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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袖伊飘香 第二章:坚定的信念

黎大夫一手佛着胡须,一手搭在何玉枫的手腕的脉搏上,表情十分专注。

身旁的赫连飘香紧张的看着床上的何玉枫,看到何玉枫紧皱双眉,紧闭双唇,不禁有些担忧。

黎大夫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轻轻撩开被子,仔细查看双腿上的瘀伤。

赫连飘香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何玉枫双腿膝盖的部位,一片淤黑肿胀,显得十分的慎人。

检查一番之后,黎大夫缕着胡须,摇了摇头。

“借一步说话!”黎大夫示意身旁的赫连飘香。

赫连飘香心领神会的跟着黎大夫走出了房间,轻轻掩蔽了房门。

“大夫,如何?”刚出门,赫连飘香就迫不及待的询问。

“这......”黎大夫叹息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赫连飘香感觉到他有为难启齿的话,赶紧说道:“黎大夫,但说无妨!”

黎大夫看了看她,然后说道:“贵公子其它部位倒是并无大碍,只是这双腿......”

赫连飘香急忙问道:“只是什么?”

“唉!”黎大夫口打唉声,说道:“双腿膝骨被梁柱打碎,经脉又被火炭所伤,恐怕......”

赫连飘香不禁倒退一步,脸色苍白,一种不安的感觉让她感觉到害怕,但是依旧强打精神问道:“将会如何?能医好么?”

“恐怕他这辈子也无法能站立,医治好的可能几乎渺茫。”

话刚说完,还带不急赫连飘香做出任何反应,房间内就传说一声怒吼。

赫连飘香急忙推们而进。

只见何玉枫把被子扔在地上,然后不停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

赫连飘香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按住他的双手,问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这双腿已废,还要做什么!”何玉枫狠狠推了她一把,双眼通红的看着自己双腿。

赫连飘香顿时明白,看来刚才黎大夫的话被他听到了,连忙安慰道:“哥哥,你说哪里话?怎么会有此事,你要相信自己能站起来!”

“站起来?呵呵!“何玉枫冷笑,看着她,突然一把抓过赫连飘香的玉手,不停的捶打自己的腿。

“你看到没?没有知觉,连知觉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站起来?”

赫连飘香知道此时的何玉枫心智迷乱,一时无法接受失去双腿的事实,所以才显得如此的过激。

站在一旁的黎大夫不知道说什么,出于医德他也想尽自己所能让病人能康复,但是毕竟这世界上医术有限。

赫连飘香转身对黎大夫说道:“麻烦先生先请回,稍后我会让丫鬟把诊费送至上门。”

黎大夫摇摇头,背起桌上的医箱,走了出去。

黎大夫走后,赫连飘香对着何玉枫说道:“哥哥, 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好么!”

何玉枫还想挣扎,但是却被赫连飘香死死的按住双手。

何玉枫呆呆的看着她。

见何玉枫冷静下来几分,赫连飘香轻轻抱住他,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哥哥,不管你的双腿是否能医治好,妹妹都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当你的拐杖,也会代你伺候好二老,所以不管如何,都要坚强,现在的你只会让我担心受怕,更会让双亲伤心。”

何玉枫神志恢复了几分,赫连飘香的话让他不禁心中一暖,双眼不禁有些湿润。

“妹妹!”

赫连飘香放开他,双手捧着何玉枫的脸,微笑道:“所以说,哥哥一定要比我更加坚强,好么?”

何玉枫看着眼前的赫连飘香,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

赫连飘香用手帕轻轻擦拭着他的泪水,她知道男儿有泪不轻流,他更知道何玉枫留下的泪水包含了太多东西,其实她心中也很难过,昨天还是平安幸福的一家人,一日之间却恍如隔世。

“风儿!”一声急呼,秀儿搀着老夫人急匆匆走进来。

赫连飘香连忙起身施礼。

老夫人径直来到床边,俯身看着何玉枫不禁老泪纵横。

“风儿你好点么?”

何玉枫强撑着身体,微微一笑:“母亲放心,儿并无大碍!”

