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着手调查林涛开始，吃住一直在车上，按照林涛的指引驾车来到酒店外面的停车位，斜眼看了看林涛：“小屁孩，你不是想要坑我吧？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兜里就三百多块钱，你要是打着吃软饭的主意，我劝你可以歇歇了，对面就有迈豆腐脑的，过去喝两碗？”

林涛下车替方芳拉开车门：“请吧！都说了今天我请客，不会把你扔到这里给人刷盘子，再说你哪里看出我吃软饭了？”

方芳顿感说漏了嘴，她这几天的调查也不是什么都没查到，起码林涛在汇鑫公司内和严美晶还有金钥都有交集，听了林涛的反问，心中腹诽道：“你的口味也不怎么样，难道是缺乏母爱吗？”

方芳跟着林涛走进酒店餐厅，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穿的很随意，T恤衫，牛仔裤，运动鞋，和餐厅的主题格格不入，就连系着黑色围裙的服务员看她的眼神都有点怪异。

本地城市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林涛也是在广告上才知道自己家乡还有标星的西餐厅，看广告内容，还是从国外请的大厨呢！

林涛和方芳坐下后，看到金发碧眼的服务员捧着菜谱过来，对广告倒是有点信了。

今天算方芳运气好，林涛是看到广告才临时起意来这里吃饭，看着菜单上的介绍，简单的跟服务员聊了几句，却是把对面的方芳给惊呆了。

“你跟她说什么？”方芳一句没听懂，但是看林涛说外语的样子，让她忍不住有些气恼，这辈子，她最恨学霸了。

“点菜啊！不点菜人家怎么知道我们吃什么。”林涛也是现学现卖，仗着学习能力超人，除了大力汲取古董古玩知识，其他方面也没少看，今天实战演练，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方芳左右观察，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大理石的壁炉，头顶是水晶灯，银饰品的烛台，一切都显得富有情调。

距离上菜还有一段时间，林涛决定和方芳聊聊，而且单刀直入道：“芳芳姐，你是在跟踪我吧？”

“啊？什么？”方芳没想到林涛会这么问，一下就把她问懵了，脑子里一个劲的转着：“林涛有问题？否则为什么知道被跟踪呢？”

林涛双手十指交叉，放在餐桌上盯着方芳：“芳芳姐，我在汇鑫公司兼职做副总，大多数时间没什么工作，偶尔会盯着摄像头什么的，我刚才无意中调看了公司周围的录像……”

方芳端起柠檬水喝了一口，本以为跟踪监视林涛很容易，没想到败给了摄像头，汇鑫公司也真是的，没事儿装什么摄像头？

林涛见方芳不说话，接着说道：“芳芳姐，我们也算共患难过，我也是芳芳姐的救命恩人，能跟我说说吗？”

方芳放下水杯，犹豫了一会说道：“文物走私的案子还没有结案，主犯姓柴的仍然在逃，不过我在梳理卷宗的时候，发现你竟然去过鸭舌帽的出租房，这一点你不用狡辩，我有人证。”

林涛没想到纰漏会出现在鸭舌帽身上，随即松了口气，只要没有被抓到现行，林涛任何事情都不会承认，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方芳。

“啊！芳芳姐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的确去过，这一点我也有人证，那个鸭舌帽去老朱的古董店卖古董，老朱没要，我觉得不错，就跟着鸭舌帽去了出租房，有什么问题吗？”

“关键是鸭舌帽死了，和你去出租房的时间点非常吻合，虽然不能证明你就是凶手，但是你的嫌疑最大。”

方芳双眼凝视林涛：“而且你竟然非常巧合的出现在了废弃别墅那里，你的解释，当时听着在理，但是这么多的巧合聚拢在一起，那就不能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林涛抿嘴笑：“芳芳姐，你是看柯南长大的吗？是不是做刑警的，必须都要有看谁都不是好人，看谁都像是凶手的习惯才行啊？”

方芳没有笑：“林涛，在我眼中，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见义勇为就有两次，连我们局长都夸你，说将来让你考警察学校，一定可以做一个出色的警察。”

“但是我觉得做警察，尤其是刑警，天赋很重要，不但要有很强的逻辑思维能力，还要有人们常说的第六感。”方芳继续说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有问题，只是我没有查出来而已，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坦白，在我没有把这些线索报告上去之前，这是我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的忠告。”

