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浓,酒足饭饱。
乔振辕晃晃悠悠站起肥硕的身子,歉歉道:“瞧我这记性,支票忘在客房里了!”
打着酒嗝,腆着将军肚走出几步,他转头抛给苏绿宁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这就回房去取,你好好等着我!”
“谢谢你,二叔。”苏绿宁面色微醺,满心的感激。
保住乔氏,终于有了一线曙光。
可是没过多久,乔振辕就突然说自己浑身不舒服,在电话里直哼哼,叫苏绿宁快去他的房间看看。
苏绿宁不疑有他,急慌慌坐上电梯,奔去了铂宫酒店的贵宾套房。
1919……1919,二叔的1919号房在哪儿?
苏绿宁步子蹒跚地一路寻找乔振辕的房间,只觉得头重脚轻,身子像飘在云端一样虚浮,看东西都不分明了。
她以为是自己酒量太差,才喝了点红酒就上头了,却根本不知道,在她喝的红酒里,早被偷偷混入了威士忌,更容易醉人。
眼前虚掩的房门,迷蒙间看着门牌号似乎是1919,苏绿宁没多想,推门便走了进去。
“二叔……”口齿含糊地叫了一声,没人回应。
房间里,灯光昏黄不明,依稀瞧见大床上躺着一个穿白色浴袍的人,一动不动。
苏绿宁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伸手摇晃床上人的肩膀,低唤:“二叔!二叔!”
没有应答。
“二叔,你觉得怎么样?快醒醒!”
还是没反应。
苏绿宁心下一惊,留有几分清醒的她,想起乔威曾说过,二叔有心脏病。
不好!
出于医生的职业本能反应,她即刻俯下身去,开始急救。
……
靠!
正在酣睡中的沈昊辰,被扰了清梦,心里暗骂一声,蹙紧浓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鼻子被两根玉指捏着,下巴被抬高,两片柔软的唇瓣,一条湿润的小舌,完全封堵了他的口腔,正一口一口吹送着温热的气息,含着浓郁的酒香。
沈昊辰懵了,这是哪门子的新潮接吻方式?
灯光太暗,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凭身上的感觉,应该是个女人!
什么情况啊?!
今晚的商业宴会,他喝了不少酒,脑子醉沉沉的,就在主办方为他准备的VIP套房里休息了。
没料到,突然闯进来这么一个占他便宜的陌生女人,是酒店安排的特殊服务么?
正琢磨着,陌生女人抬起了头和身子,没等沈昊辰反应过来,抓住衣襟,一把扯开了他身上的浴袍。
哇哦,现在的女人还真是豪放主动!这么肆无忌惮地脱男人的衣服。
沈昊辰心中忍不住感慨,酒醒了几分,疲软的身子懒得动弹,也不说话,眨巴眨巴眼,好奇地等着陌生女人的下一步动作。
那女人忽而双手交叠,覆上他的胸膛,冷不丁的,就用力往下按压。
“唔!”
毫无防备挨这一招,沈昊辰吃痛的闷哼一声。
玩得过火了啊,是个大活人都没办法承受这样的“特殊服务”!
“你干什么?!”
沈昊辰的酒完全醒了,恼羞成怒,抓住陌生女人的手腕,猛的一拽,翻身把她压在床上。
“是你?!”
沈昊辰伸手扭亮了床头灯,才看清楚被自己压在床上的女人。
苏绿宁!
沈昊辰愣住了,双臂撑着床,不可思议地瞪着身下的女人,白裙飘飘,活像从聊斋小说里走出来的狐媚女子。
苏绿宁被这么一拉一扯,天旋地转的,滚倒在床上。
混合酒的后劲愈发强烈,酒醉人心,早已醺醺然的脑子更加分不清东南西北,朦胧迷离的眼眸,半眯着,像只慵懒的猫,却看不清眼前的人。
“二……叔,你……没事吧?”
她的脸色潮红若桃花,说话间喷撒出馥郁的酒香。
醉鬼,谁是你二叔!
沈昊辰心下郁闷,半裸的胸膛还残留着刚才被强行按压后的隐痛。
他伸指捏了捏苏绿宁精巧的下巴,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乜斜着,“乔夫人,你怎么会在这儿?”
苏绿宁咕哝几声,下意识地别过头,拨开那只轻佻的手。
“难道说……”
沈昊辰嘴角勾起的笑意愈发邪肆讥诮,“乔威失踪了,你寂寞难耐,跑来酒店找别的男人解解闷?”
乔威……
耳畔飘过这个刻骨熟悉的名字,苏绿宁半清醒的心立时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
“乔……威。”
幽幽抬起迷蒙醉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苏绿宁的眸中水雾氤氲,娇艳欲滴的朱唇轻启,好似熟透的樱桃,醉态娇媚动人。
没来由的,沈昊辰的心微微颤了颤。
“乔威......你回来了?”
苏绿宁迤逦低唤,一条柔若无骨的手臂攀上了沈昊辰的脖子,又伸出另一只滑腻的手,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脸。
沈昊辰怔了怔,身子莫名颤栗了一下,竟有种触电的感觉,酥酥麻麻的。
苏绿宁的脑子愈发凌乱,缓缓抬起上身,把整个酡红迷魅的脸凑了上去。
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鼻尖几乎抵着鼻尖,彼此呼吸相闻。
女人胸前的丰盈,隔着轻纱白裙,伴随呼吸,在男人衣衫半敞的胸膛上起伏。
空气中有一种暧昧的味道在流动。
沈昊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薄唇紧抿,撑在身侧的两只手慢慢攥成了拳,竟忘了要推开挂在身上的女人。
蓦地,苏绿宁的头往旁侧一偏,樱唇划过他的唇瓣、脸颊与耳垂,落在他的右颈上。
如兰的气息,细软的短发,搔拨得沈昊辰痒痒的。
“我......恨......你!”
心猿意马时,耳边突然响起咬牙切齿的三个字。
沈昊辰一愣神,苏绿宁竟启开贝齿咬住了他的右颈。
“嘶——”
沈昊辰痛哼一声,本能地抓住苏绿宁的胳膊,想要推开她,苏绿宁却着了疯魔般,更加下了狠力,死死咬着他不放。
“你发什么酒疯?!放开我!”
沈昊辰恼了,手上猛一使劲,毫不怜香惜玉地甩开了苏绿宁。
苏绿宁被狠狠地甩倒在大床上,仰面躺着,喘息连连。
白色的裙裾铺散开来,好似一朵盛开的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