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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报社 十四、闪烁的目标(下)

十四、闪烁的目标(下)

白震的下一个攻击目标,依然闪烁不定,扑朔迷离。而王直这边,刚刚发生的一幕,让二人至今惊魂未定。

“头儿,你是怕上厕所所以才不喝水吗?”小跟班已经喝光了两瓶矿泉水,瓶子就扔在不远处的地上。躺在地上的塑料瓶肆意反射着强光,刺得人得睁不开眼。

“有话直说。”执行任务中的王直从来不啰嗦。

“嗨,我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渴不渴。我这都喝了两瓶水了……”

“想撒尿就赶紧去,从后面绕。”王直没回头,用后脑勺回答他说。

“我马上回来。”王直感觉一阵风从身后呼啸而过,想必那孩子是被憋急了。“小兔崽子,说话还拐弯抹角的。”他心想。

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气温正向一天里的顶点逼近,就连最耐高温的知了,这时仿佛都销声匿迹了。它们当然还是在叫的,只不过人的听觉已经被同化了,大概只有霎时的安静,才能把王直从僵死般的炎热中唤醒。

再不然就是那辆车里有动静,这同样会激起他一万分的警惕。他盼望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以至于对手机震动都毫无知觉。

副驾驶和驾驶位的车门相继从里面打开,各有一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对啊,前一班的警察一直都待在车里,他怎么还不回去?一个小时以前就已经交接了吧。王直自己也不知怎的,突然产生了一点不好的预感,就好像预示着有状况要发生。

从车里出来的两人走到车子前方树荫下,背靠着大树开始聊天。他们不时用手指在大楼附近比比划划,像是在分析地形。紧接着,一个人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了手机。

随后,让王直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一个人从背后掏出匕首,刺向另一个人!

被刺的人虽然身手灵活,躲过了第一下攻击,可最终还是被匕首刺进了腹部,顺势倒在了血泊中。倒下之后,他并没有放弃挣扎,而是奋力向副驾驶位爬去。提着刀的人跟在他身后,一步步随他来到车门旁。就当他再次举起刀的一瞬间,他犹豫了。

就是他犹豫的这两秒钟,给了王直作出反应的机会。他从一个路口之外的胡同飞奔上前,举枪对准拿刀的人。“不许动!把刀放下!”

那人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蜷身翻滚到车后面,并打开驾驶位的车门,从抽屉里取出一把手枪。瞬时,局势变成了两个持枪警察间的对峙。

遭到攻击的人还没有失去意识。浑身是血的他,本能放弃了回到车里的念头,转而向远离危险的方向艰难爬行。他在向王直那边一点点地移动。

王直一面用手势示意他待在原地别动,一面丝毫不敢松懈地盯紧车身后的人影。

“砰!”随着一颗子弹出膛,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升起一绺白烟。距离伤者不足十公分的地方,路面上留下了一颗弹痕。开枪的人当然是凶手,他在警告另外两人不要轻举妄动。

“把枪扔了,踢到车底下来!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声音从车后传来,分辨不出具体位置。王直没有其他选择,尽管待奄奄一息的人质在向他摇头。

看到一把枪滑到车底盘下,处于优势的人终于露面了。当然他还是举着枪的,为的是保持这种优势。

王直:“你姓陈?我开会的时候见过你。”

陈:“哦?那这样只会对你更加不利吧。”

王直:“你准备大开杀戒吗?先杀了我,再解决掉他?”

陈:“他?我实在下不去手了。对不住了兄弟,你错就错在不该暗地里调查我!是局里派你调查走私案的内鬼,这我都知道。你已经查到我头上了吗?哼,看来还没有,不过也快了吧,毕竟你那么厉害。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用丧心病狂来形容,毫不为过。“至于你!我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在这,是谁派你来的。可是对不起了,你今天必须留在这陪他了!”