老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凄然的说道:“不要欺骗为娘了,我都知道了!”

赫连飘香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秀儿。

秀儿为难的说道:“黎大夫刚到门外,就被老夫人就拦下了,所以......”秀儿支支吾的说不下去了。

赫连飘香和何玉枫瞬间明白了。

何玉枫看见年迈的母亲为自己如此难过,甚是自责,赶紧安慰道:“娘亲莫要为儿着急,这点伤还不算什么!”说完,还撩开了被子。

赫连飘香连忙制止:“哥哥不可,你的伤......”但是随后看了看老夫人,话就戛然而止。其实她知道何玉枫现在心里面比谁都苦,但是出于孝心才表现的这么坚强,而自己更不能让哥哥的用心白流。

就在矛盾之际,幸好及时老夫人赶忙制止:“风儿莫要乱动,你要好好的养伤啊!”

何玉枫连忙问道:“爹呢?”

老夫人又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能长叹一声。

赫连飘香怕何玉担心说道:“爹爹劳累过度,我以安排在镇中的云来客栈休息。”

老夫人看了赫连飘香一眼,欣慰的点点头。

时近午分。

厨房内,赫连飘香正在细心的为何玉枫煎熬着药草。

秀儿小跑了进来:“小姐,老爷请你去下!”

赫连飘香说道:“药快熬好了, 你再照看下,一会我再过来。”

秀儿点头答应。

推开房门,何老爷正半躺在木榻上,神情有些憔悴。

“爹爹,你找女儿么?”赫连飘香走到近前,微微施礼。

何老爷招手示意。

赫连飘香走到床边做了下来,握住何老爷的手,关心问道:“爹爹,身体好些了么?”

何老爷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唉,家遇横祸,我本风烛残年之人,没有跟着去就不错了!”

赫连飘香赶紧安慰道:“爹爹莫要这么说,现在把身体养好才是当务之急。”

何老爷看了看赫连飘香,几日以来,她显得消瘦不少,知道这段时间都是她忙紧忙出,在打理家中的事务。

何老爷拍了拍赫连飘香握着自己的手,说道:“香儿啊,你虽然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是却比亲女儿还要亲上几分,感谢老天爷啊,把你送到我们家!”

赫连飘香微笑,想当初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饥寒交迫,最后是何老夫妻收留了她,并且一直视如己出,自己一直把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爹爹,女儿才是感谢老天爷,能有这么好的爹爹母亲,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好哇,好哇!”何老爷被赫连飘香感动,脸上也回复了几分神色。

“女儿,现在家中情况如何?”几日躺在病榻之上,家中具体的大小事宜不是很清楚。

“家中大火把房屋化为灰烬,哥哥在这次火难中双腿受伤,两个受伤的家仆也逐渐康复。”赫连飘香尽量把事情说的简单委婉些,面的何老爷伤心难过。

“唉,风儿的事我刚才也听说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希望他快快好起来,来帮你打理这个残破的家!”

“爹爹,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有我在,一定会照顾好哥哥!”赫连飘香坚定的说道。

何老爷点点头。

“女儿,家中可还有积蓄?”

一句话道让赫连飘香发了难,何家家境虽然不错,但是平时何老夫人广善布施,家中并没有太多的积蓄,又加上一场大火把一切毁于一旦,这几日一直靠乡亲的帮助,所以才挺到至今。

何老爷感觉了什么,说道:“家道中落,但是依旧要照顾好风儿,女儿,咱们还有十几亩良田,你想法把它变卖了换些银两,在郊外买个便宜的房子,先把一家安顿了。”

赫连飘香点头,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何老爷还是看出来了,说道:“女儿,你有什么想法么?”

赫连飘香想了一想,说道:“爹爹,当务之急是先您二老还有哥哥安顿好,其它的可以慢慢来。”

何老爷听赫连飘香如此一说,知道她有一番打算,问道:“女儿但说无妨!”

赫连飘香点点头,说道:“天降之祸,虽不能避之,但是不能改变结果如何。爹爹,我想咱们在镇上的西郊外买座农屋,暂时把你和母亲还有哥哥安顿好,然后把家中的家丁全部辞掉,多发放他们一些银两,这些家丁在咱们家任劳任怨,实属不易!”

