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我的手就摸在开关上,一分一毫都不差。
可偏偏,我手上的触感,就是摸在皮肤上的感觉,而且冷冰冰的,像是死人的皮肤。
难言的寒冷涌上我的心头,我又开始颤抖起来。
还能是什么,还能是什么!
我以为昨天晚上我就够倒霉了,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我这坎坷的命运,今天竟然还有更倒霉的。
到底有完没完!我已经受够了!我上辈子是做错了什么!
昨天还有个白沐,还有一个指望。现在呢?白沐不在,门也打不开,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还有活路吗?
忽然,我手下那皮肤般的触感突然消失,我一下子就摁在了开关上。
嗡……
这声音不是节能灯打开的正常的声音,而是那种老式灯管嗡嗡的响声。
啪。
片刻,灯亮了。
可灯光……暗红。
暗红?!红色的!卫生间的节能灯灯明明是白色的啊!
我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向灯泡处,可那里吊着的,却不是原本的节能灯泡。
而是,一道飘飘荡荡的红影。
“鬼啊!”
我一下子就叫了起来,那道红影不是别的,一身红衣,惨败着脸,头发老长,舌头比头发更长,这就是鬼故事里所说的吊死鬼啊!
红影飘飘忽忽,而卫生间内的暗红灯光也时暗时明,诡异,阴森。
我已经吓傻了。
整个人靠着厕所的门瘫坐在地上,像一滩烂泥一样。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吊在光滑的天花板上的红衣吊死鬼。
一袭红影。吊死鬼那圆瞪的双眼,也在注视着我。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音音?你怎么了?出事了吗?!”
忽然,叫喊声和门铃声从外面穿来将我唤醒。
我心里猛地一惊,我很熟悉这声音,就是房东大叔。
没人知道,在这种时候,能有个熟悉的人跟我说话我的心里是多么安定。
可安定归安定,我现在要怎么说呢,难道直接说:家里有鬼快来救我?
吊死鬼好像也听到了门铃声,僵硬的将头转向了北边,透过卫生间的墙,那里便是我家房门所在。
“不要进来!大叔不要进来!”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一个劲的大喊,刚才吊死鬼看向北边的那一眼,我打心底里不觉得那是什么好兆头,说不定房东大叔还会因此……
我的大喊没有奏效,毕竟我的叫声那么慌张是个正常人一听都知道有事儿,于是我听到了哗啦哗啦的钥匙碰撞声。
房东大叔那里有备用钥匙的,我知道他已经开始找钥匙了。
“大叔不要进来!千万不要进来!”我喊声愈发的焦急,眼泪甚至都急的流了出来。
有厄运有倒霉事儿缠着我一个人就好了,房东大叔那么好的人丧儿丧女已经很可怜了,千万不要再祸害到他啊!
咔。
声音很细微,但是我很熟悉,是钥匙插进锁眼中的声音。
吊死鬼猩红的舌头卷了一下,颤颤悠悠的就飘向了北边。
可即使飘离开了节能灯的位置,屋内的光线还是暗红一片。
咔嚓。
是拧钥匙开锁的声音。
吊死鬼的红影已经飘到了卫生间北边的墙壁旁,甚至身子的一小部分已经穿墙而出了。
我一直在喊,喊道嗓子都哑了,声嘶力竭。
但是既没有阻拦住房东大叔开门的动作,也没有遏制吊死鬼前进的脚步。
我浑身瘫软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个不停。
吊死鬼留在外面的最后一点红衣也融进了墙里。
咔嚓,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