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身上的某种气特别的强，那其他人就会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人身上的不同……反过来说，如果一个人身上什么气都有，都差不多，那也就很难发现他的不同了，因为这种情况，就和浑身俗气的感觉差不多……”老爷子还在看着我。

“按照比例来说，俗气、戾气、鬼气、正气是每个人都有的，只不过多少不同，妖气则不应该出现在正常人身上，仙气十分少见……不过，真正最少的，或者说根本不可能有的，就是六气俱全的人……”

老爷子说的这些我很愿意听，也愿意去理解，但我现在只想跟这三个盯着我的家伙说“再看我就把你们喝掉！”

“麒麟骨拿出来……”老爷子冲着我说道。

我掏出口袋里的绒布袋，从里面拿出那面好似令牌的麒麟骨。

“麒麟是传说里祥瑞的神兽，可以避鬼驱邪，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简单……”老爷子接过麒麟骨令牌，递给柳叶青，我和黄金登时变的非常紧张，柳叶青也有些不敢去接。

不过老爷子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和肯定，并没有害她的意思，所以柳叶青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接了过去。那一瞬间，我和黄金紧张到几乎不能呼吸，估计黄金比我还要严重很多。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柳叶青将麒麟骨令牌拿在手里，脸上的紧张也变成了疑惑。

“你们看到了，就算给柳叶青拿着也没什么……所以说，所谓的麒麟驱邪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老爷子停了一会，让我们三个的心情平复了下，然后又继续指挥道：

“现在，你试着向麒麟令牌里输送你的法力……”

法力，或者说是能量，称呼不同，但究其根本是同一个东西。

柳叶青疑惑，但也没再犹豫，小手紧紧的抓着这个令牌，原本正常的屋子里突然变的阴冷了起来，这种阴冷的范围和程度都在逐渐的加大。只一会功夫，黄金的额头上已经见了冷汗，脸色也差了许多。柳叶青注意到黄金的样子，赶忙收起了法力，屋子里瞬间恢复常态。

“你现在还是鬼身，所以你体内鬼气旺盛，你输送的力量其实就是鬼气，而麒麟令牌则加强了你鬼气的强度……”老爷子看了看我们，又说道：“现在，黄金你小子试试……”

柳叶青将令牌交给黄金，小手轻轻的擦掉黄金头上的冷汗。

黄金也按照老爷子的吩咐，瞪着眼睛，缓缓的向里面输送自己的力量。一时间，黄金的气势变了，让人感觉强大无匹，同时还有一种温暖的感觉从黄金的身边蔓延出来。

老爷子点了点头，黄金收起了自己的力量。

“黄金和我一样，体内戾气、正气充盈，不过戾气居多，所以他使用麒麟令牌就加强了他的力气和正气……”老爷子站起身走到黄金身边，将令牌拿在手中，反转令牌，背面在外，说道：

“这块令牌还有另外一个作用，是其他的麒麟骨不具备的，那就是测试……或者说是展示你所拥有的力量……”老爷子说着话，只见玉一般剔透的令牌上，六个云状物中的两个发出淡淡的光芒。

“麒麟令的背面这六气图，最上面是仙气，最下面是混沌之气，左右两侧分别是正气、戾气和鬼气妖气上下分立……”

老爷子又来到我的身边，将令牌放在我的手里，道：

“现在，你试试……”

我拿着麒麟令牌，脑袋蒙蒙的，我怎么试？不会啊！输送自己的力量，可我能做到的只是使劲握着它，根本毫无反应。

“所谓输送，其实就是意念的聚集，你可以用内力的原理去理解，但跟内力却完全不同……”老爷子看我毫无门道在一旁解释着。

我试着集中精神放在令牌上，可还是毫无反应。

“保持精神集中，我问你，说道正气这个词，你会想到什么？”老爷子不急不慢的问道。

“……浩然正气，天地长存……”我说出了心里对正气这词的第一个反应，这是《蜀山传》里长眉的台词。

这话一出口，我便感觉到周身一阵暖意，这种暖意好似在不断的扩散开来。于此同时，令牌反面的六气图之中，代表正气的纹路亮了起来。

“那，说道戾气，你想到了什么？”老爷子继续问。

“煞气冲天，血腥杀戮……”我答。

这时候，我感觉到内心一种暴虐的情绪不断增强，我的手脚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令牌上，代表戾气的纹路亮了起来。

“仙气呢？”

“轻灵……缥缈……”

“鬼气！”

“阴寒……透骨……”

随着老爷子和我的问答，我身边的气息不断改变，令牌上的云纹也分别亮起。但，老爷子并没有说妖气和俗气。

“妖气很复杂，妖气的表现比其他五气要复杂很多，所以妖气没办法给人一个标准的感觉，而大多数人形容妖气，也只能用邪来形容，不过……”

老爷子右手按在我的肩膀上，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我手中令牌代表妖气的图案亮了起来。

“现在，你告诉我，对妖气的感觉……”老爷子笑着看着我。

“……邪……”我结巴了半天，最总也只能如老爷子说的那样，用邪字来形容了，可随即，我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不对啊！为什么会有妖气！您不是说人不可能有妖气的吗？难道您……”我的眼神肯定变了，黄金和柳叶青的眼神也变了。

“别胡说！这妖气不是我的，是你的……而且，我只是说正常人不会有妖气加身……”老爷子背着手，慢悠悠的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我的！？”我的呼吸停住了，“我……是妖怪？”

“你是人……”老爷子很无奈的解释。

“可我有妖气啊！我变成妖怪了！”

“你是人……”老爷子无力的解释。

“那我哪里来的妖气！”

“我哪儿知道！”老爷子没好气的说。

“你是妖怪？”黄金晃晃悠悠的来到我的面前，捏捏我的胳膊，又捏捏我的肩膀，还捏了捏我的脸。

“他是人……”老爷子很郁闷。

老爷子捂着额头，他对我们的反应有点头大。黄金一脸迷糊的站在我身边，柳叶青正常多了，还是坐在椅子上，只不过也是不错神的看着我。

“那妖气哪儿来的！”黄金盯着我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有妖气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回答他呢？不过黄金这一问，却让想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我遇到的一件事情。

在我老家村子的旁边是一条小河，河的对岸有一座很小的石山，三四十米高，光秃秃的山上全是石头，偶尔有一两颗杂草。

小山上有一个石洞，不深，也就四五米深，高有三米多，洞口很小，只有一米多的宽、高。这个小山洞在我们老家叫老虎洞，据说里面有个大仙儿，每年农历的各种节日里，这个山洞的洞口都有附近村民上供。但没人会在这里祈求什么，看起来就好像只是习惯性的在这里上供。

这小山和山洞都不再我们村子的范围里，所以我们村子的人都只是知道，没人会去上供，也没人会在意这些。

那时候我大约五六岁的样子，跟着三个小伙伴娇儿、杨三儿、猛子一起去小山上玩。那是秋天，天气转凉，河里的水也断流了，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河床上的鹅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