火辣辣的疼。
她看着君子轩,没有什么表情。
她似乎一点儿也不怕他!
君子轩发现了。
他还从来没有遇过可以如此坦然地直视自己的人。
而这个可爱的与他对视的小姑娘,她的眼眸,干净的好像一颗夜明珠,比天上的月亮还要闪耀,似乎有着些许柔光,面对着这样一双清澈的眸子,他那颗冷硬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微微有些颤抖。
他满满的弯腰,伸出双手将眼前的小月牙儿从地上轻轻的扶了起来。
看着她红通通地小耳垂,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似乎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快忘了这叫做什么的感觉,似乎,叫做心疼——
“很痛吗?”他问,声音低沉而且喑哑,却比平常得冷酷,柔和了几分。
他自己也不禁有些讶异,很痛吗?从他决定走上不归路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在乎过任何人痛不痛了,包括自己。
可是现在,他竟然会关心自己眼前这个小姑娘会不会痛、
“痛啊……”一直倔强着不让眼泪流下来的小月牙儿,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君子轩这句话,大大的眼睛一眨,长长的睫毛一闪,两颗大大的晶莹剔透的眼泪,就这样伴随着略带哭腔的声音,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君子轩轻轻的拍去她身上的灰尘,抬起自己的衣袖,柔柔的擦去她小脸上的灰尘,每一下,都那么轻柔,像是呵护什么。
然后他又缓缓的蹲了下来,将小月牙儿拉入怀中,将自己冰冷的唇凑了上去,像一个父亲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朝她的耳垂,轻轻的,柔柔的呵气,似乎以减轻她的疼痛。
小月牙儿觉得,自己原本觉得火辣辣的疼的耳垂,似乎感到一股柔柔的气息,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痛了呢。
替她擦完,呵气,君子轩轻轻地站了起来,俯身看着眼前的人儿,说道——
“小姑娘,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如果不能强大起来的话,就只能像现在,倒在脚底下,你明白了吗?”
然而,小月牙儿似乎并没有将他这一番弱肉强食的理论听进去,显然也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她水汪汪的眼睛,似乎一直认认真真看着他的手,一直看着。
然后,她缓缓的低下头,从自己素色的衣服里小心翼翼地掏出她白底碎花的帕子,出乎君子轩的意外的,她伸出一只可爱的的肉肉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拿起了他宽厚却冰凉的一只大手——
“这里有血哦,你不疼么。”
说着,她拿着她的小手帕,替君子轩,一点一点,将手上沾的一点点鲜血,仔细地,小心翼翼地擦去,她小小的身体,离君子轩的膝盖都还有一大节,但是她擦的好认真,让人不忍心打断,一双大大的眼睛,透着几分可爱,就那样认真的看着他的手,长长的睫毛偶尔眨一眨——
她一边细心地小心地擦着,一边柔柔的说道——
“大叔,我麻麻说了,每个女孩子身上一定都要有一条帕子,(反正小编小时候是这样儿)这样小手才不会脏呢,大叔哇,你麻麻没有为你准备帕子,是不是啊?我的帕子送给你吧,这是我麻麻为好不容易我绣的。”
小月牙儿将这自己手里这块还和他手掌大小差不多的帕子非常郑重其事地放在君子轩的手里。
“妈妈……”君子轩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小帕子,白色的粗布上面绣着小小的小红花,绣花的人女工应该很不好,花儿绣得很不规则,不均匀。帕子上还散发着小孩子的特有的奶香,他一颗冷硬的心突然被什么触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柔软,让眼前的男子低喃了一声。
这个小孩子难道不知道,他手上沾的是...人血吗?
“大叔,你怎么了啊?”小月牙儿发现眼前这个大大的高个子一直看着这条帕子,好像是在发呆。
“你叫什么名字?”君子轩将帕子折好,放入裤带里,一边问道。
“大叔,我叫月牙儿,你呢。”小月牙儿不但轻声的回答了自己名字,也不忘顺便问问他的名字,小孩子嘛...
“大叔吧,我是你的大叔,以后,你就这样叫我吧。”君家四爷,象征着冷漠和无情,而大叔是会帮小女孩擦擦鼻子,吹耳朵的,一个可爱的大叔。
君子轩从身上拿出一把手指般长短大小的精致的小匕首,放入月牙儿小小的手中,“月牙,这个送给你吧,将来只要你拿着它来找大叔,如果我们还有机会遇见的话,大叔什么都会答应你的。”
“嗯啊!”小月牙儿拿过这小匕首,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似乎有些好奇,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