林涛正想开口，开胃菜送了上来，是水果冷盘，林涛示意方芳先吃：“这个时候，不适合说这些，芳芳姐认为呢？”

方芳没吃过西餐，如果麦当劳肯德基不算的话，所以用餐的礼仪丝毫不知道，拿起水果就吃，一边吃一边说道：“林涛，我不是吓唬你，不要以为你还小，不算成年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走私文物的案子，远比你想的要复杂，一旦卷进去，你绝对会后悔。”

林涛微微皱眉，心中暗忖果然不能让小樱出现在警方的视野中，方芳既然这么说，可能是觉察到了和柴老师有关联的杀手集团吗？

方芳的话，林涛当然不能回应了，头菜上过之后是面包，牛排等等，林涛吃的很认真，觉得味道还可以，但是没有想象中好。

方芳开枪可以，但是让她对付盘子里的牛排，刀叉就不太够用了，最后用叉子一扎，直接把牛排当成油炸臭豆腐来吃，引来服务员惊愕的目光，想笑又不敢笑。

一顿西餐吃完，最后上的是咖啡，林涛喝了一口险些吐了，太苦，反倒是方芳喝的津津有味，似乎这顿饭，只有咖啡合她的心意。

林涛结账，方芳才知道这顿饭花了几千大洋，走出酒店，两个人站在车旁边，一同停下了脚步。

“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不管我是看柯南长大的，还是神探亨利，我坚信我的直觉不会错，你也要为自己的前途着想。”

林涛正在犹豫要不要用不死冥虫对付方芳，或者给方芳来一个瞬间催眠，让方芳忘记这件事。

不过林涛没有百分之百的安全把握，弄不好会把方芳弄成傻子，智障，现在动手显然不太合适。

“芳芳姐，我问心无愧，而且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不要再跟踪我了，希望今天这顿饭，你能喜欢。”

林涛给方芳拉开车门，示意方芳上车，心中已经想好了，只要冥丝成刀，就给方芳的脑子来个手术。

方芳上车后放下车窗：“小屁孩，不要露出马脚，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无聊。”林涛洒脱的转身离去，背过身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如果方芳抓住他不放，这日子没法过啊！怎么才能一劳永逸呢？

除掉方芳被林涛第一个否决了，动不动就剥夺别人的生命，这不是正常人该干的事情，而且一旦方芳消失，只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难道真的只能等到冥丝化刀，把方芳的记忆抹除掉？

问题又绕到了冥丝化刀这件事上，林涛也有直觉，直觉告诉他，一旦冥丝成刀，他肯定会变的不一样，但是想要达到这一步，真的好难啊！

在林涛的冥灵之眼中，方芳没有放弃，一路开车跟着林涛，只是更加隐蔽了而已。

身后多了一个尾巴，林涛很多事情都没法做，只能做个乖宝宝按时回家。

家里不止有林青山和张琴，林涛意外的看到了关明月和许昕然，只有几十个小时没见到关明月，林涛突然感觉被方芳怀疑也不算个事儿，只要有明月的地方，任何烦恼都不会有。

张琴见林涛傻站在门口，白了林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家里有客人啊！”

林涛挠挠后脑勺，眼神不敢在关明月身上多停留，先和许昕然打了招呼，然后就听到张琴发号司令，今晚的晚饭，林涛下厨。

林涛一听这话，不用猜就知道老妈张琴肯定在关明月和许昕然面前吹牛了，不过看着厨房里堆放的食材，又隐隐有些兴奋，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给关明月做菜吧？就让明月尝尝他的手艺。

一边做菜，一边听着张琴和关明月姐妹的交谈，无非是女人的共同话题，听着听着，林涛险些把自己的手指头切掉。

张琴竟然要给关明月介绍男朋友，而且还是林涛的亲戚，这不对呀！张琴不是一直希望关明月做自家的儿媳妇吗？这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难道这么短的时间没见面，出了自己不知道的情况？林涛忍不住用力剁着骨头，心中不免埋怨：“老妈啊！你到底是哪伙的？哪有给自己家儿子脑袋上涂颜色的道理嘛！”

“谁家那小谁？”林涛想了半天，才记起张琴口中的表哥是谁，算是这帮亲戚中比较有出息的，年纪比关明月大两岁，正八经的博士后。

林涛一刀把案板上的大腿骨斩断，哼了哼说道：“敢跟我抢女朋友，亲戚也不行，博士后？信不信我把你变成后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