“女儿啊,这么安排倒是可以,接下来又要如何?”何老爷继续问道。

“爹爹放心,女儿自由办法,您老请放心,安心养身体。”赫连飘香坚定的说道。

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下来怎么办,但是为今之计首先把这个家重新整顿好,下来的路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因为她坚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回到厨房,正巧丫鬟秀儿把熬好的药水倒在碗里。

赫连飘香站在门口看了看正在用心做事的秀儿,心中感慨万千。

从来到这个世界秀儿一直陪伴自己,教这个世界礼仪还有自己疑惑不懂的地方,宛如自己的手足姐妹,现在突然告诉她让辞掉,心中也是万般不舍,话也不知道如何启齿。

秀儿正专心的倒着瓦罐里的药水,瓦罐很烫,所以她显得格外小心。

“我来吧!”赫连飘香走上近前,想要帮忙。

秀儿看了一眼赫连飘香,微笑道:“小姐不急,我马上就给老爷端过去!”

秀儿如此的贴心,反倒让赫连飘香有些左右为难,秀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双亲都格外用心,如果在此关头,把他辞退是不是显得有些薄情。

但是赫连飘香随即一想,以家中现在的情况,秀儿还跟着自己只会让他跟着我们受苦,或许让她离开何家回到娘家能找个好点的家人嫁了,也不枉是件幸事。

秀儿端起倒好的药碗,转身就要离开。

赫连飘香走上前去,伸出手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在一旁。

秀儿疑惑的看着她,不懂她的意思。

赫连飘香伸出手,牵起秀儿的右手,秀儿年芳刚满十七,生的清秀怡人,这个时代的女孩都是一把好手,把家中大小务事打理的井井有条。

赫连飘香面带愧意,说道:“秀儿,这一年多一直是你在服侍我,在我心中你就宛如我的情同姐妹,我来到这里无依无靠,有幸二老收留于我,让你来照顾于我,我心里面很感激你们。”

秀儿被她说的也是潸然泪下,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说起这些,但是心中很是感动,另只手握着她的手:“小姐哪里话来,秀儿出生卑微,有幸侍奉小姐,小姐却从来不曾嫌弃于我,对我也是关心有加,这些秀儿也铭记在心里。”

赫连飘香点点头,继续说道:“秀儿,如今家中落难,为了以后的生计,我和爹爹商量过,打算辞去家中的佣人,我们会尽所有之力来补偿,而我们也要另有所去。”

秀儿何其聪明,听她如此之说,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禁倒退几步,吃惊的看着她:“小姐,你的意思是?”

赫连飘香心中难过,赶紧说道:“秀儿,和你分开我心中也是难过不已,但是情况如此并无他法,家中衰落,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秀儿脸色煞白的看着赫连飘香,坚定的说到:“小姐,请不要赶我走好么,求求你了,我从小就进入这里,对我来我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就是我的亲人,秀儿坚决不走。”

赫连飘香见平时胆小听话的秀儿,突然表现的很坚定也很有立场,不禁心中唏嘘不已。

赫连飘香赶紧解释道:“秀儿并非我赶你走,而是你再跟着我们,只会吃苦,并且还无薪俸可拿,与其让你跟着我们受苦,还不如放手让你去寻找自己的生活,这不是件好事么?”

秀儿使劲的摇摇头,眼泪不禁滑落下来,凄然的说道:“小姐说什么吃苦,秀儿就算是死也不要和你们分开。”

赫连飘香也被秀儿朴实的真性情所感动,叹道:“秀儿你这是何苦呢?”

秀儿轻轻依偎在她的怀里,嘤嘤凄凄的说道:“小姐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秀儿不怕!”

赫连飘香看了看怀中娇弱的秀儿,无奈的摇摇头,算了,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那就去自己创造改变。

赫连飘香坚定了心中信念,为了秀儿,为了这个家,无论多大的困苦,自己一定让她们生活的更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