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警察总局接到了报案电话。
警探雷马尔马上上报给总长,因为他接到的竟是绑架他们正在寻找的中国公民方岭岭的绑匪的电话!
总长知道以后又马不停蹄地通报了外交部和中国大使馆。
各方人士皆是为之一振,但是又不敢确定其真实性,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况且兰卡本人并没有出现。
这种事情原本就十分敏感,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两个国家之间的矛盾,而墨方更是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很是委屈。
路演和鲍姐得知这个消息,激动地守在大使馆里不肯离去。
大使馆的工作人员也很兴奋,这件事国内的外交部也给了话,如果墨方在十日内不能解决好,那么就将采取民间和国际的舆论来施加压力。
一个国家,最怕的就是舆论的谴责,不但在政治上会受到嘲笑,更可能对以后的国家发展产生坏影响。所以,墨西哥方面一改之前懈怠的态度,投入尽可能多的警力来解救岭岭。
而兰卡也是考虑到了这些才向警局报案,他知道杰米尔就在坎昆,但是他不打算自己去。要完全解决杰米尔,目前看来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要政府来处理,杰米尔的力量就会被削弱很多,至少比他一个人制他要有效很多。
墨西哥警方很快锁定了兰卡打电话的位置,很快就在市区的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兰卡。兰卡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酒,对前来抓捕他的雷马尔笑笑。
原来他已经在等他们了。
坐在警车上,雷马尔警探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要自首?”
“这不是你们希望的吗?”兰卡回道。
其实雷马尔是不信的,这太奇怪了,像他这样的不法武器贩卖商会自首,真是从来没见过。
雷马尔狐疑地一个人想了很久,又想到失踪的方岭岭,“为什么要绑架她?”
兰卡镇定自若地坐着,轻声道:“她的伙伴没有告诉你们吗?”他还以为那个路演会把一切都告诉警察了。
雷马尔摇摇头,他几天前才接到通知要负责这起案子。
“呃……我要绑架她是因为我要她去救人。”兰卡说。
雷马尔越发不理解了,这是什么道理?
看他一副很费解的样子,兰卡又笑了,这件事很复杂,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岭那个傻孩子……
他在去坎昆的路上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他突然觉得自己连累了岭岭,这种感觉很诡异,就像是一个再坏的男人,对自己的孩子总是很小心翼翼。
莫名其妙地被她叫了几声爸爸之后,就真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了吗?
兰卡被带到警局,接受了总长的亲自审问,但是他只说了岭岭被杰米尔囚禁在坎昆,其余的事他一概不想提。警局暂时把他扣押住,这期间,墨方就派全部出动的警力赶赴坎昆。
又是一天过去,岭岭产生了一种时间静止的感觉。因为她除了不能摆脱身后的尾巴,其他的事,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杰米尔消失了一天,岭岭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她照例去了海边吹风喝椰汁,旁边的一个金发碧眼的妹子看到岭岭之后,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
岭岭的小跟班听到了,立马神色紧张地拖着岭岭回了别墅。岭岭百思不得其解,怎么?这个姑娘认识自己?可是她在这里没有熟人啊,她也不是什么名人呀?
为什么这个小跟班那么紧张……
回到别墅,岭岭坐在泳池旁边,把脚伸到水里,慢悠悠地晃着脚,看起来没有在想刚才的事。
她直觉自己应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小跟班会不会告诉杰米尔?他一直皱着眉,看了她这么几天,大概心里不耐烦地想要杀了她吧?
她回想到那天不小心在电视看到的那张有点像自己的照片,难道那个真的是自己的寻人启事?所以那女孩是真的认出自己了?
她越想越激动,一定是这样的!那么很快就有人来救自己了对吗?
可是小跟班发现那个姑娘的反应了,她会不会有危险?
小跟班为什么要紧张呢?他们不是就要引兰卡过来吗……对了!也就是说,这个告示应该是政府或者电视台发的,那就是路演他们了!
她脑子里思绪翻飞,不管怎么样,既然有人来救她,她就应该高兴。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杰米尔留着她的命,不要一个不顺眼一枪崩了她。
就在这时,杰米尔回来了。他穿着一身花衣服,脖子里戴了一根金链子。岭岭差点笑出来,原来他跟电影里那些土大佬一样,喜欢浮夸。
杰米尔站在泳池对面,脸上的疤痕尤为显眼。他咳了咳说:“看来是我高估你在兰卡心中的分量了,他还不来救你。”
岭岭心里没有底,但是也很畅快地笑道:“杰米尔先生,我告诉过你的,是你自己太自信了。”
这种平静应对的感觉真的太好了,岭岭想到从前的自己,虽说不是太胆小,但也是很腼腆的一个人,但是自从来到这异国他乡,经历过这些事后,自己变得越来越大胆,说话做事的风格变成了她自己内心里想要变成的那样。
也许正是兰卡为她带来了这些改变,此刻她心里,好像有一个强大的依靠,那就是兰卡。她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但她知道,自己不会害怕。
兰卡那样强大厉害的人,怎么会培养出孬种呢?她方岭岭虽然不能像蒂娜那样独当一面,却也可以很有骨气。不自觉地,她已经把自己当成是可以与他们并肩站立的人了,她不比谁差,只是她了解这里还不够,所以缺乏一些经验,如果她呆的时间足够长,说不定她也能像蒂娜那样思想和行动都不输男子的女土匪……
说女土匪好像不雅了一些,但是也没错啊,这不是个贬义词。她那样的女土匪,是岭岭心里恣意潇洒的模样,而她潜意识里,也想自己成为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