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你不要管我了,妈这一世够本了。”人瘦成灯笼,屈辱的前尘过往浮现于前,目光锁定在那情浓意浓的时刻。
那时刻也只存于她心,别人早已经忘得干干净净。
林沫怎会不知道?她恨,就算她现在几乎弥留之际,她也恨,而且恨得越发强烈!她白细的手是颤抖的,她狭长的美目里盛的不只是晶莹的泪水还有害怕,仇恨与害怕强烈地交织!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既然把你带出来就不会让你死。你放心。”她泛白的唇瓣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这个人是她的妈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让她活着。是她把她带回来的。她不能让她死了。
精美的脸狞笑着,原来自己也跟他们一样残忍。这时没有心疼,居然在意的还是那口气!
“林沫……妈真的活够了不想再受罪,你就让我……好好地走吧。”她诚心诚意地祈求,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炼狱!
“您真舍得扔下我一个人?”她瞪着痛苦至极的美目,狠狠地抹了一下泪水。
“我不能拖累你,只要你过得好,忘掉那些仇怨,你会幸福的。”疼痛又来了,她皱起干巴巴的瘦脸,蜷缩着,在床上折腾!
老天爷是瞎子,那个上帝也是瞎子!她妈妈烂好人一个,不应该受这样的惩罚,反而心如蛇蝎的吴兰芝活得好好的,每天锦衣玉食,豪宅香车,仆妇成群,呼来唤去!
烂好人,我的妈妈,楚云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因为报复还没开始!
有句话说得好不成功毋宁死!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豁不出去就不配活着!就算牙齿咬碎,血流尽,眼珠子也掉下来,她依然要拼尽全力,只为活着,不为好看!
就算象鬼一样地活着,也要拉那个卑鄙的女人一起坠入地狱!因为那才是她该呆的地方!
s市的销金窟之一,潜龙会所,比往日热闹百倍,因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拍卖。
初夜拍卖会。这场拍卖正是台上那位女子发起的。
她穿着三点式的舞台装,脸部也画得极其妖魔魅惑,那热辣的舞,把下面的男人看得口干舌燥!血液在劲爆的音乐下被催动点燃!
三支舞下来,气氛彻底带向高潮,美人站在一旁饱满的胸脯波涛汹涌地起伏着,音乐渐弱,台上的主持人狂喊:“谁想跟这位辣妹共度良宵?起价一万!”
一万?离我的目标差一百倍!林沫以杀人的目光瞪着向主持人,如果是刀恐怕早把他剐了:“谁许你把我卖得这么便宜!”
主持人在匆忙中白了她一眼,那意思是,你什么也不懂。拍卖都是从低价开始的,容易带动竞拍热情。
底下的人听说是一万,太便宜了!所有男人都想试一试。
但很快那些财力薄弱的就断了想法,因为很快飙到了十万,等到二十万的时候,就只剩两个人喊价了。
“二十一万。”
“二十一万五!”
“二十二万。”
“二十三万!”喊价的人是个瘦子。
另一个人是个秃顶,最近经常光顾林沫的演出。
涨到三十万的时候,那个瘦子退出了。也许是觉得花三十万睡一个女人价码有点太高。
那个秃顶伸出大红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脸上是莫名的狞笑。一双桃花眼带着急不可耐的贪馋。恨不得一下把台上的女人吃到嘴中。
林沫孤零零地站在台上,在这幽暗的空间,没人看到她眼中的泪水。她的第一次,三十万?连手术费都凑不够!
而自己的第一次却要交给这个脑秃肠肥的商人吗?
一个黑影斜刺里突然蹿上舞台,来到她面前‘啪’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林沫,你就这么贱!”
林沫的嘴角一下子有血流出来,她用小舌头霸气地舔了一下樱唇,凄迷笑道:“是啊,好贱!才三十万,只够一半的手术费。”
“我们可以想办法,我可以跟地下钱庄借钱。你是我的,谁也不能砰!”
他往台下拽她,她却往后挣。两个人在台上拉拉扯扯。
突然台下忽地蹿上四个体格威猛的保镖,林沫几乎都没看清,尤澈就被甩到台下,一众人拳打脚踢。
底下的人都围着看热闹。
“别打啦,别打他!别打他!”林沫边哭边喊。
她想奔到台下去阻止,可是手腕却被那个脑秃肠肥的商人拽住,并且往怀里一带,狠狠地搂进怀里。
林沫闻到一股恶心的大蒜味儿。她起初还挣扎两下,但一想到手术费,她就咬紧牙关,闭上眼睛,任由他去。
“妞儿,这里不方便,我房都开好啦,咱们这就去春宵一刻?”
咸猪手在她的腰间摩挲着。
“你叫人放了他,别打了。”林沫睁开眼,无比冷静。
他照她雪白的脖颈亲去,却被她巧妙一躲,闪开了,冷冰冰地道:“你急什么,时间有的是。让他们把人放了。”
“好,就听心肝的。别打了,跟老子回去!”
几个保镖散开,林沫只能远远地看着尤澈近不得身,只见他双手抱着头,满脸是血,蜷缩在那里,而眼睛却执着地看着她。
林沫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淌,一扭头跟着那人走了。
“不!!!”他撕心裂肺地喊!
“林沫!你给我一夜时间,不,不用一夜,一个小时,一个小时!”
林沫再不看他,抹了一下眼角。顺着人丛走出去。
也许注定,她跟他没有缘份!转了一圈,他们还是不能在一起。
二楼就是vip包房,那家伙一路走一路摩挲着她,一直到房间里。
关上门的一刹那,林沫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已经飞升了一半,只把自己当成行尸走肉吧。
那男人上来就要,迫不及待地要扒她的衣服。
“等等,钱呢。”
林沫拉住自己的衣服要看钱。那男人笑道:“我先给你打二十万,那十万等完事之后交付怎么样?”
畜生!
“不行,如果不一次性交付,交易就此罢休!”林沫赶紧靠向门口。
“好办,好办,心肝儿,把爷伺候好受了,爷包你都成,每月给你二十万。”
“少费话!我只要那三十万!”
“好吧。”
他色眯眯地看着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往她的帐号里打钱。
没过五分钟,她帐号显示余额三十万元。为了这六位数,她要杀死自己了。
那男人的大饼脸伸过来,咸猪手抓过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
嘴唇都被她咬出血来了,但能拖一刻是一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干净一秒是一秒。
她推托道:“你去洗澡吧。”
那男人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耐烦,但为了不破坏和美的气氛犹豫一下还是去了。
“等我噢,心肝儿。”
林沫蹲坐在地上,觉得万箭穿心,胸口象被大锤砸了一样,疼得无法呼吸。她听到外面又响起打闹之声,一定又是尤澈。
尤澈啊尤澈,你越这样我越是生不如死!
不到两分钟,浴室门就开了,他哪有心思好好洗澡,不过是走个形势而已。
见她眼中含泪坐在地上,有些不悦地道:“钱已经打过去了,你既然是卖的,当然要敬业一些吧?还有,如果你不是处,可是要把钱退给我。老子花钱买的可不是二手货。”
“禽兽!”林沫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破斧沉舟,今天,就是她埋葬自己的日子。她闭了眼报着赴死的决心,等待。
那只咸猪手,一下扯掉她的吊带。她惊悚地颤抖。
这时门,‘哐’地被踹开了。从外面涌进四五个保镖!不容分说就把秃头架了出去。
秃头大喊:“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我要告你们非法入室,你们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