王直:“第三封恐吓信是你写的吧?”王直在试图拖延时间,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话题。就像夹谷第一次听到那封信时的感觉一样,那里面有些莫名的蹊跷。

“敬爱的刘警官,您好,我又给您写信了。因为昨天实在太忙了,一不小心就把和您约定好的事情忙忘了,您不会怪我吧。不过您放心,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因为我向来坚信,正义虽然偶尔会迟到,但绝不会不到!不妨我重新预告一下吧,这次简单点:48小时之内,老地方见。落款:你们的老朋友。”

关于这封信值得存疑的地方,总共有三处:

其一,前两次收到的信,使用的称谓都是“尊敬的警官大人”;而第三次,也就是最近这一次的信,称谓则直接变成了“刘警官”。警方未曾对外公布侦办此案的负责人名单,那么这突如其来的指名道姓,细细想来,还真不免有些触目惊心。

其二,预告的时间。四十八小时的提法虽然没有问题,但预告时间的计算方法上,却总感觉有些奇怪。之前信件被放在警员家门口的时间,都是某一天的早上,这样一来,收到信的当天即被记为期限的第一天,顺理成章。可这次信却是在警员下班时被收到的,而预告的期限依旧是从寄出信的当天算起。这就意味着,写这封信的人是一个既知道计算方法,又囿于某种原因无法在清晨送信的人。这两点,一直在郊区通宵蹲点的赵警官全都符合。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值得注意,无关信的内容,而是是这封信的外观。

赵或多或少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

王直依然保持双手举过头顶,还刻意放缓语速。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伴随着脚下一些微小的动作,一点点地向警车靠近。

“你听说刘队昨天派人跟踪嫌犯了对吧,后来那人被跟丢了,局里闹得沸沸扬扬,你不可能不知道。于是你就联想到了刘队手头正在办的案子,灵机一动,打算栽赃嫁祸。你还听说,那人被捕时穿得很邋遢是吧?所以你就推断他是一个粗线条的人,所以你把那封信也伪造得很粗糙,甚至是肮脏。可你百密一疏啊,不对,你是画蛇添足!你根本没见过之前那两封信,信封,胶带,信纸,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糙人?那小子是个洁癖!”

拿枪的手在颤抖。愤怒?懊悔?亦或是羞愧?此刻姓赵的心里,想必是五味杂陈吧。可他还是没弄明白一点,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肯相信,怎么会有人知道,今天他将在这荒郊对同事痛下杀手?

他当然想不出答案。因为明日报社对于绝大多数人,是个不存在的存在。

“就凭这些,你就能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到底还知道什么?”擦枪走火的风险随时存在。

可王直却感觉到,情况开始变得对自己有利了。在他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于是他开始了天马行空的恐吓:“你以为我只知道这些吗?你该不会以为只有我知道这些吧?咱俩刚才的对话,说得可真够清楚。看看你车里的对讲机吧。”

又来了:车在熄火状态下,车载对讲机无法正常工作。同样的常识,在不同境遇下,被不同的人,不约而同地忽视了。恼羞成怒,几近奔溃的赵警官,完全失去了处理信息需要的理智。他立刻按照王直的指示,低头隔着挡风玻璃注视对讲机。

当他意识到这是个骗局的时候,大势已经去了。在他低下头,枪口随之晃动的那一秒,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他的右肩。

子弹是从王直的方向飞来的。王直这时正匍匐在地,蹬地起身朝姓赵的扑来;

子弹是从更远的方向飞来的。开枪的人是王直的小跟班,今年25岁,初级警司,刚刚如厕归来。“哎呀我去,我立功了?”

老刘用车载着夹谷和祁时,正向刚才发生过枪战的地点赶去。老刘的手机响了。

“喂王直?你那里情况如何?”

“报告队长,中午十二时十五分许,警方与持刀歹徒发生交火,嫌疑人已被逮捕,伤者已被送往医院,我方无人员伤亡,秘密任务执行完毕,等待领导指示。”

“哦……哦,好。那你俩就收工吧,回去记得写份报告。对还有,辛苦了!”

老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照常发生了。流血、冲突和伤害,并没有因为明日侦探们的介入,而得以避免。不过好在,他们这次获得了及时挽救的余地。

所以他选择继续信任夹谷:“我们要不要调头回去?”

夹谷又把问题抛给满脸错愕的祁时:“你说呢?”

“啊?我说什么?刚才说到哪了?”如此快节奏的信息流,这小伙子难免有点措手不及。“哦哦对!这边的案件解决了,可白震那边的事还悬着呢!刘队是不是有话要说来着?你查到什么了?”老刘的回答令夹谷觉得局势明朗,他方才的推断得到验证,那天的确还有其他警察遭遇不测。

“是时候揭开那层神秘面纱了,那个值得让白震无条件牺牲的人。”夹谷口中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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